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马在林中快驰如飞,徐钟二人连连抽打身下的坐骑仍然追不上他,声嘶力竭地喊他他也不应。
此时,他的马突然冲到了猎人挖的几十来尺宽深的壕堑边上,他猛力一勒缰绳,坐骑张起前蹄,弹起五尺来高,前后蹄几乎平成一线,竟飞跨过去了。而徐令简和钟桓则被拦在了壕堑一边,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他落地后继续飞驰,又分头绕行去追。
思绪千回百转,越想越不对劲。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没有被顺利地接出宫么?阮绣芸、卫韵、钟桓、徐令简、亚父都串通好了来骗他么?为什么?
一只火红的烈马迎面飞窜横来眼前。他及时勒马,马上少年那副俊俏的脸在跟前一闪,竟是十分地熟悉,身材娇小,又生了副白俊的脸,应该不是个男人,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女扮男装的娄沁。
我有要事与你说!
他道:什么要事,现在不是时候,你在这里等着徐令简跟他说。欲绕过她,不料她再次驱马横在他跟前,孤注一掷:是关于崔玉鸾的!
96、累卵
他立时静了下来,方望着她道:你说。
娄沁待要开口,忽听不远处响起一阵马蹄声,放目一眺,是追他而来的钟桓和徐令简。
崔玉鸾……崔玉鸾……娄沁把这个名字重复着念了几下,迟迟没有痛快地道出,可急坏了他。近前的徐令简一眼认出娄沁,勒马异道:云麾将军?你明日不是要大婚么?怎么跑这里来了?说着便睨着他嘲道,云麾将军到底用的什么方法,竟把犟驴子给拦下了,看来还是我们的云麾将军有本事!
娄沁一听,红云飞上面颊。逃婚不行么?我才不要嫁给那个姓顾的臭小子。再顾他时,腮上云意愈发浓了,他已经等不及要掉转马头,娄沁慌忙道:崔玉鸾被长公主的人接走了!
他松了缰绳,转过脸来。娄沁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给他道:这是长公主要我转交给你的。长公主还要我转达你:不用担心崔玉鸾的安危,一切有长公主在;也不要回去找她,你把她带在身边,她就免不了跟着你风餐露宿、吃苦受累的,过嘉兰关更是‘九死一生’……
是呢,云麾将军说的很有道理啊。既然有长公主,你还担心什么?徐令简道,钟桓也跟着附和:主子,她一介弱质女流,让她跟着你实在是活活地折腾她啊……
曲伯尧接过信一览,的确是长公主的亲笔,长公主在信中说:宫中,是她的人把郑媱给截走了。曲伯尧收了信,又盯着娄沁一阵打量:长公主为什么会把信交给你?
怎么,信不过我?娄沁道,为了你,我可逃婚了。长公主之前知道我要逃婚,你别问我我要逃婚长公主为什么会知道,总之长公主就是知道了,长公主也明白你放心不下她,让我赶快送信给你。
我信你?曲伯尧想了想,还是觉得其中诸多蹊跷和疏漏,道:钟桓都跟人一起骗我,难保你没有跟他们一起欺骗我……双腿一夹马腹,继续往前驰。
唉噫……徐令简一扬马鞭喝道:快,咱们分头把他拦下来吧。
话落,钟桓已经风驰电掣地追上去了。
娄沁慢悠悠地拨转马头,心里数着一、二、三……
果然扬起一声震天的马嘶……娄沁优容赶马过去,前方已经人仰马翻……徐令简喜不自胜:究竟是谁干的这样的好事,这埋伏真是设对了地方。
钟桓在一旁心疼地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又忍不住偷笑。
娄沁走到他跟前,蹲下身来:你怎么如此不小心?伸手去擦他脸上的血迹,他别过脸去,一股淡淡的香气若有若无地袭入鼻腔……他爬起来,立刻无力地软下去,爬起来,又软下去。
劳你二人架他上马了。娄沁起身去牵马。
你用药?钟桓连忙把他扶住,你给主子用的是什么药?不会对他身体有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