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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媚就像被猛兽盯上了的猎物,发着抖向后退了半步。紧接着,黑衣男子一手撑住楼道扶栏,纵身飞跃而下,老鹰抓小鸡一般摁住她的脖子,砰!狠狠把她掼上了墙!
……杨媚根本来不及呼救,甚至连发声都没做到。她双手扒着那男子的胳膊,但根本就是徒劳,只感到自己的身体正被贴着墙一寸寸拎起来,甚至脚尖几乎离地,全身重量都挂在了掐住自己咽喉的那只凶狠的手上。
可怕的窒息几秒钟内就让她满脸血红,由红转青,由青变紫。
江哥……她模糊不清地想。
对不起,我可能……可能就要……
这最后一点思维渐渐趋于模糊,就在她完全陷入深渊之前,突然——
什么人?!
男子猛然回头,但已经太迟了。他的脖颈被一条肌肉紧绷的手肘从后一勒,那简直就是足以将喉骨绞断的可怕力道,巨力甚至令他和来人都重重翻倒在地!
咳咳咳咳咳咳!!……
杨媚跪倒在地疯狂呛咳,新鲜空气从受伤的喉骨中大股大股涌进气管,直咳得她差点把肺都喷出来。足足咳了一分多钟她才挣扎着抬起头,两手胡乱抹掉满脸呛咳出的眼泪,抬头一看,嘶声惊道:严峫!
?
负一层。
齐思浩被刚才那揍他的黑衣男子推着,跌跌撞撞经过一道走廊,眼前霍然开朗——是夜总会的地下酒窖。成排的木桶和酒架靠墙摆放,中间有块空地,空地上端端正正放着一把椅子。
你……齐思浩似乎认出了椅子上坐着抽烟的那个年轻人是谁,止不住颤栗起来:你是……
阿杰右脚横着架在左膝盖上,在香烟袅袅中淡淡道:你知道我是谁?
虽然不知道,但见过,甚至抓过。
齐思浩抖得更加厉害了,甚至连肉眼都能清清楚楚看见裤管下小腿战栗的频率——那是当年他还在缉毒支队,在那个流星般耀眼夺目、神话般年轻有为的江停手下,当个领死工资跑腿小碎催的时候;在一次奔赴码头的缉毒行动中,前方特警持枪包围了一辆高度可疑的防弹豪车,然后从车后座上抓住了眼前这个年轻人。
当时他还更年轻,也更嚣张,面对十多个黑洞洞的衝锋枪口,笑着迎风举手站在那裏,不怀好意地打量着现场的每一名特警,似乎要将他们的脸都记在脑海裏似的。特警大队长被他阴瘆瘆的目光盯得很不舒服,通过步话机向指挥车彙报抓住嫌犯一名,当时齐思浩清清楚楚地听见步话机那头传来江停冷酷的声音:
怎么没击毙?
什么?特警大队长以为他没听清楚,加重语气重复:报告指挥车,嫌犯一名已经投降,是已经投降!请指示。
频道内沉默良久,才听江停说:那铐回来吧。
行动结束后,那个年轻人被反铐着押上警车,突然一扭头,阴鹫锐利的目光紧紧盯住了江停。这种眼神让所有看见的人都倍感不适,特警刚要呵斥,却只听他突然开了口:听说你想击毙我?
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从那么多员警当中一眼认出总指挥官的,或者也可能是因为江停一身深蓝制服,肩上警衔最高的缘故。
江停那张常年不见一丝表情的脸转过来,不带任何情绪地盯着他,跟打量一个窃贼、强盗或嫖客没什么两样。在这种堪称居高临下的注视中,年轻人突然有点扭曲地笑起来,伸头对着江停耳边说了一句话。
当时齐思浩站得比较远,听不见说的是什么,单从口型看应该是一句脏话,但周围特警反应比较大,几个人同时厉声呵斥着把他拉了回去。
江停倒挺平淡的,活动了下手腕,问:你再说一遍?
年轻人还是那样笑着,放慢语速缓缓重复,话音未落便啪!一声亮响,半边身体被江停一巴掌打偏了过去!
江停手劲肯定不是开玩笑的,年轻人抽着气站起来的时候,嘴角已经明显溢出了血。
再说一遍,江停清晰地道。
齐思浩确定这个年轻人有病,他像是突然被激发了某种极大的兴趣似的,竟然又把那句脏话骂了一遍。
啪!!
耳光声响亮无比,甚至老远都有人受惊望来。
江停道:再说一遍。
……年轻人喘息着,再次直起身。
这次他齿缝裏都洇出了血,令森白的牙齿更加可怖,竟有一丝噬血吃肉般的错觉。那吊诡的景象令周遭特警都有些发寒,有人刚要上前阻止,就只见他俯在江停耳边,沾血的牙轻轻开合,语气竟然堪称温柔:干嘛这么狠呢?你明明知道我会被释放的,未来日子还长,是不是?
江停说:是啊。
然后他就这么八风不动地,甩手重重一耳光,把年轻人打得一头砸上了警车门!
下次在现场看到他,不用警告,不等反抗,就地击毙。江停从车裏抽出张消毒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说:责任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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