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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守信和连守礼还镇定些,一个上去扶了连老爷子,一个去看连守仁。
连蔓儿也跟了过去,就见连守仁胸膛一起一伏,显然人还活着。
众人乱了一阵,将连老爷子和连守仁都扶到了炕上。
快去找郎中来!周氏叫道。
不要去。连老爷子和连守仁异口同声道。
这是在众人进屋后,这两个人第一次出声,而且竟然能颇有默契。张氏端了热茶来,先给连老爷子喝了,又给连守仁也灌了一碗,就见连老爷子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连守仁则是不住口地呻吟。
看来,两个人都没事了,若一定要比较,只怕还是连老爷子的情况更糟糕些。他毕竟上了年纪,急怒攻心,也多亏他身体底子好。至于连守仁伤的如何,表面上还真看不出来。
爹,还是请郎中来看看吧。连守信见连老爷子和连守仁都不愿意请郎中,就忙劝道,要不然,娘和我们都不放心。大哥的伤,也得看看。
我没事。连老爷子在炕上坐直了身子,他更不用看,也别给他买啥药,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连守仁只是哎呦,也不提请郎中来看的事。
连蔓儿心想,这父子两人都是心知肚明,怕把事情闹大了,传扬出去不好听。
周氏这个时候是最忙的,一边放不下连老爷子,一边又心疼大儿子。等她看见连老爷子似乎是恢復了,一颗心就都系在了大儿子身上。
你把老爷子扶过去。周氏吩咐连守礼,就要去脱连守仁的衣裳。查看他受伤的情况,只是闺女、儿媳妇和孙女都在,不方便。
老四你留下,别人先出去。周氏又说道。
男女有别,张氏、赵氏、连秀儿并连蔓儿、连枝儿、连叶儿几个就都朝外走去。连蔓儿扭头看见地上的旱烟袋,忙走过去捡起来,送到东屋。
东屋里。连老爷子躺在炕上,似乎是睡着了,连守礼挨着炕沿坐着。见连蔓儿进来。就衝她摆了摆手。
连蔓儿轻手轻脚地将旱烟袋放在连老爷子身边,就退了出来。
张氏等人从西屋出来,并没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和赵氏一起在灶下烧火。连守仁断断续续的呻吟,夹杂着周氏的哭声和骂声从西屋里传出来,连秀儿呆呆地站在地当间,脸上泪痕未干。
娘,这是干啥?连蔓儿就问。
烧点热水。张氏一边利落地将铁锅刷洗干净。倒入清水,一边低声答道,一会你爷口渴啥的好喝。还有你大伯,要是洗洗也得用热水。
也就是你娘想的周到。赵氏笑道。
孩子他娘。咱娘让你烧一锅水。连守信掀开门帘,从西屋里探出头来。
正烧着那,马上就好。张氏道,他大伯伤的怎样?
连守信扭头往屋里看了一眼,没有回话。
蔓儿,你爷那屋没人看着吗?连守信看见连蔓儿就问。
爷睡着了,三伯在屋里陪着那。连蔓儿答道。
水还没烧好?西屋里传来周氏的声音,一个个地,是不是都回去挺尸了?
连守信的脸上就有些尴尬,忙回头衝着屋里解释,娘,水马上就好了。三嫂和枝儿她娘出来就烧上了。
不用你在那打马虎眼,哪个黑心烂肺我都知道,快把水端进来,你也看着你大哥受罪?周氏又骂道。
张氏无奈地摇了摇头,将锅盖揭开,见铁锅底已经微微泛起了水花,就从旁边拿过一个木盆,舀了半盆的热水。
连守信忙走过去,端起水盆。
娘就这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连守信压低声音对张氏道。
哼。连秀儿突然哼了一声。
快把水端进去吧。张氏对连守信道,又另外拿了盆子,从水缸里舀了半盆的凉水。
五郎,张氏叫过来五郎,把这水端屋去,给你奶。
五郎就端了水,走进西屋。
拿这么烫的水,你想烫死我,还是想烫死你大哥?西屋里,周氏尖声骂道。
奶,这有凉水。五郎的声音道。
干点活,都不让人省心。周氏又骂了一声,又提高了声音道,去,再多烧点水。
五郎从屋里出来,连蔓儿就衝着他做了个鬼脸。
我和你三伯娘在这就够了,五郎也留下,来回帮着打个零儿。张氏又往锅里添水,枝儿,你带蔓儿、叶儿和小七回去睡觉去。
……
连蔓儿几个就都回了西厢房,扯了一条大被胡乱盖了,几个孩子靠在一起,虽然都困了,却都不想睡。
奶怎这没刁,这么难伺候?连叶儿撅着嘴道。
连蔓儿和小七都点头,连枝儿没说话,不过显然也是不大高兴。
可不是。连蔓儿深有同感。在她看来,即便没有之前张氏被各种亏待的事,张氏作为儿媳妇,对待周氏和整个连家,也几乎没有任何可挑剔的地方。
刚才,张氏根本就没用周氏说话,就主动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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