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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小夭到了青丘。
俞信对小夭说:「我的身份不可能直接求见族长,幸好我和族长身边的侍女静夜姑娘有一点交情,我们可以去求见静夜姑娘。」
小夭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俞信去求见静夜。当年因为俞信,静夜才找到失踪多年的璟,所以一直对俞信存了一分谢意,听下人奏报他有事找她,静夜特意抽空出来见他。
俞信期期艾艾地把事情说明,静夜觉得俞信做事太荒唐,人家说要见族长,他竟然就真的带了来。
俞信陪着小心解释道:「我也知道这事做得冒失,可那位姑娘真的挺特别,我这双眼睛见过不少人……」
静夜心内一惊,问道:「她叫什么?」不会是那位婚礼上抛夫私奔了的王姬吧?黑帝、俊帝、黄帝都在找她,折腾得整个大荒沸沸扬扬,她却像是消失了,不见丝毫踪影。
「不知道,我问什么,她都不回答,隻说族长一定会见她。对了,她额间有一个绯红的桃花胎记。」
静夜立即道:「快、快带我去见她。」
俞信看静夜的反应,知道自己做对了,鬆了口气,也是个会做事的,忙道:「我怕姑娘要见她,让她在外面的马车裏候着呢!」
静夜对俞信说:「你出去,让人把马车悄悄赶进来,记住了,悄悄!」
俞信点头应下。
马车悄悄驶进了涂山府的外宅,静夜看到小夭从马车上下来,既鬆了口气,又很是为难,现如今全天下都在找她,她却跑来青丘,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静夜上前行礼,恭敬地道:「请……请小姐先洗漱换衣,稍事休息,奴婢这就去禀告族长。」
小夭正觉得又累又臟,点点头,跟着两个婢女去沐浴。
小夭从清水镇出发时,带着一腔怒气,想质问璟是不是真的僱用了相柳去阻止她成婚,想质问他为什么要如此羞辱她,可因为拉云辇的天马不是最好的天马,竟然走了两日半,为了见静夜又等了半日,如今三日过去,一腔怒气也淡了,反而生出了无奈,质问清楚了又如何?就算是璟做的,她能怎么样?难道杀了他吗?
小夭甚至开始后悔,她真是被相柳气糊涂了,怎么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来了青丘?
小夭躲在浴室里不肯出去,婢女倒是不催她,只是隔上一阵子,叫她一声,确定她没晕倒。
小夭在浴室里待了将近两个时辰,到后来,觉得自己也不肯躲一辈子,才擦干身子,穿上了干净的衣衫。
小夭走出去时,璟在暖阁里等她。他们这些人身有灵力,都不怕冷,可大概怕小夭冷,暖阁里放了个半人多高的大熏炉,屋内有些闷热。
听到小夭的脚步声,璟立即站起来,小夭没理他,走过去把窗户打开,璟忙道:「你头髮还没干,仔细着凉。」
璟想要关了窗户,小夭说:「不许关!」
璟依旧把窗户掩上了,不过没有关严,留下了一条缝。
小夭想发作,却发作不得。
璟又在小夭身后,放了一个暖炉,把一碗木樨花茶放在小夭手边,这才坐到小夭对面。
小夭在浴池裏泡了将近两个时辰,的确渴了,捧起木樨花茶慢慢地喝着,一碗茶喝完,她说道:「你不问问我,这一个多月和防风邺去了哪裏吗?」
璟道:「我知道防风邺是相柳,他应该带你去了神农义军驻扎的山裏。」
「我是颛顼的妹妹,他会带我去神农义军的军营?你当他是傻子吗?」小夭没好气地说,「我一直都在清水镇,就在回春堂的隔壁。」
璟有些诧异,清水镇各方势力鱼龙混杂,小夭在清水镇一个多月,怎么会没有人留意到?
小夭说:「我一直没出过屋子,直到最后一日才发现自己竟然住在回春堂的隔壁。」
璟问:「你见到桑甜儿了?」
小夭很是意外,璟这么问,显然表明,他知道只有桑甜儿还活着,小夭说:「见到了。」
璟说:「不要难过,老木他们都是善终。」
「你……一直都关注他们?」
璟颔首:「老木临终前,我去见过他一面,告诉他小六过得很好,让他安心。」
小夭心内仅剩的气一下子消失了,獃獃地看着白玉茶碗中小小的黄色木樨花,半晌后,她心平气和地说:「相柳说,你给了他很多钱,雇他阻止我嫁给丰隆。」
「是我做的,不过我没想到相柳会行事那么极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日,你在青丘街头告诉我你要成婚了,可你的眼睛裏没有一丝喜悦,我不明白,没有人逼迫你,你为什么要逼自己嫁给丰隆。我……我没有办法让你这样嫁给丰隆。我求丰隆取消婚礼,丰隆拒绝了我。我想去找你,可我很清楚只会火上浇油,正百般无奈时,恰好碰到防风邺。我想起,你说你承诺为相柳做一件事,作为解蛊的代价。颛顼登基后,共工的军队粮草紧缺,于是我和相柳谈了一笔买卖,买下了你许给他的那个承诺,让他去要求你取消婚礼,但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在婚礼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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