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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7
人体试验场。
——这几个字出口, 空旷巨大的实验室里顿时陷入了死寂。
两三米外男子不住挣扎, 那悉悉索索的动静突然变得格外鲜明刺耳。
宁瑜面无表情, 而郑医生急促喘息,两手垂在身侧, 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那你现在是要干什么,司南注视着宁瑜, 缓缓问:把我也变成丧尸吗?
宁瑜似乎对司南的稳定有些意外, 随口回答:不, 疯了我才会这么做。但顿了顿之后, 他又加了一句:但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司南皱眉问。
宁瑜笑了笑:你没有抓住重点。问题不是我想干什么, 而是我已经干了什么。
他起身走向试验台, 司南的目光跟随着他,只见宁瑜打开桌面上一台有点像电饭煲的装置,用镊子夹出了一根采血管——司南认出了那个电饭煲,它是血液离心机。
他猝然低头, 果不其然在右臂静脉发现了医用胶带固定住的、尚带血迹的棉花团。
这是你的血清。宁瑜把采血管放进装置进行脱盖, 专注地道:本来应该左手采血的, 但我听罗缪尔说你是个非常杰出的单兵作战专家……所以我决定采右手,格外上一道保险。
司南握紧右拳,果然有一次性大剂量采血留下的后遗症, 手指冰凉无力且略微发软。
罗缪尔?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左右手是一样的。司南嘲讽道,真上保险的话你应该把我四肢轮流采上400才行。
宁瑜回答:如果有必要我会的,不用激我了。
司南挣了挣手铐, 发出哗啦声响,但金属岿然不动。
宁瑜头也不抬:别费劲,那是精钢的。
……司南终于倍感荒谬地放弃了挣扎:你抽我的血清做什么?
宁瑜用已经过时的办法进行手工计算和脱盖操作,一边在纸上记录什么,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没有置之不理,而是有条不紊回答了这个问题:
几个月前罗缪尔曾经来到这里,以他手中的半成品抗体为诱饵,让我们在沿海一带注意搜索你的踪迹。他那种莫名其妙的执着引起了我的好奇,直到你们的人带着一批倖存者来到这里……
宁瑜的计算速度飞快,并不因为他的叙述而有丝毫减慢:我问过郑医生,得知你第一次加入倖存者阵营时,曾经声称自己被丧尸咬了,并且当夜就开始高烧。
事后证明那不是丧尸,因为我没被感染!
不。宁瑜说,我怀疑你那次确实被感染了。
司南疑道:……什么意思?
宁瑜终于停下计算,从试验臺上拎起一串坠饰,冲司南晃了晃:
这是你的父母?
——那赫然是司南从不离身的黄铜颈链。
会还你的。宁瑜看了看司南的表情,说:只是我看过这张照片后发现,可能你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不好意思,是我一直怀疑存在的试验目标。
司南心说,怀疑存在?
我见过令尊令堂。宁瑜仿佛看穿了他的疑问,但没有解释,而是话锋一转:
十六岁那年我去a国攻读博士时,钟晚博士及他的妻子爱丽莎·费尔曼博士是我的同门师兄姐。当时我们在同一位元导师手下研究某个与病毒基因学相关的课题,主旨是通过病毒侵入基因链,促成改造和完善,增强人类基因素质,以及延长平均寿命。
司南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得知了自己父母的真名,瞬间呆了一呆。
看在大家都是华人的份上,钟晚博士给过我很多专业上的帮助,但好景不长。几个月后,钟晚博士在一场试验事故中感染病毒,不幸罹难,爱丽莎·费尔曼博士带着他的遗体和你,从研究基地中消失了。
……你……司南的声音开始不稳:这些我不记得了,你再多说一些,当年我父母他们……
他迫切想知道记忆中素昧平生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他想知道更多、更具体的细节,哪怕是几件无关紧要的童年小事也好。
但宁瑜没有丝毫表情,只用六个字回答了他:没时间,没兴趣。
试验事故发生后,宁瑜置换了一下采血管,继续道:课题被认为具有高度危险和机密性,因此军方出资接管了整座研究所,开始四处搜寻费尔曼博士的行踪。她所携带的钟晚博士的遗体,以及遗体产生的一系列变异行为,成为了军方极感兴趣的目标。
司南注意到了他的用词:遗体产生的变异行为。
遗体可以有行为?
虽然你那时年纪很小,但应该能记得家里始终有一位嗜血的、哀嚎的、不断试图暴力攻击你,在你身上留下各种伤口的父亲吧。钟晚博士的这种行为……不好意思,我不想用钟晚博士来称呼那个东西了……它的这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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