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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酌眼神沉郁,端起窗台上的半杯威士忌啜饮一口,随手又换了个台。
欧洲某国街道上,轰轰烈烈的抗议游行挤满了大街小巷:异端!驱逐!抗议《进化优待法》!……
五颜六色的抗议标语从屏幕上掠过,突然镜头一定。
只见队伍中段很多人拉着长长的横幅与画像,画像上的人侧身而立,一手撑伞,黑伞边缘只露出冷白的下颔,竟然是几年前媒体照片上的沈酌。
……全球十大常任监察官之一的沈酌,现已被欧美一部分‘对抗派’奉若神明……沈酌大监察官曾因涉嫌利用进化者做反人道试验、涉嫌谋杀s级进化者而接受多番调查。对抗派认为,沈酌代表了人类的先锋力量,是消灭进化者的唯一希望……
声音戛然而止。
投影屏恢復黑暗,沈酌放下了遥控器。
办公室里没有开灯,空气昏暗安静,桌椅摆设划出不清晰的线条。
窗外苍穹,霏霏细雨,仿佛给偌大都市蒙上了一层晦暗潮湿的轻纱。
与欧美国家字面意义上水深火热的局势相比,亚洲的对立局势足以用缓和两个字来形容。
虽然异能犯罪显着提高,社会摩擦急剧加速,东南亚各国时常爆发各种流血事件;但起码亚洲至今没有出现极端进化派与人类对抗派的大规模衝突,更没有涌现出救世军这样的民间武装组织,和所谓的《进化优待法》。
因为蠢蠢欲动的多方势力还没冒头,就被一道更残暴、更强势的s级信息素镇压了。
暴君将三个s级开膛破肚的尸体血淋淋悬挂于天幕下,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
那是最直接有效的血腥警告。
咚咚咚。
虚掩的办公室门被敲了两下,随即被推开一条缝隙,罗振探进头:监察官,车备好了。
沈酌略偏过头,微蹙着眉。
罗振已经给沈酌开了三年的车,对他一切微表情都很熟悉,谨慎地回答:您忘了,白先生之前发消息说今晚要和您一起吃饭。
——要一起吃饭。
不是想。
……沈酌静默片刻,终于徐徐吐了口气,转身顺手将威士忌杯放在桌边。
清澈酒液中冰块叮当,一瞬映出了那双寒潭般乌黑的眼睛。
走吧。他从椅背上拎起外套,平静地道。
·
白晟已经整整两天没见到沈酌了。
第二波全球进化以来,沈酌的忙碌程度直线上升,数不清的国际会议接踵而至,有时他甚至能在一天中分别欣赏到罗马、纽约和悉尼三个不同时区的清晨日出。
而白晟也没闲着,隔三差五就被陈淼以请喝奶茶为代价叫出去帮忙。
就算是现在全球治安最好的申海,一天也免不了要出现大大小小数十起异能相关案件,现在申海市监察处的所有行动组都默认了白哥是实际上的总指挥。
杨小刀住校去了,褚雁有事要回一趟她在外地的父母家。今天行动组收工又特别早,白晟下午三点多就心情愉悦地回来了。
作为一个优秀霸总那回到家不做饭是不可能的,他哼着歌儿蒸了一盘鱼,做了个糖醋排骨,烧汁和牛入口即化,罗汉上素色泽雅致;做完拍照发朋友圈并在三十秒内收获了成排点讚,白晟心满意足收起手机,门铃叮当一响。
紧接着门开了,沈酌一手刷了指纹,一手随意甩了甩伞上的雨滴。
哟,宝贝儿。白晟接过监察官的黑色大衣,顺手挂在门口衣架上,扭头在沈酌微凉的侧颊上亲了一口,今天这么早下班啊?
沈酌把手套脱下来放在玄关托盘里,淡淡道:这不是要陪你吃饭吗?
白晟动作顿了下,但那只是一瞬间的细节。
嗐,这话说得,你一人就不吃饭了似的。他笑吟吟地若无其事,来尝尝这个鱼。
沈酌已经在这个家里有了自己专门的水杯、牙刷和毛巾,衣柜里他的睡衣和白晟的睡衣并排挂在一起。
因为从上次回到申海之后,除了熬夜通宵加班之外,他一周起码有四五天都是睡在白晟家里的。
即便是那两三天加班睡监察处,白晟也经常会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包袱款款地去陪他。两人紧紧挤在办公套间起居室那张单人床上,结果清晨擦枪走火了无数次,最终沈酌只能让人给自己的办公室换了大床。
他俩都心照不宣地再也不提名分这个话题,但在外人看来似乎已经没必要了。
只有夫妻才会相处得这么水乳交融,亲密无间。
窗外秋雨淅淅沥沥,顶楼大平层的餐厅里却明亮而温暖。沈酌衬衣领口解开了两个扣,融融蒸汽中显得头髮乌黑而侧颊雪白,尝了口清蒸鱼,在白晟期待的目光中点点头,吐出两个字:不错。
不错吧,白晟心满意足,知道这鱼是我从哪儿弄的吗?
那鱼是用潮州梅子酱蒸的,鲜甜肥美油脂丰富,吃起来有种独特的果香,特意不刮的鱼鳞一片片覆盖在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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