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当初姝儿和珊儿的关系可是最好的。孙氏含笑点头:当初的我年岁比两个孩子大不了多少,看到她们关系那么好,就连我都羡慕的不得了……还真是可惜了,当初咱们承北侯府的一对姐妹花。
是啊,我可怜的姝儿,当时可是不输给珊儿的好孩子。
说完,看着周媚那酷似赵琪珊的样貌,心里就跟猫爪似的难受。
若是当初赵琪珊不逃婚,她的姝儿也不会嫁入忠王府,也就不会有后来的红颜薄命。
虽说当时她是想着把二女儿嫁过去的,也是姝儿自己要求的,但是一切不都是为了侯府么?
他们西府身为嫡长房,侯爷的位子却被嫡次子夺得,就这种委屈还没人诉说,现在又为了让大房能得到有力的助益,搭上了那聪颖的女儿,这让赵大太太如何能不气愤,最后鸡飞蛋打的感觉,相信这世上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了。
这最后她恨的不只是赵琪珊,还有这个占了本应该是她的位子的孙氏。
想当年她和宣景月的关系算不得多么的亲密,却也能说得来,不像孙氏,虽说不插手西府的事情,却也给人一种丝毫不能商量的感觉。
这一早上,两位太太你来我往,说的尽是弯弯绕绕,针尖对麦芒。
等在檀香院用过早饭之后,周媚这才走出来,外面暖阳高挂,晒在人的身上说不出的舒服。
周媚回头对送出来的孙嬷嬷道:嬷嬷,今儿阳光很好,多晒一晒可以让身子骨更加的结实,平时累了或者是无事的时候,别让外祖母总是坐在屋子里,多陪着她出来走走,身子舒服了,进食也会增加,天气干燥,平时让她多喝些热汤。
是,表小姐,老奴记下了。对于神医表小姐的话,孙嬷嬷还是都记着呢。
旁边,赵若兰则是冷冷的哼了一声,挑起一双细长的凤眼居高临下的看着周媚。
别以为讨好了母亲,你就真的在侯府横着走了,你是外人,记清楚自己的身份。
……周媚无语,她一直都记得。
话说,她是否有做过分的事情?面前的这个大小姐是不是吃错药了。
赵若仙在旁边拉了拉长姐的衣袖,大姐,咱们该去找先生练琴了。
知道了。赵若兰点点头,你在府里规矩点,别做出什么有损侯府颜面的事情,否则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一直等姐妹俩走出很远,周媚才回过神,神色悠闲的往拾翠院去了。
路上,赵若仙看着自家大姐,不明白平时还算是很高傲的一个人,怎会去主动和周媚挑衅。
大姐,您刚才是怎么了?前几日不是还对我和哥哥说别去理会周媚的吗?现在居然去主动找人家的麻烦,不知道被母亲知道会如何说。
赵若兰低头看着妹妹,叹口气道:你以为大姐想去找她的麻烦?你没看出来,母亲现在有多护着她,再这样下去,别说是大姐了,连你们这两个母亲心坎上的心肝儿都要靠后站,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窜出来的什么外甥女,以为自己是谁啊,咱们侯府是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就能攀附上来的?
大姐,再怎么说,他也是咱们的外甥女,而且当时看周夫人的样子,似乎也不想让周媚住在咱们府里,你还是放宽心的好。旁边的小世子赵承飞故作理解似的说道:而且,我终究是侯府的世子,以后是要当家作主的,母亲是不会偏向着她的。
我觉得三哥说的对,大姐还是忍一忍吧。
赵若兰看着这一对弟弟妹妹,心里暗自感叹是被母亲照顾的太好了,完全不知道人心险恶。
抬手在两人的眉心点了一下,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们呀,懂的什么,若是娘没有管他们,她就是个商户女,能求得什么好姻缘?京里的哪家正经人家会娶一个商家女的?但是现在在侯府就不同了,以后接触的都是勋贵世家,你们好好想想吧。尤其是你呀,小丫头,大姐的婚事是已经定下了,你不一样,再过几年你也要议亲了,到时候若是她从侯府出嫁,娘势必是要出一份嫁妆的,到时候你的不就少了?真是没心没肺的。
听到赵若兰这么说,赵若仙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只是这件事是母亲决定的,她也无法反驳不是?
那大姐说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想办法把她赶走。
赵承飞却直接开口拒绝:不可。
为什么?两姐妹齐声问道。
大姐别忘记,娘让周媚住进来的目的。赵承飞道:咱们侯府的情况我还算是很清楚的,自从外公被抄家,咱们府里就已经是入不敷出了,而且咱家的铺子也只剩下母亲的四五家,府里要维持表面的气派,还有咱们平时的吃穿用度,下人的月钱,这都需要钱。娘说周府如今的铺子虽说不多,但是家家都是特别赚钱的,我听娘的意思是,如今的周家少说也有十几万两的家产,大姐好好想想吧,到底该怎么办。
说完,就带着随身的小厮往前院去了。
不得不说,赵承飞虽然年仅十岁,却被孙氏教导的很是有想法和心计。
回到拾翠院,春琴就气的差点没疯了。
小姐,那大小姐是什么意思啊?还记清楚自己的身份,咱们哪里没记得了?若不是夫人把小姐留下来,咱们何必受他们的气,真是不可理喻,太过分了。
小姐,我觉得春琴姐说得对,奴婢不喜欢侯府,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冬画也附和道。
周媚换了一件宽松点的衣裳,站起身对她们道:走吧!
夏棋的表情有些错愕,但是余下的三个丫头却高兴的要命,站起身就准备去库房抬箱子。
小姐,咱们真的要回府?夏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周媚却眨眨眼,不解的看着她,道:谁说回府?
刚才小姐不是说要走?不是回府咱们去哪里?想要冲出去的三个丫头齐刷刷的停下来回头问道。
周媚这才知道这三个丫头是理解错了,忍不住笑的捧腹。
我说去舅舅那里看看,你们呀,真会胡思乱想。外面已经渐渐冷了,进入十月份就如同进入冬季,那渐渐转向的西北风可不是能忽视的,侯府,咱们是要继续住下去,没有得到我期望中的结果,我怎么可能离开。
这里除了夏棋,余下的三人都瞬间垮下了身子。
小姐,真是的。春琴都想哭了。
明明婢子想回府的说。冬画也是哭丧着一张小脸。
虽说咱们是商户家的奴婢,可是婢子觉得就算是在皇后身边坐奴婢,咱们也不愿意换。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