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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连蔓儿他们进门之后,连老爷子就没出过声,现在终于有了动静。
五郎。连守信叫了一声。
五郎和小七放开四郎,站起身走回连守信的身边。连叶儿则是又踢了四郎一脚,这才转回来。
四郎咧着嘴,哭唧唧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脸被连蔓儿和连叶儿抓的满是伤痕,已经不能看了。连枝儿年长,要到该顾忌形象的年纪了,所以没动手。连蔓儿心里记得,很是替连枝儿多挠了四郎几下。
她就是故意往四郎脸上挠的。四郎带着这样一张脸出去,肯定会被人追问原因。那会很有趣吧!
四郎出息了,知道拿我们换钱。连蔓儿并没有等连老爷子发话,而是质问道,这是谁教他的?
怪不得四郎虽然怕她,在早点铺子的时候却是那样的态度,是背地里听见了什么话吧,想着她要倒霉,所以不那么怕她了?会是谁,说的到底是什么?
连蔓儿这个时候也并不是一定要将这些追究出来,因为她很肯定,现在的情况,那些事是绝不会发生的了。连守义不是提前回家来布置吗,她们打了四郎,揪住这个话题,就已经打乱了对方的步骤,取得了主动的地位。而且同时表明了他们不会任人宰割的态度。
四郎啥时候说拿你们换钱了,蔓儿你这么厉害干啥?何氏见四郎被打,老三和老四两家人扭成了一股绳,连守义有些发怯,她心知自家理亏。也不敢发飙,只是辩解道。
我们都看见了,听见了,你混赖不过去!连叶儿大声道。
得得得,还没完没了了。眼前还有大事要商量。别的事先搁一边吧。眼看着继续说下去,他们肯定要吃亏,连守义强词夺理道。还是说说怎把钱凑出来,还了债吧。
连叶儿还要说话,被连蔓儿用眼神製止了。迟早要说到这件事上。那就听听他们是怎么打算的吧。
爹。你身子怎样,要不要把李郎中请来看看?连守信看着连老爷子憔悴的模样,关切地问道。
连老爷子摆了摆手。
我身上没病。
说完这句话,连老爷子就沉默了。
他此刻心情的复杂程度,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失望、愤怒、着急、心痛等等一系列情绪将他的心搅成了一团乱麻。
连守义带了银子回来,他喜出望外,等知道只有四百两的时候,他的心几乎沉进了谷底。连守义告诉他。连守仁已经尽了全力,为了凑钱当掉了几乎所有的衣裳,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袄。染了风寒。
如果是小数目,他咬咬牙。二话不说,就会把钱给凑上。但是八百两,就是在他最富有的时候的全部家当加起来,也拿不出八百两银子来。而以他现在的家当,连房子带地的,都算在一起,只能凑个零头。
对连守义的话,他并不是没有怀疑的。但是,他又打心里不愿意去怀疑。八百两银子对他、对连家意味着什么,他相信连守仁应该懂。既然懂,却又这么做,是想干什么?
不、不、不,连守仁是他的儿子,他是看着连守仁长大的。那个孩子,他有缺点,但是他不坏。连守仁一定是有他的不得已。
怎么办,事情挤在这里了。他是这一家之主,眼下债务就要到期,只能将这些事情都放在一边,首要的问题是要想法子把债还上。
庄户人家,谁手里能有多少现银子。就算他舍掉这张老脸,四处去张罗,也只能借到一百两银子。这些银子不用给利息,但是欠人家的人情债,却要永久地背在身上。
家里面有连守义交回来的三十两银子,加上零零碎碎的银子,周氏还有几件首饰、再赶紧将今年打的粮食卖掉,将家当都打扫一遍,能卖的卖,能当的当,勉强也能凑够一百两银子。
还缺六百两银子……连老爷子自言自语道。
连老爷子话音虽低,屋里的众人还是听见了。大家都知道,连老爷子这是算计着能凑多少钱出来。
让老四想想办法。连守义总算找到了说话的机会,老四又买地又开铺子地,这钱都挣老鼻子了。还有那些葡萄酒,少说也卖了二百两银子吧。六百两,老四使使劲,就拿出来了。
老四,你看爹和娘愁成这样,你不会舍不得银子吧?连守义看着连守信。
连守信握了握拳头,强压住想上前去将连守义揍一顿的衝动。
二哥,你这帐是怎算的,能算出我家有六百两银子?
老四,你这可瞒不了人。连守义乐了,你在赵家村买的那三十亩地,有一百两吧,卖葡萄酒又有二百两,加一起就三百两了。你又开铺子,这些天大米白面的吃,光送过来给爹和娘吃的就不少,你手里没个三百的现银子,谁信啊?
二哥,你是想逼死我啊。连守信怒视着连守义,我要是能拿出这些钱来,我还……
爹,你别上二伯的当。连蔓儿没有人连守信再说下去,二伯,别说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就是有,也还轮不到我们。你要我们卖房子、卖地,大伯的房子那,你占的镇上那栋房子那?
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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