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不见皇后进来,公孙戾有些坐不住了,手里的书怒掷一边,走出寝殿,听见水流哗哗响动,转过浴屏,只见一头乌亮的的长发黑绸般飘浮在水面上,隐隐约约可窥玉肩。
听见脚步声,皇后转过脸来,与之对望。
郑媱母女可好?他问。
皇后笑意嫣然:劳陛下记挂。妹妹苦命,那一双孪生女儿体质孱弱,本来就很难养大了,如今还被困在宫里作人质。
皇后放心,既然那女婴身体孱弱,朕不会让她们母女分开的。公孙戾说着,眼睛始终不曾离开她的脸。
她转过身来,向上一浮,带起大片水花,宛如出水的芙蓉,拨开水波滑到他眼下,眨着媚眼,扯起唇角:陛下,要一起沐浴么?
公孙戾扯开玉带,丢到一边,视线掠过水波荡漾之处的雪肤,贲张的胸膛袒露着:朕已经沐浴过了,就等皇后了。说罢出屏。
……
刚闭上眼睛,春溪的一声尖叫吓得郑媱心脏剧烈勃动,两名乳母也被惊醒,和郑媱一起匆匆赶过去问: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啦?
春溪浑身颤抖着,哭得花容失色,指着摇篮说:孩子……孩子。
郑媱奔过去一看,两眼一黑,险些倒在地上,两个孩子嘴里不停地捋着白沫,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把郑媱给吓坏了。
乳母过来一看:不好,吐奶了,怎么吐得这样厉害?
——
云雾中,有个纤瘦的身影,裹在她身上的衣袂飘飘,脸朦朦胧胧地看不真切,直觉告诉他那就是她,他穿过云雾,走过去,惊喜道:媱媱?真的是你。
微风掀起她薄薄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她盈盈而笑:我们有孩子了。他欣喜若狂,张臂去抱她,一下子扑了个空。睁开眼,只见守在一旁的娄沁。
原来是梦境,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对不起,娄沁愧疚道,我知道有些卑鄙……但实在不愿意看到你那样难受……我,其实,我,一直,将自己卑微的感情隐藏在心底最深处,也一直怀着卑微的希望等待着,可是,什么也没有等来,所以……才一时脑胀,失了分寸,但那药真的不是我下的,我希望你不要误会!
她一时急了,讲得语无伦次,听得公孙灏不耐烦了:我没有误会。以后不要再有任何妄想,再有下次,绝不轻饶。出去。
娄沁一抹眼泪,感觉再呆下去,真的没脸了,匆匆跑了出去。
他坐起身来,扯开胳膊上的纱布查看伤口,自己用的力气还真不小。这时,郑觉走了进来。
迎着郑觉奇异打量的目光,他已经知道他要问什么了,接下来,郑觉真的如他所料的开口:那晚的事,大家都很好奇。好奇你是怎么受伤的,好奇众人赶到的时候,娄沁为什么衣衫不整地在场。你们是不是——
没有!他打断他,什么都没发生。
哦……郑觉道,其实你还是没有说,我依然想知道你是怎么受伤的。
我喝多了,她恰巧进来了,我怕酒后乱性,就把自己砍了。
郑觉笑道:想不到公孙灏竟守身如玉至如此境地……你酒后容易乱性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