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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那么凑巧,被适时而出的苏寄桥打断了。
那天深夜回去的车上,苏寄桥在前面开车,傅琛一言不发靠在后座。两个人对彼此的底细都心知肚明,一路上谁都没吭声,直到车在中心监察处门前缓缓停下,后视镜映出了苏寄桥笑吟吟的眼睛,浑然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听说上头的意思,想让中心监察处和研究院的合作关系更紧密,他们是打算让你从青海回来后就向沈学长求婚吗,傅哥?
傅琛这才收回视线,与后视镜中的苏寄桥对视。
是啊。他淡淡地回答,你有什么看法吗?
啊,没有没有。苏寄桥笑着摆摆手,我只是在想沈学长会不会答应罢了。
傅琛平静地反问:为什么不答应?
不知何处而来的压力沉沉覆下,车内空气一寸寸凝固。
远处夜虫的鸣叫突然变得格外清晰。
……
苏寄桥终于回过头来,脸上笑容半分不剩,直直盯着后座上傅琛的眼睛:
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我找到你说的那具‘容器’了。
傅琛骤然一顿。
要赌吗,傅琛?苏寄桥声音很轻,瞳孔深处却烧着两簇幽幽的鬼火,那是发自灵魂的嫉恨与不甘。
是坚信沈酌会答应你的求婚,从此深深爱上你,彻底臣服于你,把你梦寐以求的hrg研究成果双手奉上;还是从傅琛的躯壳内诈死脱身,转移到你寻找多年失而復得的容器里,从此拥有最强的不死异能,统治族群唾手可得?
来赌一局吧,别忘了一点。
月亮是不会照见弱者的,唯有最强者才能将它据为己有。
傅琛最终也没能对沈酌把求婚说出口。
因为苏寄桥是个被妒火焚烧到不顾一切的赌徒,他在沈酌面前没有筹码,因此甚至不敢看底牌,在中途就掀了牌桌,让那天深夜剧烈爆炸的高危进化源终结了有关于傅琛的一切。
你终于如愿以偿地二次进化为s……但你还是没有被他看进眼里。
宽敞的车后座上,荣亓轻轻闭上眼睛,敛去了眸底的怜悯与厌弃。
直至你今日死到临头,都不会被他施舍一眼。
远处再度传来教堂的钟声,野田洋子轻声提醒:荣先生。
荣亓睁开眼,面容平静波澜不惊,隻一颔首。
·
手下推开车门,荣亓带着几个手下越过广场,在熹微天光中走向教堂。
沉重大门轰然打开,穿过一排排空旷长椅,尽头巨大十字架下,高悬洁白的圣母像俯视人间,十余名异能者已经垂手肃穆以待。
荣先生。荣先生!
……
一个红头髮、鹰钩鼻的中年人正瘫坐在空地上,经常关注国际新闻的人会一眼认出,他正是大权在握的联合国ehpbc议会主席,只是这张经常出现在全球新闻头版头条的面孔再也看不出一丝器宇轩昂,相反因为极度恐惧而瑟瑟发抖:
你……你为什么……绑、绑架我……
我没有绑架你,主席先生。
荣亓半蹲下身,剪裁考究的黑色衬衣西裤勾勒出修长身形,这个动作甚至显得很优雅:贸然会面十分抱歉,我隻想心平气和地与您聊聊天罢了。
聊、聊什么?!主席顿时如见恶魔,手脚并用向后爬:你、你你你想聊什么?!
荣亓一抬手示意不必惊慌,注视着联合国高官那张狼狈的脸,诚恳道:我想与您做一笔非常公平的交易。
如果您今天想要活着离开这里的话,那么应该没有任何拒绝我的理由。
·
绵延大山从越野车窗两侧迅速后掠。
速度异能让这辆车如衝破大海的利箭,呼啸掠过山涧,快得肉眼难以看清。
车后座上,沈酌随着颠簸略微晃动,神智昏昏沉沉,浓密眼睫在苍白憔悴的侧脸上覆下一弧阴影。
身侧的苏寄桥紧紧盯着他,那神情简直专注得瘆人,像收藏家终于得到了举世无双的珍宝,眼底闪烁着雪亮的精光。
他这种明显精神不正常的表现让车上几个异能者都有点不安,左右交换了下眼神,每个人心里都有种发怵。
还要多久?副驾上一人低声问。
司机也有些紧张:快了,我们走的是当地蛇头给的暗道,按这个速度不到半小时就能越境。
副驾上那人点点头,忍不住又从眼角向后瞟去,正瞥见苏寄桥抬手爱怜地将沈酌一缕鬓发掠去耳后,内心不由毛骨悚然。
……这个s级别是脑子有点毛病吧,说起来沈监察也是挺惨的,一般人连遭两次s级精神攻击大脑都已经废了,不过谁让他不肯主动归顺到荣先生手下呢?
算了,等回去后荣先生一定有办法制住这个姓苏的……
副驾胡思乱想着,不禁又看了眼时间,心头稍稍安定下来。
正当这时,车顶上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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