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将手机丢到床上去,望着他,像是早就猜到了结局一般平静。
你看,你吃不了为什么还要点那么多呢?你明明不能完整的爱我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呢?
她突然撩起盖在左脸颊的头发,露出那丑陋而残缺的耳朵:你过不去你自己的那一关,我也没办法忘掉我心里对你的怨…呵,但我比你善良,这些年我怀揣着对你的爱,从不敢显露半分,我纠缠着你,但我从不恬不知耻的说我爱你。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同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陈励深的脸上。
他的脸色渐渐苍白,如纸一般。
梁肆忽然有点心疼。
她捧上他的脸,望着他深不见底的眸子,用额头顶在了他的下颌上。
陈励深,你这样为难自己,何苦呢?
无论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到底在怨恨着什么,她都愿意等,等到有一天他把一切都清零,完完整整的来爱她,那个时候她也会学着原谅。
陈励深握住她的手,忽然开始往下拽。
梁肆的心都被他的沉默揪了起来,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抵死将手扣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亲吻他的唇。
陈励深别过脸去,梁肆又将他的脸重新摆正,覆上两片唇瓣缓缓地摩擦,似是急于帮他抹去心中的犹豫。
陈励深对她的定力本就没多少,僵硬的身子被她的小手搂得紧紧的,逃脱不得,她冰凉的唇渐渐地燃烧着他的体温,忽而两行泪就落了下来。
一股巨大的心疼感涌上心头,陈励深再也无法招架,收紧手臂回搂住她的身子,加深了她的吻。
这一晚怎么过的梁肆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是记得,她能给到他的,全部都给了,他能让她疼的,却已麻木。
盲从的原因,是今晚不想一个人睡,她有点害怕,有点贪恋,于是也就任由他摆布。
早上醒来的时候,梁肆比他先收拾好,他的上身半露在空气中,清晨的阳光为他镀上一层柔光,好看至极。梁肆忍不住走过去给他拉了拉被子,然后弯身,捏了捏他的鼻子。
起床了,猪。
陈励深昨晚也是蛮拼的,此刻不悦的闷哼一声,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怀里拽。
她进步倒是挺快,第一次的时候,她瘫在床上昏睡了小半天,第二次的时候,她居然一早就起来收拾得神清气爽,然后拍拍他的脸说自己要去上班,呵,陈励深差点就觉得,自己已经征服了这个女人。
小陈总,我可是要上班打卡的工种。梁肆向后躲着,他却还是将她往怀里拉,眼都不睁。
梁总监,你们部门就你一个人...他将她拉到怀里,躺下。微微笑着。
梁肆穿着衣服,他却没穿,她这样被他抱着,不小心的感受到了晨间男人的坚硬。
可我的考勤是人事部管,扣工资你赔么?她说。
陈励深贪恋的降头埋在她的颈间,呼吸平缓而又温暖。
嗯。他答应了一声,闭着眼睛贪睡。
两人正拥抱着,享受着清晨的宁静,陈励深的手机便响了。
梁肆距离床头柜近,就帮他拿了起来。
递给他的时候,梁肆看到上面显示是裴叶琪打来的电话。
接啊!梁肆看着他正呆呆的望着自己,假装轻松的说。
陈励深正犹豫的时候,梁肆却挣脱他的怀抱下了床。
陈励深赶紧将手机放到一旁,紧张的抓住她的胳膊。
梁肆的表情显得很轻松,双手撑在床边,俯视着他,似笑非笑。
别闹了,我今天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呢...
你能有什么事?
就是昨晚你和我说的事儿。
梁肆轻轻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转身便走出了卧室。
...
陈励深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昨晚他和她说的事?
他除了和她说过类似于你好紧不许说话你还疼么之类的话,他还和她说过别的?
昨晚,他有些意乱情迷,快要到达顶峰的他总是能听到她在说些什么。
陈励深,拜托你快一点好吗?
别说话!
陈励深,我是你第一个女人吗?
是...
陈励深,东乔印象那幅《鸢尾花》是你最爱的画是吗?
是。
所以说那家酒店是你开的咯?
是...你好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