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哪里?我可不想欠他。郑媱一仰首,见四起的炊烟,越过卫韵往前走。
你去哪里?卫韵连忙拉住她:再等等看。
等什么等!
卫韵转身,却见梦华执剑而立,目光成一线猎住郑媱:姐姐,如今,我们只有杀了她才能救相爷。
卫韵急忙上前将郑媱护在身后。
姐姐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想相爷因她而死?难不成要葬送整个相府里的人的性命?梦华步步逼近,姐姐现在可不能妇人之仁。梦华英眉竖起,举起手中长剑,剑光射入她猩红的眼,她一转剑锋,竟将空中刚落的雪花劈得粉碎。
卫韵抓住她握剑的手:梦华不要,你若伤了她,相爷不会饶恕你的!
滚开!梦华伸足一勾,轻而易举将卫韵绊倒在地,坦然从卫韵身上跨过,目光一凛,手腕疾转。
郑媱只觉面上一阵凌厉的寒风扑来,迫得她睁不开眼,踉跄后退两步,待睁眼时,梦华的长剑已抵在自己咽喉。
8、悬心(已修)
不要——卫韵失声吼道。
剑尖刚刚抵来,还未入肉,郑媱喉处的肌肤已经裂出一条细口,血粒子缓缓沁出。
梦华勾了唇角,眼中浮光般的杀机跃起,稳稳握住剑柄,此刻她可掌握着她的生死。原以为郑媱会吓得腿软颤抖,不想她竟不畏惧,也不躲,反而闭上了眼睛,轻蔑地昂起了下颚,她竟甘愿受死,梦华目光一炽,咬牙道:如此傲慢,你不过是仗着相爷喜欢你!我杀了你,拿你的头颅献给皇帝!
梦华!
梦华无视卫韵,一咬牙,再次将手腕往前送了一分,血水顺着郑媱的脖颈蔓延,沿着梦华的剑刃蔓延,一滴滴溅入雪地。
疼痛再次沉沉地袭来,郑媱将呻|吟缄在口中,凛然伫立不动。
梦华气极,倾尽手腕的力量,闭了双目,孤注一掷地将利剑往前送去。
卫韵从地上扑起,迅速推开郑媱,全力将那利剑从梦华手中夺了下去。
梦华睁眼,倾身去夺:姐姐何必护着她?来不及了!
卫韵不给。推搡间,背后一个沉沉的嗓音响起:争什么争?
卫韵与梦华纷纷回头。
郑媱也循声望去。只见来人头发花白,身披粗陋的麻衣,看上去年过半百。
黎一鸣走近,锐利的目光锁住郑媱,对卫韵梦华二人道:宫中刚刚下了旨,让殿前都指挥使徐令简来相府搜人!徐令简很快就要带着搜捕的人来了,你二人还在这里拉拉扯扯!
黎伯,相爷如何?二人不约而同上前询问。
暂—安——黎一鸣一字一顿地说这两个字的时候,锐利的目光始终不曾从郑媱身上移开。
郑媱心中亦长舒一口气,摸了摸脖颈处流血的伤口,尚不深。对上那黎伯的目光,郑媱的心莫名一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