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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白晟的表情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第二代hrg全体研究员,筚路蓝缕,呕心沥血,最终却亲手造出了足以毁灭人类的核武器。沈酌自嘲地笑了声,如果有一天,种族战争全面爆发,进化者将歌功颂德为我们立碑,把我们称为葬送人类的英雄。
寒意从脊椎升起,白晟终于完全明白了为何当初全体研究员都恐惧成那样。
hrg非但不是人类的保护伞,它甚至是斩向全体人类头颈上的铡刀。
这个秘密一旦泄露,无数中低阶进化者会不惜一切代价想要越级成a,哪怕是再热爱和平、再不想发动战争的进化者,也不会甘愿坐视自己的等级屈居于二次进化的同类之下。
所有人都会身不由己加入争夺hrg的行列,最终自愿或非自愿地,每一个人都成为了战争的推手。
荣亓并不知道hrg对普通人类无效的秘密,但他确实猜中了hrg可以帮助进化者二次越级——如果沈酌真落到他手里,后果何止腥风血雨,那简直就是不堪设想。
很多机构都在秘密研究异能药剂,但他们注定会碰壁,不仅是因为缺少第一代hrg的成果做基础,更重要的是前方根本就是死路。沈酌坐在墙角里,疲惫地捂着额头,他们只是被第二代hrg精心编织出的‘成功’所蒙蔽了,即便有怀疑,也无法公开要求质证,仅此而已。
白晟沙哑道:……你们……
他仓促地停下了,意识到这个谎言之所以能维持到今天,第二代hrg实验室一定付出了人力、物力等等隐秘而高昂的代价,只是沈酌没提而已。
……第一阶段模拟结果出来的时候,所有研究员都要疯了。沈酌唇角苍白地一勾,那是个自嘲的弧度:我们梦想用科学取代上帝,使众生达成后天的平等,却万万想不到最终证明了先天基因的不公无法跨越。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在质疑自己,难道进化才是对的,我们才是错的?难道未来的生存权注定属于异能者,百年之后史笔如刀,我们才是注定要被消灭的反派,妄想蜉蝣撼树的小丑?
……不,沈酌。
良久的沉默后,白晟终于缓缓地开了口,声音稳定而沉着。
每个人都有资格为生存而战,你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换成我也会选择同样的路。
水雾中一切都蒸腾不清,沈酌向后仰去,后脑靠在墙角边,沾满水汽的长睫如蝶翼般垂落下来。
是吗,他喃喃地道。
错乱的恍惚感再度攀上脑海,身体好像变得非常轻,那是因为临时注入的双s信息素快要被代谢了。
精神攻击留下的痛苦隐隐泛出端倪,犹如可怕的阴影离水面越来越近。
……想要得到更多信息素,一刹那间沈酌心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这个念头。
几乎是本能的,他想要抓紧白晟的手,想要俯到对方怀里去嗅那熟悉的气息,幸好最后一点理智压住了这种渴求。
沈酌,白晟沉凝的声音响起,你就从来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告诉我,想要向我求助的念头吗?
沈酌仰头靠在墙上,皮肤潮湿剔透,水珠顺着修长白皙的脖颈滑进深深的衣襟,良久才听他短促地苦笑了声。
要是我没遇见过你就好了,白晟。
……
我打s级血清发动正逆十字的那次,因为反噬在医院里醒来,看见你坐在病床边,那是你第一次质问我hrg进化干扰素的真相……
花洒水声淅淅沥沥,犹如那个风雨飘摇的深夜病房。那是第一次交锋、试探与起誓,是s级平生第一次怦然心动不可抑製,是混乱中病房门板后那个带着胁迫的、青涩的吻。
白晟的呼吸微微粗重了。
但他没吭声,视线不动声色紧盯着近在咫尺的人。
朦胧雾气中,沈酌仿佛陷入了一场浑浑噩噩的梦境,声音困乏而不清晰。
我当时想,这个人倒不太讨厌,似乎有种无法解释又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如果可以尝试相信他一下就好了。如果未来这条路走到绝境,他能出来替我扛一扛就好了。
再坚不可摧的保护神也会有一闪念的软弱,随之而来的就是节节败退,直至溃不成军。
沈酌神智越来越恍惚,那是因为剧痛再次攀上神经末梢,遍体鳞伤的灵魂向深渊滑落。
……从一开始我就应该让你走,他喃喃道。
我不该把你带上这条回不了头的路。
拉锯般的痛苦再现,连脑髓都在抽搐,潜意识急切渴望得到双s信息素的安抚。
沈酌用最后一丝意志想要挣脱自己的手,但药物副作用已经重创了他的神经。本能驱使他靠近白晟,越要挣扎掌心就越发紧贴,手指细微的战栗难以掩藏。
难道你不是一直在推开我吗,白晟低沉地问,俯身用大拇指腹摩挲那薄瓷般脆弱的脸颊,这时候又不认得我是谁了?
他掌心尚未愈合,血痕中散发出强烈的信息素。沈酌下意识地追逐那气息,脸颊磨蹭着白晟的掌心,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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