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蕊还傻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清风清河兄弟,吱都不敢吱一声。
马车里,宋濯冷沉着脸,冷冷地瞪着宁卿。
宁卿低着头,怯怯的都不敢看他了。这次真的太冲动了,她不应该去触犯他的权威!
宁卿战战兢兢,不知表哥会如何罚自己,低着头都不敢看他了,只低声道:表哥……我与他们是刚巧撞上的……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宋濯火气更盛了,怒极反笑:碰上了你一个女儿家就跟着两个大男人进房了?你懂不懂什么叫廉耻?
宁卿一怔,一瞬间的茫然,什么叫礼义廉耻,她不想懂,这些东西压抑得她好辛苦。她不是一个古代人!也无法做好一个古代人!
宁卿泪水潄潄往下掉,摇了摇头。
你!宋濯想不到她居然直接就承认了,这无疑是火上烧油,怒其不争,一把捏住她的小脸:你不懂,那就好好学呀,我不是给了你一箱书的?回家去抄!抄到懂为止!否则你如何在宸王府立足!
宁卿觉得自己快崩溃了,一把推开他:谁要想在你家立足?我要回家!你让我回家去!
宋濯一愕,心头大震,所有的怒火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盘冷水一般,从头凉到腿尖。
看着抱膝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哭得无助的宁卿,宋濯只感到心一阵阵的颤抖和泛酸,浑身无力。
她不想留在这里,她想要回到越城,想要回到宁家,也许还想嫁个普普通通的商人。他强迫她留在他身边,居然还嫌弃人家不符合他心中的标准。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宋濯长睫低垂,苦笑。
要是平时,不管有理还是无理,反驳他的,他都会直接用强权让对方屈服。就像那次宁卿要回越城一样,他直接就让人出手阻止了。
现在的宁卿,他当然也不会因此而放她走,但无情地用强权去压她,他舍不得!
宁卿见他不作声,用袖子一抹泪,便掀了帘子,奔了出去。
姑娘!初蕊大惊,连忙追了去。
这是宁卿出入的小马车,隔音不好,瞳儿也把事情给听了七七八八,急得跺了跺脚,也追了去。
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清风清河脸面面相觑:殿下……
这究竟是追还是不追,要不要抓回来教训一顿?
清河脸有怒色:这个表姑娘实在太恃宠而骄了,说好听点是宠妾,说白了不过是个玩物!居然也敢对世子殿下大吼大叫的!
这话说得极为难听却又直白!宋濯一直以来的认知也是这样的,所谓妾,不过是玩意,喜欢便逗一逗,不喜欢就撂一边去。
但此时此刻清河的话却让他感到极为刺耳,他不喜欢听!甚至极为愤怒:滚回去领一百板子!
清河和清风吓得扑嗵一声跪了下来,不敢抗命。
☆、第三十一章 过来
姑娘……你怎么能得罪世子?初蕊吓得连说话都结巴。
瞳儿见宁卿一脸茫然倔强的样子,她不敢劝。拿出帕子,想让宁卿遮一遮脸。
宁卿刚才为了什么规距,什么礼仪而跟宋濯闹脾气了,瞳儿还来这么一出,当即瞪了瞳儿一眼。
瞳儿小脸一僵:京城最多纨绔,姑娘小心为妙。
宁卿反应过来,她一直知道自己皮相有多出色!她从衣袖里拿出了自己的纱巾,没有接瞳儿的。瞳儿是宋濯的人。
宁卿在街上转了两圈,决定找一间客栈投宿。
初蕊和瞳儿惊得脸色发白,瞳儿不好说话,初蕊道:姑娘,咱们几个女子在外面过夜很危险的,还是回家吧!
宁卿小脸一沉:宸王府不是我家,我家不在这里!
瞳儿大急,正要劝,宁卿已经一个眼刀飞了过来:你打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不准跟着我!
瞳儿脸色更白了,但却不敢委屈,因为她的确是宋濯的人,她到目前为止还是向着宋濯的。
宁卿拉着初蕊快步离去。
初蕊哭丧着脸:姑娘……钱都在瞳儿那里呢!
宁卿闻言拔下头上的一根赤金嵌绿宝石的簪子,让初蕊拿去当了,只当得三百两银子。再加上初蕊身上的一些碎银,不到四百两。
宁卿找了一间小客栈,是平民住的那种。但上京物价极高,这里又临近皇宫,所以一个晚上就得一百两。
宁卿把碎银都铺在床上一个个的点,初蕊急得躲在一边哭,姑娘莫不是真的要回越城吧?
宁卿确实想回越城,虽然机会渺茫,但也许真的能回去!
或许那个人气狠了她,眼不见为净,随她走了呢?
夜已深,街上行人越来越少。
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街角远远的望着那间客栈,沉默着,银白的月华似在他身上度了一层冷霜。
清风站在一傍,他想劝宋濯回去,但想起今天清河的下场,他便不敢吭声。
今天表姑娘一离开,世子就让人跟着她。世子回家后就一言不发,虽然不说话,但自幼便跟随他的清风一眼就看出他在心焦。当得知表姑娘投宿不回家后,世子更沉默了,夜深的时候出了门,在这里站了快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