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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晟视线斜里一瞟,与沈酌短暂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但我有我自己的计划,褚雁顿了顿,说:我想见沈监察。
我想跟沈监察做一笔您绝对不会亏本的交易。
沈酌微蹙起眉,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倒是白晟升起了巨大的兴趣:什么交易?
救……救……呜……
张宗晓用折断的关节在地上爬动,竭力抬头向沈酌和白晟发出绝望的呼救,黑洞洞的左眼眶流出血泪。但下一刻,少女面色纹丝不动,一脚把他整个头死死踩在了地面上,后颅骨顿时在她鞋底发出了可怕的挤压声。
啊啊啊——啊!!
虐杀者的惨叫响彻山林,但少女置若罔闻,隻仰头看向高处的沈酌,语气像小女孩索要一个水果或一块甜点那般平静从容:
您想杀掉那个叫荣亓的人吗?
我知道他的藏身之处,我可以协助你们除掉那个有着恐怖野心的战争贩子。
作为交换,我真的很想得到二次进化,我希望能有幸进入您手下那个曾经被搁浅的hrg计划。
——hrg计划。
白晟有点诧异,但沈酌显然并不意外,开口问了他来到这里之后的第一句话:
为什么?
废弃厂院中突然传来一阵轻微骚动,应该是梦境突然进行到了极端恐怖的状态。随着扑通扑通几声重响,好几个人因为过度惊恐而跪倒在地,全身乱战涕泪横流,像败家犬一般向后连滚带爬。
少女终于施恩般抬脚,轻描淡写把张宗晓的脑袋踢向旁边。
虐杀者已经无力发出惨叫了,扭曲的身体在地上濒死抽搐着,一股一股冒出血来。
因为我很害怕他们,褚雁平静地道,声音非常清淡。
我害怕那些人类,他们拥有伤害一切的能力,大到地球,小到蝼蚁,无所不包,无所不能。异能迫使我听见大象在偷猎者枪下发出痛苦的嘶吼,感受到海洋馆里虎鲸日复一日的绝望哀鸣,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一切都无计可施。
因为我的进化不伴生任何攻击型异能,她说,我保护不了任何生命,甚至没能救下一隻又饿又害怕,被虐杀者活生生肢解,被拍下血腥录像用来卖钱的小猫。
……
白晟想起自己在那堆奇形怪状刑具上看到的小猫爪,想安慰她两句,但开不了口。
我花了半个月时间到处搜索,最终在黑市进化源市场上打听到了线索,他们说有个叫荣亓的基因复生型进化者可以让低阶同类二次进化。但我找到他之后,他告诉我那是有风险的,不久前刚有个姓刘的d级强行越级到a,很快就基因撕裂而死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想到最后一条路径,就是hrg计划。所幸,我在中心研究院上学的时候就是这个专业的,当时我一直留心向导师打听,知道它离成功曾经只有一步之遥。
沈酌迎着少女的视线,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端倪。
褚雁向上伸出白皙的掌心,恳切地仰视着他。
求求您,我隻想拥有直面暴力的勇气,以及保护其他弱小生命的能力。作为交换我立刻就可以告诉你荣亓的藏身之处,哪怕不惜一切代价,我都愿意帮助你们除掉他。
偌大厂院安静无比,只有地上血葫芦一般的张宗晓不住抽搐,森森白骨与水泥地面擦刮,发出瘆人的声响。
良久沈酌开了口,语气不见喜怒:如果我拒绝呢?
短短几秒钟仿佛变得无限漫长。
褚雁直勾勾看着他,抬手指向身后那群虐杀者:
——那您可以亲眼见证。
杀戮永远比保护简单,如果我无法拥有保护的能力,起码能以暴製暴,血债血偿。
偌大山林蓦然静止,空气诡谲安静,没有一丝风声。
这时一个背摄像头的男子突然动了。
他像梦游一般,慢慢地低下头,望着自己的手臂,似乎突然变得十分饥饿,几次张嘴欲咬,但又好像无法下定决心似地没有真正咬下去。
紧接着,好几个人都出现了同样的反应,人群中接二连三传来了瘆人的吞咽口水声。
很多人放狠话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但褚雁明显不是。
这个平和温柔的十六岁小姑娘,进化标识却不在手上而在心口,无形中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何况她已经被异能折磨了这么久,即便是个成年人都早该疯了,别说是个孩子。
沈酌不动声色盯着她,仿佛过了整整一个世纪,才终于开了口:
……hrg计划不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存在的,褚雁。
他声音非常温和,像长辈那般连名带姓叫出了少女的名字,但听不出任何心软:关于我有一件事你误会了。我从不跟任何人做交易,不会为你破例,更不会允许你今天站在这里,用人命来威胁我。
褚雁瞳孔遽张:难道在您心中这些人还算人吗?!难道——
不,他们不重要,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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