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放假就回去。
好,好,呃...母亲似乎有话犹豫在嘴边,想了好久才说:耀岩呐,小桐回不回来呀?
顾耀岩蹙眉,觉得母亲语气不对劲:她不回家能去哪里?
耀岩妈妈压低声音说:哦...我是怕这孩子跟我赌气,不回家,我...唉!她上大学之前我打了她一巴掌,我也不是故意的...
...
顾海桐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四个巨大的字贴在眼前:艺术概论。
她闭上眼睛,默念:一定是在做梦。
你嘀咕什么呢?顾耀岩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海桐这才清醒过来,发现原来他正拿着她的课本,用圆珠笔在上面涂涂画画,而她自己则躺在她的腿上。
顾海桐赶紧坐起来,擦了擦口水:我睡了多久啊?
顾耀岩抬腕看了看表:还有一个小时宿舍关门。
顾海桐立刻赤脚下床去拿自己烘干的衣服,走到卧室里换上,走出来,发现顾耀岩依旧坐在沙发上给她画书,顾海桐晃了晃脑袋,立刻反应过来,一脸喜悦的跳到沙发上去,手拄在他的膝盖上去,像只谄媚的小哈巴狗:顾老师!你不会是在给我画考试范围吧!
顾耀岩在一道题下打了个勾,合上书,塞到她手里:不是范围,是重点。
顾海桐立刻双手合十,做膜拜状:我太感动了!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她说罢,伸出脑袋乖巧的在他的手臂上蹭啊蹭。
顾耀岩笑了,嫌弃的推开她的头:你用我沐浴液洗的头?薄荷味。
顾海桐心情大好,抱着书下了沙发,耍宝一样,学广告里的女明星甩甩头发:用飘柔!就是这么自信!
顾耀岩轻笑了一声,起身,想去拿伞,刚站起来,表情变了变,又坐下了。
顾海桐一看这是不准备送她了呀,于是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顾老师,天可黑了呢,主楼门前红色灯箱跟鬼片一样阴森,你不会不送我吧?
顾耀岩微微闭上眼指了指玄关:你先穿鞋,我等一下起来。
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不是,腿麻了。
...
...
和顾老师同撑一把伞的亲密时光总是那么的短暂,一眨眼的功夫,就看见寝室楼了。
顾海桐恋恋不舍的贴近他的手臂,贴近点,再贴近点。
顾海桐,我的半个身子已经湿了。顾耀岩停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顾海桐一看,可不是?
赶紧往伞外让让,不能让他被雨淋到。
顾海桐刚要挪出去,却忽然感到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了一下,他抱着她的肩膀,收紧手臂,将她揽入伞下。
别乱动。
她被他抱着,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大气都不敢喘。
心跳扑通扑通,伞外落雨,心房雷动。
他的手松开,又恢复到举伞的姿势,顾海桐偷偷地偏头,看他好看的侧脸,雕刻般的下颌,英挺的鼻梁...
再没有男人会比他更好看了吧,顾海桐私以为。
回去的时候,不要傻乎乎的去问室友为什么针对你,顾耀岩一边走一边说: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有喜欢你的人就有讨厌你的人,喜欢你的人是因为他们了解你,而不喜欢你的人,也不一定喜欢他自己。
嗯,我知道了。
找到自己的价值,让那些不喜欢你的人,不敢说不喜欢。
嗯!我会找到自己的价值的!有一只学霸双眼锃亮,在雨夜里燃起励志的光芒。
好了,上去吧!顾耀岩站在宿舍楼下,撑着伞,仰视着台阶上的她。
拜拜。顾海桐一步三回头,傻笑着冲他摆手。
走上二楼,顾海桐迫不及待的趴在走廊的窗户边看他离去的背影。
他撑着黑色的伞,独自走在雨中,恰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他是一个能够将一把伞,都赋予灵魂的男人,他的气场总是让一切都化为背景,就好比镜头下的景深。
...
回到寝室,霍燕见她回来脸上有些焦急:你去哪儿了海桐,我打你电话你关机,担心死我了!
顾海桐看向正在镜子前坐着的程贞贞,程贞贞发现她在看自己,立刻敷了张面膜上去,掩盖住自己的脸。
我...我和同学在一起来着。顾海桐放下书包,拿出艺术概论来。
燕子,海桐说:我的书上划了重点的题,抄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