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有他的考量的。裴锦朝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就算他心里已经有了眉目。
唐敏也没有想着往深处想,裴锦朝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必然有其道理,再说她对这种事情的兴趣也着实不大,知道与否并不重要。
什么若是你喜欢我的话,就应该对我毫无保留,是很没有道理的。
她已经不想要沉重的东西了。
而就在这次的策论爆发之后的第二日,太子就被陛下禁闭东宫三个月,美其名曰修身养性。
太子到年也有十三岁了,按理说这个年纪,临朝听政也足够了,但是刘彦似乎却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唐敏认为,刘彦如今都没有完全掌控朝政,前朝已经是三足鼎立,甚至已经逐渐开始偏向左相,而就在这种让他心焦的时候,自己的儿子还要对朝政指手画脚,这让身为皇帝和父亲的刘彦如何能忍受得了。
哦,你老子我如今做了十几年的皇帝都没有大权独揽,你这才是个毛还没有长全的臭小子,居然也要来给老子我添乱?岂有此理。
古代的皇帝似乎都有这样的毛病。
太子,国之储君,是大荣朝万年永祚的根基,如今太子被皇帝禁足,这在朝堂可谓是掀起轩然大波。
除了右相几人以及那些中立朝臣没有插手此时,钱相那边几乎是一面倒的说陛下这件事情做错了,陛下您这样做,不是要置祖宗的万年基业于不顾吗?
随后雪片般的奏折不断的出现在御案前,引得皇帝龙颜大怒,想发作,却碍着这次涉及的朝臣有半数之多,故而也不能单独惩处哪一位,故而让这位皇帝可谓是食不安睡不稳,当真是焦头烂额。
而让谁也难以预料的是,就在腊月里,随着一场暴雪突降,裴锦朝居然被钱相一派,腿上了当朝二品大学士的位子,要知道他今年不过二十有二,如此年轻的二品大员,当真是大荣朝百年未见,哪怕是前朝都不曾有过的。
得到消息时,唐敏正带着狐狸毛的护手,站在廊下看着眼前的暴雪。
孙老,您说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唐敏看到孙老从房间里出来,团子可有大碍?
孙少爷只是昨晚吃的有些多,消化不良,少夫人不必担心。孙老笑眯眯的捋着胡须,至于你说的关于这次的荣升,升了官自然是好事,或许少爷心里也知道,这次的升职在世人眼中他已经站在了钱相身边,然而别人的想法都无所谓,只要升职就是好事。
唐敏想了想笑道:孙老说得对,升职是好事,只是二十二岁的大学士,岂不是让人眼红嫉妒?
只有庸才才不会让人嫉妒,少爷天纵奇才,就算是不升官,也依旧是有些人该嫉妒还是要嫉妒。
唐敏闻之,顿觉开朗。
是了,表哥最强大脑,本身就已经让她嫉妒了,别人嫉妒又如何,他绝对是能够保护好自己的,如今官职生的高了,这自然是好事。
只是不知道为何钱淮安会对表哥另眼相加。
如此倒是我局限了,既然是好事,咱们府里自然也要热闹一下,今晚孙老可要多喝几杯。
这是自然,听说裴老爷今儿也就回来了,正好我们两人聚在一起喝点,就不打扰你们了。
一起嘛,分开多麻烦,而且聚在一起也热闹,我也很久没沾酒了。唐敏俏皮一笑,然后对身边的香影道:每个红包装十两银子,今儿给府里的人也沾沾喜气,另外让厨房里今晚多做一些好吃的,你们家少爷升官,这可是大好事。
香影一听又能拿银子,赶忙笑着福身道:奴婢这就去,真希望少爷天天升官。
唐敏笑道:哪里能天天呀,估计这个翰林大学士,差不多就是到头了。
至少在那件事爆发之前,应该就只能做到这个位置了。
裴锦朝回来的时候,府里的人可谓是喜气洋洋,见到他就是不断的道喜。
看到郭毅,裴锦朝问道:少夫人又给你们打赏了?
郭毅边笑边点头道:是,听闻少爷升官,少夫人给府里的下人包了十两的封红,这些够小的喝半年的酒了。
今晚上可以多喝点,少不了你的。
郭毅连连点头道:是,少爷体谅。
来到房间,唐敏正在看衣裳。
你这是在做什么?上前从背后圈住她的腰问道。
咱们的少爷升官,总是要出门和好友应酬吧,给你准备几件衣裳。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口,然后继续回过头去收拾,钱相举荐的你,陛下居然能答应,朝堂上很热闹吧。
热闹也是他们的事情,与我无关,这几日的应酬确实不少,不过还是会陪你在府里用晚饭的,另外明日封釉过来,他已经被下放到渝州府任知县,西河镇。
哦,距离咱们那边还是有三五日的路程的,他年底不在家里过完年再走?那小酒窝美少年,一走估计就是最少六年吧,三年政绩考核一次,一般就是三次考核之后若政绩突出就会升迁,然或许用不了两三年,这大荣朝的天下就应该要易主了。
只是想到那个时候,大荣朝势必会元气大伤,听闻北戎和南蛮虎视眈眈,而且双方都是骁勇善战的,北边有明家军还好说,南边平南王那一脉估计将会被切断,到时恐怕会很危险。
但是唐敏也相信,这样的事情裴锦朝必然也已经考虑在其中,她也不用在这里杞人忧天。
不在家里过年,否则明年会赶不上上任。
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和唐昊一起作伴回去,路上也能互相有个照应。我那次询问过钱二公子,他说唐昊虽然很辛苦,却也算不得多聪慧,恐怕这两届的科考是会耽搁了,其实我也不希望他入朝为官,能在下面做个父母官也是福气,若是唐昊出席了,大哥应该会过来,毕竟老爷子和老太太都疼爱这个长孙,那样的话大房就不会安分了。
以后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裴锦朝轻声说道,儿子呢?
估计是在孙老那边,昨晚吃了不少的零嘴,吃撑了肚子,上午孙老给他喂了一粒消食丸才算是好了,那臭小子,晚上就知道偷吃东西。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就知道了,总是要好的坏的都要试试才可以。
唐敏回头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坏的为何还要去尝试,别惯坏了他,哪里有你这样做人家爹爹的。
裴锦朝大手在她胸上比划了一下,自从有了团子之后,她这里几乎是大了两圈,每晚看到几乎要把肚兜撑爆的模样,他总是难以克制。
只要我的儿子不是大奸大恶就可以,公道自在人心,好坏也不是你说的标准,他是我的儿子,有何不可。想翻天,他就把这天下给他,任由着他翻。
他和刘彦不同,妻子就是妻子,不是联姻的工具。儿子就是儿子,也不是传承的道具。
爹娘今晚就回来了,今年的宫宴,你是要出席不可了吧?
只是初一设宴而已,我去前朝,你去中宫,上午不需要走的太早,而且今年几位藩王都会进京,平南王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