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会话,孙氏可能觉得也有些乏了,周媚这才告辞离开。
等她随着陆氏一离开,赵若仙就跑到孙氏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娇嗔道:娘,您干吗要对她那么好啊,女儿不依。
孙氏叹口气,眼神慈爱的抚摸着小女儿的发,柔声道:傻丫头,和你外甥女争什么,她是晚辈,你们是姨母,自然要多看顾着。
女儿不喜欢她。话说母亲为何要让那个周媚来他们家啊,明明就是个外人。
最重要的是,她长得很漂亮,单单是这一点,就让这位下降为四小姐的赵若仙很不开心了。
孙嬷嬷在旁边看的也是心疼,不过夫人看上去真的有些疲乏,走上前笑道:小姐,世子爷,你们也饿了吧,跟着孙嬷嬷去旁边用些差点把,夫人早上起得很早,让她去歇会吧。
三人看到孙氏的确是有些没有精神,也不再继续缠着她,这才起身跟着孙嬷嬷离开了。
竹浔院,赵承胤看到妻子带着外甥女进来,放下手中的书,笑着问道:媚姐儿,觉得怎样?可有哪里不满意的?
让舅舅费心了,一切都很好。
这就好,你表哥在国子监,中午不会来,今天中午咱们就自己用饭吧。
好,以后我定会多多来舅舅这里蹭饭的。她笑嘻嘻的说道。
陆氏闻言,掩唇笑的很是开心:天天来那样最好,媛姐儿也能多用一些。
说完,她就带着媛媛出去了,而周媚则是坐在赵承胤身边,问道:舅舅,我昨日给媛姐儿号了脉,发现她身子亏得厉害,可是找大夫看过?
若是长此以往,折损寿命是小事,就连子嗣都无法孕育。
看过了。说起女儿,赵承胤就是满心的愧疚,三年前被世子推进湖里,虽然发现的及时,救了上来,却高烧数日,后来虽然退了烧,身子却落下了病根,也找大夫看过,却终究是亏了根本。
这样啊!她就觉得有些奇怪,通体生寒,身体的机能都无法正常运转,时间一久,自然就会出现凋零。
就是不知道现在诊治,还能不能成功。
媚姐儿,你可是有办法?想到身边有位小神医,赵承胤双眼一亮。
还不好说,我没有师傅那般起死回生的本事,不过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的。
那就最好了,就算是……那也是媛姐儿的命了。
命吗?她从来不信命,若是拜倒在命运的脚下,这辈子她还真的就什么都不用做,干脆混吃等死得了。
说到底,媛姐儿的身子亏了,哪怕是最温和的药对于她来说也多多少少会有损伤,如此一来,只能食补了。
想到这里,她在夏棋耳边说了一番话,夏棋就点点头离开了。
用过午饭之后,周媚就和陆氏在暖阁里做绣活,看到她双手灵活优美的上下穿针,陆氏很是吃惊。
媚儿的绣活很好,我自叹不如。
周媚叹口气笑道:我从八岁就开始学,当时的先生很严格,就只是各种针法都学了小半年,回想那个时候的辛苦,如今一切都值得了。
是啊,有付出才能有回报,虽说也有例外,但是不付出是无法得到回报的。
舅母说的是。
旁边赵媛媛羡慕的看着周媚手下那简单的海棠花,她学的也是苏绣,但是如今和表姐的一对比,就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表姐,你绣的真漂亮。小姑娘软软的说道。
媛姐儿想学吗?她笑着问道。
一说完,就看到小丫头的眼睛都亮了,忙不迭的点头。
那没事的时候就去拾翠院坐坐,我教你。
……谢谢表姐。小丫头娇羞的点点头。
之后,赵媛媛发现有一色丝线不够了,就起身往自己的院里去了。
周媚则是从袖中拿出一叠银票,两百两一张总共有五张。
在陆氏疑惑的眼神里,周媚把银票放到了她的手里。
……媚儿,你这是?她做什么要给自己银票?而且看数量足有千两之多,他们一家一年不过开销才三四百两而已。
按住她的手,将银票合在手心。
舅母,这是我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这怎么可以,我们房里还是有银钱的,外面也有两家铺子。两家铺子每年收入也有千两,应付家里的开销是足够的。
舅母,你听我说。我为媛姐儿诊过脉,她的身子亏损的很是厉害,只吃药是无法起效的,一切靠的都是食补,舅母可能不知道,食补比纯粹的吃药要格外的费钱,再说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舅母可别推辞的好。
不是媚儿,就算你这么说,舅母也不能收下你这么多银两。他们大房不是侯夫人,不是为了钱才和大姑奶奶交好的。
旁边春琴上前道:舅太太还是别推辞了,但凡是我们小姐想要送的东西,那都是真心要送的,若是舅太太不收,我们小姐会觉得您太过见外了。
抬头看到周媚那虽然温和却也坚定的眼神,陆氏终于是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到时候把这银子给大爷收下就好。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当秋风肆无忌惮的席卷整个燕京的时候,满树的枯黄为这个深秋,装点的既萧条,却也充满着希望。
从温暖的被窝爬出来,就被春琴伺候着洗漱,然后换上衣衫就往檀香院去了。
小姐,每天这么早起床,每日都要晨昏定省,侯夫人看着很慈祥,奴婢总觉得是在折腾小姐。春琴嘟囔着说道,心里为她们家小姐心疼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