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媱小心翼翼地慢慢转身,欲转个方向继续逃,不料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一人,竟是刚刚一直污蔑她偷他银子的男子,郑媱吓得张口险些尖叫出声。
那男子捂住她的口,压低了声音道:别叫,我不会伤害你。
闻他语气诚恳,郑媱眨了眨眼睛,似相信了。
那男子又道:把你身上的玉牌拿出来。
玉牌?郑媱掰开他的手,低声问: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玉牌?你要玉牌做什么?
自然是帮你,他说,你别问这么多,还想不想逃?想逃的话就把你身上的玉牌交出来给我,我出去帮你应付外面那人。
你怎么应付?
少废话。想的话就交出来给我,我出去的时候,你立刻从后面逃走。
郑媱有些犹豫。
犹豫什么?男子道,你怕我对你的相好儿不利?你大可放心,我认识你的相好儿,且与他无怨无仇,问你要玉牌不过是想捉弄捉弄他罢了。
郑媱仍在犹豫。曲伯尧又在外头犹有愠怒地催促:你再不出来我真的进去抗你了!
男子讥笑:既然小娘子心底那么在乎你的相好儿,那又是为何躲着他不想见他?小娘子再不交出玉牌我可就要站起来大喊一句:喂——右相大人,我帮你把你的相好儿捉住了,你还不快拿重金感谢我。男子说罢真的站起了身作势要喊话曲伯尧。
郑媱白了他一眼,从袖中掏出玉牌,迟疑着,扔给了他。
男子俯下腰捡起来玉牌,打量了一眼,冲她笑道:小娘子,我出去的时候你记得走哦。说罢移动脚步,分开层层叠叠的油纸伞,又取下一把油纸伞遮在头顶,蔽住半张脸,走出那一排伞架,现身于曲伯尧跟前:别喊了,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
曲伯尧神色大异。
唉——那男子拿开伞露了脸,又扔掉伞举起双手无辜道:草民怎么好劳烦右相大人贵手相抗,草民怕右相大人扛不动呢。
曲伯尧欲绕过他,却被他挡住,往左走他挡左,往右走他挡右。
滚开——
那男子眨了眨眼睛:别用这种眼神看着草民,不然,草民会以为右相大人,他冲曲伯尧挤了挤眼睛,看上草民了。
曲伯尧一把将他推开,飞快绕过那一排伞架,冲进去东翻西找,却不见郑媱的踪迹。那男子后脚跟了上来,举起玉牌笑道:右相大人是在找这个东西吗?
怎么会在你这里?曲伯尧一把夺下来,追问:她人呢?去哪儿了?
她?谁?男子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耸了耸肩,这东西是我捡的。
真的是你捡的?
真的。
男子说罢打了个呵欠,越过他走了,甩过来一句话:右相大人下次可别遗失了这种贵重的东西呀,可不是所有的草民都如草民我这般拾金不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