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耀岩不说话,顾海桐便苦笑着说:我那个时候,真的是不懂事,我是太依赖你,觉得你就是我的家我的依靠,总是轻易的把要嫁给你挂在嘴边,觉得只有嫁给一个人才能有自己的家。所以,才用这么破的小戒指,做了一个那么幼稚的承诺。
顾耀岩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那你现在懂事了?
她是见识得多了,觉得世上可以依赖的好男人有的是,不只他顾耀岩一个?
我…顾海桐刚要说话,却被他抬手打断了。
顾耀岩也不看她,语气冰冷的,眼中带着他的骄傲,说:你在我眼里从来都是个孩子,我要是把你的童言无忌当成了真的,那才成了傻子…
顾海桐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冷冰冰的说这种话。
那…你的戒指呢?这是她早就好奇的问题,只是一直羞于开口而已。
扔了。顾耀岩紧抿薄唇,想也不想的回答。
顾海桐惊讶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性情大变的顾耀岩:为什么!
小孩子的玩意儿,又褪了色,我留着做什么?顾耀岩似笑非笑的偏头看她,眼眸中被酒精浸染成了深灰色。
顾海桐倒抽一口气,立刻站直了身子,退了一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胸内忽然升起一丝委屈:
我今天…哪儿惹你了啊…
说话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他平常可是很温柔很温柔的。
顾耀岩抿着唇,胸膛处一起一伏,不说话。
原来嫉妒,是这么可怕的东西。
他紧紧的闭上眼睛,不再看她,胸腔里似是有一只嗜血的野兽,这个伺机潜伏着,呼之欲出。
他从来都是自信的,从容的,甚至在面对赵梓峰的时候,他带着几分不屑。
上学,念书,衣食住行,他都能替她安排得游刃有余。买车,买房,毕业就娶她,一切都在计划的轨道上行进着。
可是她的手机上,通话记录里,全都是赵梓峰,甚至提到关于这个人的事,她会心虚会遮掩,她那么年轻,和这个年纪的所有女孩一样,怎么会禁得住赵梓峰这样的男孩子
顾海桐见他脸色不好,自己缓和了一下情绪,又重新蹲了下来,手放在浴缸的边沿上,十分乖巧的看着他。
算了吧,谁没有醉的时候呢?她的顾耀岩也不会永远是一副温温柔柔的体贴样子,偶尔让他任性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她要是这个时候还和他计较,那就太不懂事了。
顾海桐体贴的说:我知道你喝醉了,或者因为什么事,心情不好,没关系,我在呢啊,我一会儿帮你把衣服换了,然后做醒酒的汤给你喝好不好?
顾海桐说着,转身就要去拿换洗的衣服,哪里想到顾耀岩似乎很烦躁的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对别人也这么好?他看着她,幽幽的问。
顾海桐自然不知道他指的是赵梓峰,不明所以的笑笑:我对谁都挺好啊,不过对你才是最好。
顾耀岩不屑的扯了扯嘴角:不需要,我自己能够照顾自己,你走吧!
他巨人于千里的态度,让顾海桐心头像是磁针一样疼痛。
顾海桐没理睬,拿了一条干毛巾递给他,耐心的说:我怎么能把你一个喝醉的人留在浴缸里呢?对吧?你今天像个小孩子似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哄你了…
你烦不烦?他一把丢开她递过来的毛巾,咬着牙嫌弃的看着她:顾海桐!你有你的人生,你爱怎么过就怎么过,为什么总是缠着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顾海桐的心里也有点承受不住了:我今天也没惹你啊,干嘛说这样的话,什么叫我缠着你,难道我没有资格关心你吗?
顾耀岩眸色一凛,从浴缸里站起来,穿着湿哒哒的衣服踩到了地板上,按住她的身子便推到了墙上,不由分说的亲吻起来。
唔!顾…
顾海桐的后脑被浴室的瓷砖撞得七荤八素的,吃痛的推开他,却敌不过酒醉之人力道大,衣料相贴,沾染了一身的水。
顾耀岩!顾海桐别过头去使劲推他的下巴,倔强的大喊:我告诉你!你现在可是在亲我!你别想抵赖!到底是谁缠着谁!你说清楚!
那个女人会甘心听到自己被心爱的人说成是纠缠?这个字眼也未免太不公平!明明那天是他先亲的她,现在反倒说是她来纠缠!顾海桐承认,她的确被他今日所言伤到了心,都说就后吐真言,他既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平日里就一定这么想过,只是在清醒的时候不说罢了。
毕业之前,我不会对你做任何承诺。她再次响起他曾说过的这句话,忽然脑子里划过一道闪电!
难道他的意思就是,就算他亲了她,甚至两人有什么更为亲密的关系,他也不会负责的对吗?
顾海桐觉得委屈,抬起头,倔强的对上他的眼睛。
顾耀岩依旧勾着她的舌头痴迷的纠缠着。
顾海桐再次推开他,一改往日的迁就与懂事,今天非要讨个说法,对外,她可以保密两人的关系,但彼此之间,如果再这样不清不楚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什么毕业之前不给我承诺,我偏要承诺,你说,究竟是谁缠着谁!
顾海桐头脑一热,只觉得他的身体越发的滚烫起来,一种令人不安的坚硬感将她压迫在墙角,他掐住她的下巴,目光冲动的颤抖着,带着迷离的欲望回答:
我缠着你…顾海桐…是我缠着你…他一边说一边焦急的去解她领口的扣子!
顾海桐浑身一僵,听到他妥协的答案并没有一丝的欢喜,她深知此时再问他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因为程贞贞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一旦下半身真的变成了动物,那么也就根本不会思考了。
他说完又亲吻下去,他脸上的温度越来越炽热,吻至脖颈之处便有了弄弄的情.欲的味道。
从未有一刻像是现在这样,顾海桐怀疑的看着她与顾耀岩的感情,他体贴,温柔,风度,儒雅,却有着而立之年过后的,她难以企及的成熟和心计,他身体里属于男人的自私和控制欲,可以轻易的禁锢她所有的天真和单纯,想进就进,想退就退。
而她,像是他的宠物,任由他摆弄。她从未经历过任何男人,顾耀岩是她的培养皿。
可是凭什么,他想亲吻的时候,就可以那么肆无忌惮的放肆,他想做.爱的时候,就可以如探囊取物般索取,她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