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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沿着枝杈西移。
红灯喜烛渐将燃尽,最后笼罩着床帐的红光也渐渐黯淡,帐内一团雪白被绡纱映得通红。
放松,媱媱。
她遵循着那个声音,顺从地闭上眼睛,果然安安静静地放松了下来。 等待片刻后,竟像是一场欲罢不能的折磨,她仿佛化身为一只蛹,在爱欲的海中作茧自缚,挣扎旋转、永世轮回,眼前闪过一世接一世的幻觉。
濒临窒息,她的脸火燎般烫,迷迷糊糊中,她只得昂起首来,断断续续地挣扎祈求:放过……我……吧
良久,那闷声才断了,她从难受中解脱,鼻翼布满细汗,浑身软绵绵的,好像刚刚经历长途跋涉,浑身疲惫不堪,她沉沉地喘息着,竭泽中的鱼那样张嘴呼吸着,难以区分梦境与现实,渴极欲饮,唇恰被堵住了,觉到口中正被渡入,她便如饥似渴地从那里汲取着。
等清醒过来,她登时并住腿,脸愈发红,睁开眼时,却见曲伯尧擦了擦唇,正望着她讪讪地笑,粗壮有力的手臂快得叫她来不及逃遁,一把又将她的人给箍住了。
她一个激灵,忙推住他倾过来的身子道:你先别来……一溜烟翻下榻去了。
曲伯尧正诧异,却见她跣足踱过去熄灭了所有的光源,又踱回来,却不入帐了。
过来,媱媱,一片漆黑中,他冲她的轮廓招了招手,地上凉,你这样光着脚会着凉的。
她迟疑着往前走了两步。
他分开纱帐请她进来,不料她猛然屈膝,挺直了腰搂住他的双腿,仰头望定他,他吓了一跳。俯身来拉她:媱媱,你这是做什么?
她扑进他怀中,凑近他耳边对他耳语了几句。他一时僵住,伸手托起她的下颚,面上瞧不出是什么神情,唇畔却似带了几分微笑,轻轻喟叹道:我怕你不喜欢的,你可想好了……
喜欢……她瞪着明亮的眼睛脉脉含情地凝着他,撒娇道: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他宠溺地抚摸着她光滑的脸蛋,不能先做完正经事明天再说么?
她眼珠一转,又贴近他耳边道:一会儿……之后不能再……
他的笑容挂住:鱼和熊掌不能都要么?
那你自己选吧,要么一,要么二。她把桃花般娇俏的脸颊贴在他的袍子上摩挲,灏,我今天累了,实在不想折腾了。
那如果今天不选一,以后是不是都难有机会了?
她笃定地点头。
既然媱媱这么想……那为夫就依你吧……他顺从地抽了玉带,窸窸窣窣地解衣,安分地仰躺下去。
她清清嗓子,掏出帕子把他眼睛绑了才安心地蹲下去。
他低低地笑,顺手扯了蒙住眼睛的帕子悄悄去窥她,只见她一张小脸涨成猪肝色,一不小心对上她的眼神,她更加羞赧,他笑着移开,又舒服地躺下去,一时没忍住。
一阵恶心涌上来,她站起身跑去一边狂呕起来。
他追过去,她还在狼狈地作呕,他手忙脚乱地给她擦去脸上唇边的污秽:媱媱,我猜到你不会喜欢了,却没想到你会吐成这样。他揽过她的腿弯将她抱回帐中,双臂将她裹得紧紧的:不喜欢就别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