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绮租的房子不大,是小两室的,家具齐全,只是久不住人,灰尘大了点,空气里有股霉味,散散风后好了许多。
林夕拿着拖把每个房间的拖,样子一点也不像娇生惯养的孩子。尚沁舒扒了所有能洗的沙发抱枕套子丢进去洗衣机后,又开始前前后后打扫,干得不亦乐乎。待将地板擦得光亮如初,林夕才累得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干不动了,我要歇会!
尚沁舒正蹲在沙发擦上端的装饰隔断,一挪脚被挡住了,不由踢他,起开!
林夕摆手,真没力了,让我歇会。
尚沁舒鄙视道:你一个做警察的,就这点体力,还怎么为民除害?
做警察又不是一直要靠体力,也有靠脑力的好吧?
行行行,说不过你!她拿脚轻踢了他两下,他也不躲,四仰八叉的靠在沙发上,嘴里喃喃:你要么踩我身上,要么别擦了,我反正是没力气让你了。
尚沁舒嘶一声,这眼看就擦完了,只剩巴掌那么大的地方一片漆黑,总不能丢开不管,这一歇下来,她保准也不会再想干,而且她做事一向追求完美,力求做到最好,这时候让她丢开简直不可能。瞥了他一眼,你真不让?
嗯。
那我踩了?
她的脚作势伸来。他疲累的看着天花板,嘴里轻轻嗯一声,显然真是累极了。
尚沁舒猛地呼出一口气,真是怕了你了!一手抓着身边的隔断,身子猛然朝里边倾斜过去。
装饰隔断上方是一组极大的储物柜,她站在沙发上必须弯着身子,又是那样位置,便要倾斜的更狠些,如此几乎是贴着林夕的身子在那头的灰。
林夕脑袋搭在沙发背上,相当于是仰着头看她,只觉得她下巴尖尖,弧线优柔,颈项的肌肤凝脂一般,细腻得让人忍不住就想一亲芳泽。
尚沁舒最后一个拐角就快擦好,冷不防林夕突然坐直了身子,他这一只身,两人都似触电般惊到,她身子本就是贴着他,弯着腰,只有胸部以上悬空,他一抬头,整张脸便恰恰埋进了她胸部,只觉那里一起一伏,柔软无比。
尚沁舒最后一个擦拭的动作停在那里,身子也似僵硬了。
林夕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孤男寡女的,又是这样一种暧昧的场景,浑身血液都翻滚起来,双手下意识环紧了她的腰,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便被他带入怀中。他急不可耐的开始吻她,从上而下,密密麻麻……
她很快反应过来,抗拒的抵开他,别!
他哪里还听得到她的话,耳里只剩嗡嗡声鸣。他并非处男,这样的事,之前也和人做过,经验谈不上,但总不至于是一张白纸,吻着她时,手亦轻亦重轻捏搓揉。
她很久不曾做这样的事,若一直不做倒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可前阵子刚被储立轩挑起了火,他那样的手段与激情,带给了她不少满足与诱惑,身子自那也像是变得敏感起来,林夕稍稍一碰,她便有些软,语不成调,林夕,别……别这样……
林夕猛地将她往下一拉,她便坐到他腿上,他斜身压住她,你难道就没准备做中国好媳妇?
她和他交往就是奔着结婚为目的,看得出来,他也很认真,她微微一愣,既然如此,早晚都是这个人,她又何必一直拒绝?
林夕见她低头不语,还当她是害羞,动作越发轻柔。
他那样的珍视,愈加让她想起某个人,总是那样邪恶,坏坏的,一点一点慢慢折磨她的,折磨到她忍不住求他,他依然我行我素,直到她被折腾得没有一丁点儿力气。
在想什么?他唇舌间轻吐出话语。
她一惊,是啊,想什么呢?这样的时候,她怎么能想起那个人!他那样可恶,那样无情,离去时如风一样,无影无踪,那么多个日子里就没想过要给她半点消息,从没问过她愿不愿意,从没问过她想不想,明明打算忘记的,偏还一直想着,她是贱到家了么?!
别在沙发上。
闻言,林夕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激动,索吻着就将尚沁舒抱了起来,缓缓放到光洁如镜的地板上。
纪安市的冬天,家家户户供着暖,地板温温的,尚沁舒*着躺在上面,没有一点凉意。林夕光着膀子覆上来时,她只觉得胸口一窒,心底有股难掩的疼痛,仿佛一根连着心的筋脉悄然断裂……
第一次,这样的水到渠成。
姚子绮一路颠簸到家已经很晚了,家里的灯都是灭的,她轻手轻脚掏出钥匙来开防盗门门,却怎么也插不进锁芯,楼道里的灯年久失修,她不得已掏出手机,借着微弱的光亮好不容易找到锁孔,插进去却怎么也转不动。她起先以为是拿错钥匙了,放到眼前仔细一看,没错,就是那钥匙。便又试了一次,还是转不动。
彼时,里头的那扇门倒主动开了,隐隐的光亮下,一个人影站在当中,扯着嗓子喊,谁啊!这大半夜的是想干嘛?!
姚子绮认出那人,爸,是我。
毛高仁一听声音,便知是子绮,火大起来,要死啊,回来不早点!不情不愿替她开了防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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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花花肠子
毛高仁板着脸,转身开了灯。
黑漆漆的室内一下子亮起来,姚子绮跟在他身后,进门就看见他一头稀疏的白发,不禁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她走时,他还神采奕奕,如今显得苍老了许多,背稍稍有点驼的感觉。
毛高仁有严重的懒疾,被扰清梦,很不高兴,至始至终也没回身看她。
她手里提着东西,没法关门。只好先将东西拎进去后,再去关门,却听毛高仁的声音传来。
他背着手往里走,你等着,我去叫你妈。
姚子绮刚想说不用,她去瞧她就好了,结果毛高仁走得快,眨眼就消失在她视线。
房子还是她上次回来时的样子,简陋而破旧。不同的是,这次冰箱开着的,连着电源嗡嗡直响。头顶的吊灯是很老式的,一个灯泡一个罩子,用得久了,罩子上浮着厚厚一层灰,长时间没清理,黏在一起成了黑色。姚子绮最厌恶这种光线,很暗,照得人心情都跟着低沉下来,压抑得很。
毛高仁匆匆进了房,一把将熟睡中的方美香摇醒,起来起来!摇钱树回来了!
方美香迷迷糊糊,不情不愿问,谁?谁回来了?
摇钱树,子绮啊!
方美香一双眼睛陡然睁大,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