只宋濯眼里冷意更深,唇角的笑意极尽讥讽,惺惺作态!东施效颦!
其实这也是白容嫣的真性情来着,但落在宋濯眼里,就成了造作矫情,东施效颦!怎么厌恶怎么来。
宋濯喝完杯中的酒,转身离去。
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白容嫣身上,倒没多留意。只程玉华一直关注着宋濯的反应,见他离去,心中大急,警铃大响。
但要是她追上去的话,就会欲盖弥彰,所以她只能忍着。
心不在焉地与众人说笑了一会,程玉华才起身说更衣,去找宋濯。
程玉华在府里转了好几回,才得知宋濯去了靖国公的书房。程玉华只好返回欣雪园,等到所有人都散了,才又去了靖国公的书房外。
程玉华煎熬地等了将近半个时辰,才见宋濯从靖国公的书房出来,瞧他身披着黑色的貂毛大氅,看似是要离去。
表哥。程玉华迎上来,笑吟吟地道:咱们玩到中途突然不见你,我找了一回,才知你去了祖父书房,可是祖父突然要见你?
宋濯一路快步地朝门外去,见她说话,脚步一顿,转身直直望着她,冷声道:玉华,这种事以后不要再做。
程玉华小脸一僵:我有做什么事……
今天那女子的事情。宋濯转身又要走。
程玉华脸色一变,大急:什么女子?哦,我知道了,是白姑娘?说着一笑:我还以为说什么呢。她是白婉涵的族妹,我今儿个见她,也是吓了一跳,长得真像宁表妹,我就想呀,表哥见着会不会像我一样吃惊呢?这等有趣,务必要向表哥你引见引见。谁知一转身你就走了。
她这话合情合理,又大方又得体,但宋濯不相信她。
出了大门,下人牵来宋濯的马,宋濯翻身而上,坐在马上据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声音带着不容质疑的冰冷,重复一遍刚才的话:玉华,这种事以后不要再做,我不喜欢。
说完一甩马鞭,马蹄扬起雪花,绝尘而去。
程玉华只觉脑子一轰,咬着唇,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滑,最后她不顾形象地蹲下来,脸埋在臂弯里陶然大哭。
她做错了什么?难道她一个正室连打压一下妾都不行?
可心走过去,咬着唇,铁青着脸,为什么会这样?
这么完美的计划为何会失败?
那白容嫣长得如此像那个小商女,世子不是一见就顿生好感的吗?慢慢引荐,白容嫣再对世子表示爱慕和情意,试问哪个男子受得了一名绝色美人的爱慕和情意?
等那小商女的婚事被捅出来,世子就算再怒,只要有了白容嫣这个替代品,很快就会将小商女忘记。
而白容嫣撑握在郡主手里,又不像那小商女一般不受控制,将来慢慢打压,等郡主彻底收拢世子的心,再一脚踢开。
程玉华的住处,白婉涵和白容嫣正心焦地等待着。
涵姐姐,你说郡主为什么还不回来?白容嫣道。
急什么?白婉涵冷冷扫了她一眼:穷乡僻壤出来的就是穷乡僻壤出来的,一点教养都没有,这么急着见男人了?
白容嫣噎了一下,不说话。
她虽然是小门小户出身,爹只是一名七品地方小官,但她自小容貌极好,所以爹娘不惜耗费重金培养她,再加之她又聪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都拿得出手。来到上京后,与这里的贵族女子一对比,虽然略有差距,但经过这半个多月的模仿与练习,差距已经补了回来。
后来得知她被玉华郡主相中做臂膀,要送到宸王世子身边,而白家本家也十分支持,她别提多开心了。
特别是今天一见宸王世子,那可真是风流绝色,清卓绝俗,就更加愿意了。
只要她听听话话,郡主还许诺将来抬她为夫人。
正说着,可心沉着脸回来:两位白姑娘,郡主让你们先回去。
为何?白婉涵一怔。
反正这事以后再议,今天就这样。可心说完就走了。
白容嫣很是失望,轻咬樱唇。
还不走!坐在这里发霉吗?白婉涵冷瞪了她一眼。
白容嫣这半个月早就习惯了白婉涵这呼来喝去的态度,诺诺地站起来,跟在她身后。
……
第二天一早,宋濯就与太子宋玄一起秘密出了京,前往定源州。定源州与上京隔了一个县,与越城相反方向。
自从宁卿定亲后,宁卿对婚后的日子倒是有几分期待。
方秀风现在几乎天天出城府,每次都会给宁卿捎些小玩儿,有自己编的竹篮子,或是亲手做的木簪,还给宁卿写过情诗。
宁卿收到那些东西,握在手心,感到无比的实在,这些东西不是纯金打造的,也没有嵌名贵的珠宝,扑实无华,扔在大街上都没人捡,只能是她自己一个的。
当收到情诗时,宁卿都快没眼看了,即使是现代人,但却从来没收过情诗这东西,这样琼瑶式的台词与诗句,看得宁卿直犯尴尬症,心想这秀才瞧着忒呆板了,居然也会玩么肉麻的套路。
宁卿是冤枉方秀风了,人家并不是玩套路,人家是有感而发。在他心目中,宁卿是仙女一般的存在,那些赞美全都是他发自内心的,那些情意也是发自内心的。
自订亲后,方秀风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活在天堂里,虽然没收过宁卿的回信,但只要他的东西都交到了她手里,他就幸福的什么似的。他的幸福多到简直可以去著一本书,就叫《与女神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慧苹看着越发欣慰,姑娘没选错人,这个秀才虽然不及世子一分,但胜在实在,能够抓在手里。
初蕊却在一边急得直要哭,看这情形,姑娘是嫁定了?这可怎么办才好?不行,她一定要阻止!
但她人微言轻,怎么阻止?一定要想办法通知世子才行!可她不认字,不会写信,怎么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