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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银杏支支吾吾,实在难以开口。
可是陈府陈嫣宁?沈鸢又问。
银杏怔一下,而后点头,原来姑娘心中早有推断。
沈鸢了然,和她所想一致,只是不免奇怪,陈永年原是二皇子门下之人,如今二皇子已倒,他是如何能求得这场赐婚的?
绝无可能是太子,那么如今朝中还能说得上话的皇子,就唯有一人了,三皇子萧穆。
萧穆,这个名字已经许久未再脑海中出现了,如果真是萧穆促成此事,那么他的用意是什么?
该不会,该不会……沈鸢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若真是他暗中所为,那么卫驰是不是也知晓此事?
方才叶婉怡所言在如犹在耳,此刻却又徒然冒出新的问题来,满脑子的问题堆积,沈鸢只觉头脑乱的很,太多的问题一下堆积过来,令她有些不得喘息。
然下一刻,院门又被扣响,银杏闻声上前开门,院门打开,方才还积在脑海中的面孔站立眼前,门外站立的正是一身白衣儒雅,外表看来风度翩翩、谦虚有礼的萧穆。
沈大人新岁安康,萧穆迈入院中,一言一行皆谦卑有礼,言毕,又转了转身子,看向沈鸢,阿鸢,新岁安康。
方才才想明白的事情,此刻看见始作俑者,心中一股说不出的情绪翻涌上来。沈鸢冷冷看着面前之人,没有说话。
萧穆被她冰冷的眼神刺了一下,知道沈鸢对自己没有好感,但方才那一眼,远不止没有好感那么简单,而是充斥着浓浓厌恶。即便在来之前,他已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但任谁被喜欢之人这样看了一眼,心里怎么样都不会好受的。
心中的刺痛之感还未消失,下一刻,却见沈鸢忽又收敛了眼神,眉眼带笑地对他俯身盈盈一拜:三殿下,新岁安康。
萧穆怔一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但耳边是真真切切响着她的声音,定了定神,回道:上回来时所带之物,你不喜欢,今次我便带了些平日你爱吃的点心还有吃食。
身后侍从将东西递上,萧穆转身接过,随即将东西递上前去:不过小小心意,望能收下。
沈鸢没有伸手,而是唤了银杏上前将东西收下,面上仍挂着淡淡的笑:多谢殿下。
沈明志站在在旁,看着眼前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略感奇怪,犹记上回阿鸢对三皇子的态度,冰冷疏离,恨不得当场将人撵走,然今日却全然不同。
沈明志不解,他了解阿鸢的性子,不会在短时间内转变得那么快,除非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思及今早一直未见沈鸢身影,低头又见她脚上那双海棠纹样绣花鞋鞋面上的脏污,沈明志觉得今早她许是去了什么地方,期间发生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也未可知。
阿鸢,你同我过来,为父有事要问你。沈明志沉声说道。
听见父亲严厉的语气,沈鸢心头一紧,父亲这样的说话语气,和小时候发现她女扮男装偷溜出去玩时,一模一样的口吻。莫不是昨夜之事被父亲察觉了?沈鸢没有应声,更不敢看父亲的眼,只低着头道:女儿想和三殿下说会儿话,父亲有什么事,可否过一会儿再问?
这一句简直说到了萧穆心坎里,甚至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起来,萧穆往前行了几步,看向沈明志道:我想带阿鸢出去走走,不知沈大人可许?
三皇子开口,他自不好反驳,沈明志看一眼沈鸢,待从她眼底看出一抹自觉自愿的意味,便更加无从阻拦了。罢了,这些儿女情长之事,终究还是她自己的事情,重要的是她自己能想明白,而非他多说多问什么。
思此,沈明志不冷不热道:看阿鸢意愿就是。
这便是准的意思了,沈鸢弯了弯唇角,和萧穆出去边走边说,确实好过在院中交谈,就怕父亲听到后又说有话要问,如此也好可以省去些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一前一后步出宅院,正是年节之中,各家各院外皆挂着大红灯笼,有些还有红绸装点,年味很浓。西南民巷一带多是镇上富商居住,此时正值中午,小巷中不时有人往来走过,这令沈鸢嫌恶的心稍感舒适。
沈鸢在前,萧穆在后,待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萧穆脚下步子稍快,上前与沈鸢并肩而行。
沈鸢自是察觉出来了,但也清楚这样的距离更适合交谈,故没多说什么,只不动声色地往另一侧迈出一小步,拉开距离。
萧穆,沈鸢目视前方,脚步放慢,有件事,我想问你,希望你能如实作答。
沈鸢已许久没有开口直呼过他的名字,听见她如此称呼自己,萧穆喜上眉梢:阿鸢何须同我这般客气,有什么想问的变问,我定如实作答。
近来京中圣旨赐婚一事,你可知道?沈鸢开门见山道。
萧穆没想到沈鸢有直接询问的勇气,脚下步子顿了一下,复又跟上。
知道。他不咸不淡地回了这么两字。
此事可与你有关系?沈鸢又问。
萧穆心底咯噔一下,面上却是不显,只淡淡回道:阿鸢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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