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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n监察,尼尔森总署长来了,在码头上等您。
沈酌穿着实验室白大褂和护目镜,闻言眉头微蹙:做什么?
请您共进午餐。
码头上停着一艘巨大的豪华游艇,沈酌对它倒不陌生——国际总署名下的芬里尔号,高达344英尺,配备直升机降落平台,最多能容纳上百人。
尼尔森在这艘游艇上举办过好几届圣诞年会,不过沈酌对不带任何利益目的的享乐没有兴趣,从来没参加过,这还是他第一次上来。
辛苦了,还没用餐吧?尼尔森疾步迎面而来,与沈酌一握手,表情完美满是笑意,完全看不出早上那通电话残留的丝毫异样:我特地溜号赶来见你一面,待会午餐后就要回颁奖典礼了。
……
沈酌心内掠过微许疑惑,但当着周围警卫的面不好说什么,微笑着与尼尔森一握手:您不必这么做的。今天午餐会没有约见那位圆桌会主教吗?
已经改约到下午了。尼尔森站在海风中,那双冰蓝瞳孔专注凝视着沈酌,仿佛全世界只能看见他一个人的身影:哪怕事务再多,我也想抽空来与你见一面。
沈酌非常了解尼尔森这种人——雄性占有欲强盛的利益导向者。当这种人发现自己的领地受到了另一个s级雄性的严重挑战时,确实会立刻采取行动来确认自己的地位,何况那个圆桌会主教对尼尔森来说就是个路人甲,临时改道过来共进午餐完全是尼尔森会干出来的事。
但不知道为什么,沈酌潜意识里始终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对劲。
那是他长年在高危环境中游走而形成的、过度敏感的直觉。
来,我准备了酒和上好的鱼子酱。尼尔森对沈酌的迟疑视若不见,亲自引领他走向船舱:希望我们用餐完毕后都能各自按时回到工作与典礼现场……毕竟我今晚恐怕要为那个颁奖典礼加班到半夜。
沈酌面对尼尔森自嘲的神情,只能礼貌地回以颔首一笑。
·
尼尔森没撒谎,他确实准备了上万美金的酒、松露和白鱼子酱,游艇豪华的餐室铺着雪白大理石地砖,桌布上还用水晶花瓶插着一支白玫瑰。
虽然都出身于豪富家族,但在生活习惯方面,尼尔森跟白晟其实有很大的不同。
白晟虽然喜欢赛车、腕表和投资艺术品,但他在个人生活方面的考究往往十分内敛。他跟监察员们凑在一桌吃火锅,不会介意别人把油滴在自己看似五块钱实则五位数的白t恤上,跟陈淼打闹玩儿的时候几百万的手表重重磕在门框上也不在意;他会精心保存别人赠送的任何礼物,即便只是监察员送他的二百块男士皮夹,因为发现水溶花也在读《戏剧颂》而大为惊喜,并诚心讚美水溶花那个15块钱淘宝髮夹搭配得确实有品位。
尼尔森的高标准则是非常明显的。
他绝对不会像白晟那样,t恤短裤优哉游哉去给监察处送一车奶茶烧烤——他会重金筹备一顿午餐,在两个亿美金的游艇上享受酩悦千禧香槟,每个细节都郑重其事,用最傲慢但也鲜明的态度流露出一点:
你对我来说与众不同,你应当对此而倍加惊喜。
沈酌并不如何惊喜,隻吃了一点麵包就放下刀叉。尼尔森关心地问:是菜式不合胃口吗?
不,只是因为之前在密封仓库里非常热罢了。沈酌礼貌回答,菜式安排得很好。
你看上去似乎有点疲惫,尼尔森顿了顿,话题一转:白先生昨晚是怎么打发走安东尼奥的?
——来了。
他果然按捺不住。
如果换作清晨那时候,沈酌可能会怀着恶意放纵自己,含笑回答:白先生真不礼貌,把安东尼奥整个提在了墙上,回申海后我会去劝诫白先生的——那样估计能当场目睹尼尔森变脸,一定非常精彩。
但沈酌是个从来不放任自己在任何状态中沉浸太久的人。
他会允许自己在长年累月的极端压抑之后沉沦于情绪,但那只是一晚。第二天太阳升起时,他必须变回那个冷静理智、无坚不摧的沈酌,没有任何事能绊住他清醒至极的大脑。
其实并没有什么。沈酌用餐巾拭了下唇角,淡淡道:白先生与安东尼奥礼貌地交谈了一下,误会解除之后安东尼奥就道歉走了。
礼貌交谈?
沈酌说:是的,误会而已,不是大事。
尼尔森点点头,看不出对这个敷衍的答案有什么想法,突然道: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你觉得这位白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酌微妙地挑起眉。
他沉默了一瞬,但感觉仿佛思虑良久,才开口道:是个非常特别的人吧。
特别?尼尔森来了兴趣:是褒义还是贬义?
对深夜独行期望得到体温的人来说是褒义,对必须保持冷静且与热量隔开距离的人来说,应该是贬义。沈酌平静道: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
尼尔森追问:什么?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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