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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大街车来车往,热闹非常。杨小刀低头抹了把脸,再抬头时表情若无其事,隻声音略带沙哑:……没什么。白晟呢?
开车去了。沈酌说,入学手续办妥了,后天过来报道上课。
杨小刀:哦。
他没问白晟是怎么把自己弄进这个学校的,付出了什么代价或将来打算让自己做什么。他就像一头快要成年的小狼,桀骜敏感、沉默寡言,无条件付出忠诚,与族群一同跟随强大的头狼。
沈酌顺着他刚才的视线,望向马路对面热闹的幼儿园。
你是怎么认识白晟的?他突然问。
杨小刀戒备地:关你什么事。
你父母呢?
死了。
还记得父母的样子吗?
早忘光了。杨小刀冷冷地眯起眼睛,你到底想干嘛?
……
沈酌站在长椅后,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搭在椅背上。
申海市监察官身材修长,杨小刀仰头时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能看见他的表情隐没在阴影里,半晌缓缓地开口道:
……杨小刀,16岁,原平粱县杨家村人。
杨小刀一僵。
自幼父母离异,不知所踪,被遗弃在远房亲戚家,11岁那年突发进化。同年,远房亲戚被不明凶器刺穿腹腔离奇身亡,现场布置得很像入室抢劫,但不论如何也找不到凶器和凶手,最终以悬案未决入檔。
在那之后,你遇到白晟,被隐姓埋名带回申海,从此以普通少年的身份生活。
午后街道喧杂,这方寸之地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监察处的情报组不是摆设。沈酌平静俯视着全身紧绷的少年,问:真的是入室抢劫吗?
……杨小刀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的肉里,充满敌意地低吼:跟你有什么关系!
出乎意料的是沈酌没有动怒,甚至不太在意。他眯起眼睛望着马路对面放学热热闹闹的景象,半晌突然道:
其实我也不记得了。
杨小刀足愣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回答的是刚才那个关于父母模样的问题。
所有人都记得我父母生前是什么样,只有我忘了,可能是因为他们过世了太多年的关系吧。后来很想记起来,但又觉得没有意义。
午后街道人声喧嚣,沈酌面前却仿佛隔着一层冰冷透明的屏障,冷眼远观那遥远而又充满烟火气的人间。
父母是我们人生最初的锚,但不是每一条锚链都那么坚不可摧。如果不幸把锚丢了,即便是狂风怒海也要立刻孤身启航,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有那么一瞬间,杨小刀几乎怀疑自己面前的不是申海市高高在上的大监察官,而是被魂穿了的什么人。
远处哔哔两声,一辆黑色库里南夹在车流中,衝他们嚣张地按了两声喇叭。
沈酌拍拍椅背:走吧,白晟来了。
·
白大公子在申海有很多房产,但他回国后最喜欢住的是离监察处步行距离不到十五分钟的那个顶楼大平层,据他说是因为曾经在此地与沈监察共度良宵,有着难以磨灭的美好回忆,并且每次跟陈淼重温这段回忆时都会满眼羞涩的粉红泡泡,丝毫不管陈淼恨不能一棍子把自己敲失忆。
杨小刀睡这间。白晟穿一件黑色背心和运动裤,大大咧咧地光着脚走过长廊,指着一间朝南的客卧示意杨小刀把背包扔进去,老规矩,放学回来第一件事是写作业,12点后不准打游戏、刷手机、公放音乐,严禁在考上大学前偷偷摸摸往女同学课桌上塞小纸条……
我没有!!纯情少年七窍生烟,没有女同学!更没有什么纸条!!
是吗,那你真可怜。白晟微笑道,连我上学都收过小纸条呢,作业本后头撕下来的格子纸,我们那个年代可纯洁了。话说回来沈监察你收到过吗?不是我说,像我们沈监察这样对敌人如秋风般无情对自己如严冬般冷酷的美人,上学时恐怕也……
没收过。沈酌淡淡道,我上高中那年十一岁。
白晟:……
杨小刀:……
这波嘲讽你应得的,杨小刀在白晟旁边小声提醒。
少年被白晟搡进屋去安顿他那点儿行李,沈酌信步转了转。这套顶楼大平层得有五百多平米,他第一次来到这里时重伤没有意识,这是第二次,但仿佛已经对这里的内部构造很了解了,随手在厨房里给自己接了杯冰水,喝了一口,瞥见冰箱上有个订做的磁力贴。
是一家三口的照片。
七八岁的小白晟从各个角度来说都是个很漂亮的小男孩,虽然满脸都是噢哟,我好吊哦的表情。父母左右紧紧依偎着他,亲密无间,笑容满面,夫妻俩年纪都已经不轻了,但能看出感情非常好。
——我说,身后传来白晟揶揄的声音。
沈酌一回头,只见白晟肩膀靠在门框边,斜斜地交叉着脚,满眼都是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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