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去祈福,又不是出远门干啥。今儿个秋嬷嬷来过后,我就得斋戒,哪有大鱼大肉的吃一顿再去的道理!宸王妃笑骂一句。
那我就给姑母做一顿斋饭好了。
不可。宸王妃拦着她,谆谆教悔起来:虽然我们是商户,但你好歹也是个小姐,是有丫鬟侍奉的,怎能常做这些粗活?又不是乡野村妇。
这个时代,讲究十指不沾阳春水,是为高贵!别说是小姐,就是有身份的丫鬟也不屑进厨房。
就这一次!宁卿晃着她的胳膊,平时祖母也让我给她做个甜点。
宸王妃被她晃得没办法,只好答应,就这一次,回家后再也不准了。
说着叫来宁卿的奶娘,细细叮嘱了一通才作罢。
又叫来慧苹,宸王妃道:慧苹这丫头你用得可不可心?
宁卿瞧了慧苹一眼,慧苹姐姐自然是个好的。
既然如此,就把她给你吧。
宁卿正想说,也得问人家慧苹愿意不愿意啊!不想慧苹一脸喜色,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多谢王妃,多谢姑娘!
宁卿无语了,不都是说丫鬟都要往高枝上飞,跟个有前途有前程的主子么,她的枝叶都快低成地上草了,这慧苹居然一脸甘之若饴!平时也不见得她对自己有多忠心多热络啊!这情况怎么破?
对了,绣坊里还有你几套衣服,我已吩咐下去,等做好了就直接捎到越城。
多谢姑母。
……
宋濯从宫里回来,靠在榻上假寐。丫鬟揣上茶,清河脸色古怪地上前:世子,王妃明儿个要到法华寺祈福。
然后呢?
清河纠结了一下,想到昨天晚上提到宁表姑娘时世子的反常,他应该没有会错意吧?
宁表姑娘已经请辞回越城,也是明儿个启程。
宋濯疲惫的双眸蓦然睁开,清亮深邃的眸子半含冷恼,随后又合上。
清河清风立在一傍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好一会,宋濯才道:上次她是去买首饰?
是的。清风道,最后没买成。
宋濯修长的手指轻敲扶手,明天让琳琅轩和天衣楼的掌柜过来。
是。
……
第二天一大早,宸王妃斋戒沐浴,只留下两个二等丫鬟和两个粗使丫鬟在家看门和打扫,其余人都跟随上山。随行的,还有太后派来的两名嬷嬷。
在两支军队的护送下,宸王妃上车离去。
宁卿看着消失在拐角的车队,狠狠地松了口气,像只出笼的鸟儿一样欢快地飞奔回静心院。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那两盆花也搬上,是姑母送我的。
昨天晚上晾出去的衣服都收回来,还没干的用烫戽烫干。
宁卿与慧苹有条不紊地收拾东西。
初蕊眼红红地在一边抹泪儿,她很是不忿,这就回去了……以后不知什么时候能再来!
不能来就算了。宁卿叹了口气,姑母会常回越城看我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个什么意思?
那是……初蕊小脸一红,到底是女儿家,姨娘还没当上,怎能回去这样的话说不出口,只嘟嘟囔囔地收拾东西。
忙完一切,宁卿累出了一身白毛汗,让人打水沐浴,收拾清爽后已经将近午时。
姑娘,侧妃和郡主她们已经来了。慧苹道。
嗯。宁卿拿起一朵金线堆纱花在头上插好,站起来。
孙侧妃等人是约好的,已经等在正厅,宁卿连忙上前见礼:刚才收拾东西,天又热,出汗后沐浴,担误了些时辰,请侧妃庶妃和姐妹们恕罪。
因为要回去,以后再也不用见到她们了,宁卿再也没有压力,不若上次拘谨,笑容清浅,落落大方。
不碍事。孙侧妃脸上挂着她惯有的笑容。
端凌县主有些不耐地撇撇嘴:侧母妃,摆饭没有?
悦和郡主嗤笑:你饿鬼投胎吗?
端凌县主冷笑:都什么时侯了,还不准人饿?你不饿一会别吃。
悦和郡主目中含怒,孙侧妃正要喝止,方嬷嬷突然走进来:侧妃,雪妍姑娘和莹雅姑娘来了!
什么?除了宁卿和初蕊一头雾水之外,在座所有人俱是一惊。
雪妍姑娘,莹雅姑娘,这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