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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昨日,他竟真的来了。
今后他来此的次数,只会多不会少,如今自不能将账簿再放于此,沈鸢转了转眼珠子,只握着木筒行至妆奁旁,拉开抽屉,将木筒收放置其中。
昨日幸好有惊无险,若卫驰发现此物,不知会作何反应?
他既主动出手帮了沈家一回,是不是表示他愿意助沈家翻案?若她主动将账簿交到他手中,再结合他所掌握的线索,是否能对案件调查有所进展?
等等,再等等吧,等到她病愈之后,等到……
她的把握再大一些。
抽屉推进,沈鸢松手,默默在心底对自己说。
天快黑时,卫驰策马回到将军府大门外,门口的风灯还未点亮,青石板路上昏暗一片,不过已足以令他看清立在门外等候之人的样貌。
叶嵘今日没有骑马,之所以站在门外等候,没有进去,只因今日他又要叨扰卫驰,他心里过意不去。
卫驰翻身下马,走近后看见叶嵘面上神情,便已猜到些他的来意。
没空。卫驰冷言。
还没开口,便被堵了回来,叶嵘张了张口,复又闭上,没好意思将话说出口。
卫驰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说一不二,上回是看在父亲叶忠的面子上,卫驰方才去了趟叶府,硬着头皮花心思将婉怡的念头掐灭。胞妹婉怡的性子他最清楚,左不过在家中小打小闹些,在外头却怂得很。那日卫驰去过之后,她在房中消沉了几日,原也快好了,没想后来出府散心,逛了半日,回去之后,死灰一般的心不知为何,忽然就复燃了,这几日又闹了起来。他也是被烦得无法,这才不得不厚颜无耻地再次前来。
可到底已经来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胞妹在胡闹,叶嵘上前一步,惦着脸道:今日若不得空闲,明日也成。
卫驰看他一眼,不知为何,只想起沈鸢腕上又青又紫的瘀痕,冷声道:不去。
叶嵘被这话一堵,也知道拐弯抹角那一套对卫驰没用,其实今日前来,除了妹妹婉怡的事情外,他还有其他事情想问。见卫驰丝毫不给他路走,他便只能换一条路了。
且先不论去不去的事情,叶嵘说道,我今日前来,是有事情想向你求证。
知道对方不会应声,叶嵘继续道:先前和你有过婚约的那位,沈家沈鸢,如今同你,是何关系?
卫驰倒没想到叶嵘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只乜他一眼,神色如常:外头可是有什么闲言碎语?
叶嵘双目圆瞪,卫驰会如此回答,便是认了的意思。
否则,以卫驰的性子,只会直接否认,就像方才他一口回绝他不去一样,干脆利落。
叶嵘的眉心拧在一处,这是今日他劝慰婉怡时,她亲口对自己言说之事。叶嵘原以为她是魔怔之下的胡言乱语,没想叶婉怡却言辞凿凿,甚至直言,那日卫驰腰间所系的香囊,就是出自沈鸢之手。
叶嵘被这一番话吓得不轻,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决定亲自前来问清此事。
没想竟得到如此回应。
我原以为是婉怡那厮失心疯了,胡言乱语,没想竟还真有此事?叶嵘诧异道,看不出你竟会同沈家沈鸢有所牵扯。
我知你对婉怡无意,我与父亲也从未想过强求。只是以你我交情,我得好心提醒你一句,沈家如今可是个麻烦。
你可别惹火上身。
卫驰侧头,冷觑他一眼。他不过是见她可怜,好心暂留,远不到叶嵘所说的那般情深义重。
我同沈鸢,并非你话中所言关系,卫驰寒着嗓音,不过还是多谢叶兄今日的一番言语,你也给叶婉怡带个话,先前西市之事,到此为止,往后别再做出手伤人的事情了。
卫驰说完话后,未做停留,只转身迈入将军府大门中。
什么西市?什么出手伤人?这事怎么越说越复杂了?
劝解之言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叶嵘并不觉得如卫驰这般冷心冷性之人会对任何一个女子格外上心,可他方才几句话,分明是在袒护那沈家女。
有句话叫欲盖弥彰,叶嵘看着卫驰离去的背影,没再上前,只无奈摇了摇头,看来婉怡的亲事,真该提上日程了。
沈鸢半倚在床榻上,随手翻一本趣闻杂记。高热虽退,但风寒却未好全,午后刚睡醒时,听到银杏报来的消息,精神还算不错,此刻天黑下来,难免觉得四肢酸软,困倦无力。
可心中惦记着未完之事,无法安心入睡,只强撑精神在房中静静等待。
银杏,眼下什么时辰了?沈鸢开口问道。
回姑娘的话,戌时三刻。
主院的灯可亮了?沈鸢又问。
银杏就知道姑娘想问的是这个,她早打探过了,今日卫将军天未黑透就已回府。卫将军鲜少这么早回府,银杏原以为他是惦记姑娘病情,方才如此,心中还为姑娘欣喜了好一会儿。没想卫将军自入了主院之后,便一步都没踏出,直到现在。
银杏心中自是记着姑娘午后的吩咐,一直没敢说,这会儿又听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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