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林夕也听说她谈了一个很好的男朋友,父母从商,家境优越,对她极好。林夕见过她当时的男朋友,从别人的手机里看到的一张照片,她男友很帅,高高的个头,穿着一身运动风。照片里她挽着他胳膊,他搂住她的腰,她眯着眼,笑容灿烂,嘴巴咧起的弧度很大。
想起陈年往事,林夕感慨良多,世事弄人。
尚沁舒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瞳仁是棕褐色的,在灯光下蒙着一层色泽似的,凝视她时,里面满满的爱意,她心里甜腻腻一片,笑得十分俏皮,岁月弄人。
她将脸贴在他胸膛上,紧紧地。
林夕心里一阵滚动,忍不住翻身过来抱她。
她一叫,没躲开,笑着被他压在了身下。
这样的情形即将要发生什么,没人不明白,尚沁舒才刚送走上一波的情绪,这时又要面临下一波,不由臊红了脸。林夕也喘着粗气,准备好了没有?
尚沁舒羞得将脸埋进了他胸膛。
他一声低笑,蓄势待发,却有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他一惊,条件反射一样,立即从她身上爬起来,抓起他的电话面容严肃。
她听林夕嘴里是是的回应着,也知道事态严重,跟着站起身。待他挂了电话才问,要出警吗?
林夕一边穿衣服一边十分抱歉,对不起,沁舒。
他是警察,二十四小时待命,这样突然撇下她,不止一次。她理解他,帮着他穿着衣服。没事,你注意安全,开车慢点。
曾经,如果储立轩哪怕事后只抱着她一分钟,一分钟足矣,她便也愿意等他,愿意看着他回头。可一切都是假设,现实中不会有那些如果,所以他与她注定走不到一起。
林夕穿戴整齐,快步走到门口。
尚沁舒早已站在玄关处拿出了他的皮鞋,快穿上。
林夕道:你快到被子里去,别站在门口冻着了。他的细心总体现在不经意的小地方,让她不感动都难,你呆会锁好门,任何时候都别开门了,知道吗?
知道了。她将围巾替他系上。
他趁着间隙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你快里面去,我开门了。
等尚沁舒退开身,他才开了门出去,一股冷气扑在他身上,也扑进来房间里。他看了她一眼,快去睡觉!迅速关上了门。
林夕用力不大,可关得急,发出的撞击声也不小,她在一阵颤抖声里心头莫名一跳。也不知怎么想的,一径跑到阳台,呼啦一下拉开了窗门,冷风灌进来也顾不得,往下一瞧,视线首先便落在先前那红光闪现的地方,可只有一片漆黑。
小区的路灯还是开着的,灯火不甚明亮,可隐约能瞧见林夕的车自停车位驶出来,前后灯亮着,缓缓在水泥道上前行,一点一点驶离她的视线。
看着他的车渐行渐远,她只觉心头某些情绪也渐行渐远,一股恐慌在心头慢慢延伸开来,莫名的压迫感四面八方笼具而来,似要把人湮灭,她强撑着盯紧林夕的车,企图从中找到一丝安慰。然而,心头的那股压迫感愈来愈近,像座大山一样,从后缓缓压向胸口。空气里都是一股独特的味道,熟悉又陌生,她还来不及分辨,便已将她整个鼻腔都包裹住。
她只觉身后陡然一冷,胸部跟着一紧,一口气突然卡在胸腔,难以呼出来。还未反应过来,耳边却有幽幽的声响,音调如鬼魅一般,这上演的是你侬我侬么?
她一惊,眼角突然闯入两只结实的胳膊,扣在她两侧。她身子被抵得动弹不得,想飞快回头,却让他先一步将下巴搁在了她的头顶上,紧紧压着,生疼。
她看不见身后的人,却不用想也知道来人是谁,只是她不明白,他是怎么进来的,怎么进的她家?她明明早将家里的锁匙换了,防盗门也是新装的!而且,这么短的时间,他进来得竟然神不知鬼不觉,走到她身后,她竟也未察觉!
他声音冷得像吹来的寒风,他叫林夕?
心头一慌,尚沁舒莫名一怔。
他将下巴移开。
她一回头,储立轩站在她身后,身子死死压着她,一张脸朝着前方,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见他刚毅的下巴长出许多青渣,整个下颚线条绷得及紧。
你想怎么样?她问。
他却笑了,将身子压得更低,直将她上半身压出了窗外,怕什么呢?
她穿得单薄,被室外零下的温度冻得直哆嗦,你别乱来!
怎么乱来?他收住笑,大掌毫不留情往下伸,这样吗?
她没料到他会这样,痛得皱眉,放开我!
他叫林夕?他又问一遍。
她痛得冒汗。不管你的事!
是吗?他笑着,手上力道很大。
她疼痛难忍,你放手!
他叫林夕?
她咬着唇,眼里生出泪,却不敢不答,是。
他这才松开手,转而捏住她下颚,强硬的让她面向自己。他的脸一如往昔的俊美无涛,笑容妖艳,酒红色碎长的发在寒风下微微浮动,谁的技术好?
他轻浮的眼神,狠狠刺激到她细微的神经,眉角轻跳,却不答话。
他显然不满意她的表现,更加贴近了她,谁的好?
他有一百种可以制服她的方法,他不过才刚用了两种。她已经被折腾得分不清是身上痛还是心里痛,救……她才刚呼出一个字,便被他大掌捂住了嘴巴。
储立轩冷笑着将她连拉带扯的拽入室内,反手关上窗门,猛地将她扔进沙发里压上去,声音更冷,叫谁也没用。
尚沁舒从未见过这样的储立轩,想起姚子绮之前说过的,心头只觉阴森恐怖至极,储立轩,你别这样。
我问你,谁的好?
尚沁舒哪里敢答,只祈求着他能放过自己。他们交往时,她并有发现他身上残暴的因子,这时心惊肉跳起来,我……我们已经结束了。
他一听,结束?冷笑,谁说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