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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9
周戎眉峰剧烈跳了两下, 仅仅半秒钟后简短道:我知道了。
他不顾微许的抵抗,一手环背一手卡腿弯, 把司南打横抱了起来, 进卫生间去拿把他往浴室一放,转身拿起花洒, 冬夜的冷水开了就往司南脸上冲。
唔……唔!
司南当然不干, 挣扎扭打持续了十多秒,终于他一把打掉喷头,喝道:滚出去!
他全身上下都是水,皮肤因为浸透冷水而泛着光, 眼底却仿佛要烧起来一样——气得。
周戎立刻举起双手:对不起。
周戎的t-恤也全湿了,紧贴在身上,显出上半身紧实的肌肉线条。尴尬的是他迷彩裤因为进水的原因,清清楚楚顶起了帐篷, 连藏都藏不下去。
对不起, 周戎恳切重复了一遍,自嘲道:要不你揍我两下消消气?
话音未落呯地一声, 司南一记重拳,把他头打偏了过去!
混帐,司南冷冷道。
周戎搓了把脸, 把手伸过来——司南还没来得及躲,就感觉到他在自己头髮上用力揉了几下,沙哑笑道:好了,扯平了。
随即他站起来咳了一声, 再开口时嗓音已经变得非常正常:小司同志,三分钟时间整装换衣服,带上武器楼下集合!
周戎跨过他走出了房间,郭伟祥正站在走廊上等着,一见他出来,视线上下一扫,登时大出意料:戎哥你……你这是……
老子想穿衣服洗澡不行吗?周戎顺口骂了句,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啊?哦,冯文泰他们打晕守卫,抢走了中巴车钥匙,北面铁丝网完全被撞塌了……
周戎大步流星走向楼梯,内心长叹了一声。
我这辈子都得靠右手了,他想。
深夜十二点半,厂房北面。
人们行色匆匆,奔跑来回,手电筒光在夜幕中扫来扫去。大片带刺的铁丝网倒塌在齐膝深的枯草中,春草指挥男人们用几股绳钩分别挂住铁网,亲自拉住一股,喝道:三、二、一——!
起!
众人齐心协力,变形的铁网被缓缓拉起,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随即在惊呼中裂成几块,轰然倒回了泥土里!
周戎站住脚步,开口时冒出了明显的白气:现在几度?
零下五度,郭伟祥说:今晚降温。
最后一丝月光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暗夜广袤,无星无月,失去了铁丝网保护的厂区一望无际。
远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仿佛魔鬼悄悄张开的巨口。
周戎内心突然升起不安的预感,但他隐藏起了自己的心神不宁:看着冯文泰那几个人的守卫呢?
守卫被重物狠击后脑,被发现的时候头破血流,倒在车房后的草地里,到现在都没有醒来。周戎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脉搏,低声骂了句:操!
郭伟祥用后毛毯盖住守卫帮他保暖,说:丁实已经开车去追他们了,估计也快……
不可能,来不及。怎么能让守卫保管中巴车钥匙?!
车钥匙本来是郑医生保管的,刚才接生换了身干净衣服,连着钥匙交给这人了——他俩关係好,没想到匆忙中正好把他派去看守冯文泰他们……
周戎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高声打断了郭伟祥:春草!组织抢修铁网,问司南拿黑火药来埋到公路上,快!司南呢?!
春草撒腿就跑,郭伟祥立刻说:我去开车把大丁叫回来!
不,周戎断然道。
他似乎突然听见了什么,抬手止住郭伟祥,缓缓向前走去。
荒野尽头,北方b市,寒风从无边无垠的黑夜中席捲大地,带来远方冤魂悲哀的哭号。
郭伟祥注视着周戎的背影,忐忑不安又不敢开口,正迟疑时,只听他轻轻吐出两个字:
……不好。
引擎声由远及近,公路尽头突然亮起车灯,紧接着丁实撕心裂肺的声音随风而至:戎哥!让所有人快跑——!
大批丧尸南下,从b市向这边来了,两公里外很快就到!
空地上人人色变,恐惧的叫声响彻夜空!
安静!没事!不用怕!混乱中响起周戎的厉喝,刹那间镇住了所有人,只听他道:厂区外五百米范围直径,所有人去埋黑火药和硝化棉,快!郭伟祥安排产妇跟伤患上车,搬运所有军械,把装甲车开出来!
丁实!准备接应民众转移,粮草带不上就不要了!
所有人应声而动,每张面孔都夹杂着恐惧和焦急,人群中周戎回过头,对正掉头向车库狂奔的郭伟祥喝道:记得英杰——!
他的吼声压过了一切喧嚣:别把英杰丢下!
郭伟祥鼻腔一酸:是!
丁实风驰电掣而来,猛踩刹车在周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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