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莫多说了,只管倒酒便是。袁甲说道。
袁其商不语,给袁甲慢慢斟上一杯,却不理袁任,另取了一只大空杯子,斟上后说道:这是老二的。
杯子较大,壶里剩的酒不够了,于是另叫人又将酒壶蓄满,斟了第二次才将袁弼的杯子斟满,这才为袁任斟上酒。
冷大人,请!袁甲说道。
请。冷临说着,举起酒杯。
不知为何,婉苏总觉得这亭子里气氛不对,凶手还未抓到,嫌疑人极有可能就是这四人中的一个或是几个,这酒真的没问题吗?下意识推了下冷临后背,杯到唇边的冷临回头看,婉苏却无话可说。
第九十四章接二连三现端倪
第九十四章接二连三现端倪
说话间,四兄弟已经饮尽,正看着冷临。冷临回过头,微微垂了眸子低头一饮而尽。
冷大人,味道如何,袁其商这回首先发问。
果然别有一番滋味。冷临说完,又去看众人表情,袁甲袁任笑笑不语,袁道盯着冷临看了一看,又低头不语。
那就再来一杯。袁其商说完又为冷临斟了酒,接着为自己及其他三人斟满后,大家又将酒饮尽。
夏日里蝉鸣声声,傍晚最是酷热,饮了这梅子酒后只觉通体一阵舒畅,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婉苏一直盯着冷临,半晌见其并无什么异样,心这才放下一半。
众人正说着如何作了诗来助兴,忽然听到杯碟坠地的声音。
啊!袁甲首先叫了起来,捂紧喉咙倒地口吐白沫,冷临忙蹲□子去看,却见其眼睛已经涣散,救不活了。
将一应物事都给我封存!冷临意识到凶手再一次作案了,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话音刚落,便见袁其商及袁道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倒地后抽搐不止。袁道睁大了眼睛,有不解和惶恐,还有不甘。
府中大夫立马来了,将已死的袁甲及奄奄一息的袁其商和袁道抬下去。冷临命人将袁任送到他的房里,并派了人看守,又将一应下人拘到一处。
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到婉苏还未反应过来。少爷,你没事吧?那么多人都中毒了,冷临也喝了酒,婉苏忍不住上前拉着冷临的袖子仔细瞧。
小婉,这回有趣了,这个人很高明,有意思。冷临忍不住兴奋道。
婉苏可不管什么高明不高明,越是高明的凶手,冷临作为他的死对头,岂不是更加危险。少爷,凶手高明,那您岂不是更危险。
这才有趣,他敢当着我的面杀人,却又留了我的性命,可见是想与我公平一决高下,并不会暗地里使阴谋诡计杀我。冷临胸有成竹地说。
说完,仵作匆忙赶来,冷临便叫其赶紧查验酒壶酒杯,以及亭中一应物事,自己则带着婉苏离开,去了安置袁其商及袁道的屋子。
离开两人的屋子时,冷临陷入沉思,最初的兴奋劲儿也淡了,只是对这个案子越来越感兴趣。
凶手很高明,胆子也很大,这是在向自己挑战。袁道生性胆小怕事,若说他是凶手,那也只不过是个阴沉的变态凶手,应不会向自己挑战。若说袁其商是凶手,但他也中毒了,且同袁道一样伤势很重。
凶手会否以本伤人,牺牲本人的健康来准转移办案人的注意力呢?冷临自然不敢下结论,来到袁甲的屋子,一应服侍的下人皆散开,这便进了上房。
袁甲的屋子还算不错,毕竟是家中的嫡子,离开他的院子前,冷临听到厢房里有动静,便在窗下停留一阵。
报应,**,两个都是报应。一个女人的声音,低低的,压抑着的。
这是何人?冷临问向带路的下人。
是我们三奶奶。也就是袁甲的夫人。冷临听了不语,带着婉苏径直离开,走到院外时,下意识回头,只看到墙角石阶旁放着一个布袋子。
冷临左右看看,袁甲的院子定有人打扫,这么个东西放这里,很快就会被发现。但此时却没人顾得上,应是袁甲出事前不久或者出事后,这布袋才出现的。
冷临走过去,叫一个下人捡起来,打开来看时,是一朵大理花。
冷大人,这?那下人不解,抬眼问道。
无事,兴许府上的小少爷玩的。冷临接过大理花,随意说道。
那下人见冷临这般说,也就没在意。
很快便有了结果,亭中一应物事皆正常,酒水和冰块皆无任何异样,酒壶也没有机关消息儿,并不存在有暗中操作扳动开关下毒的可能。
冷临眼中的兴味更胜,凶手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杀人,实在是有挑战。
少爷,我们回府吧,不查这案子了。婉苏总觉得这事太过蹊跷,此番遇上的对手也比以往都强悍,不想再冒险。
回府?那要如何定案?冷临低头看去,婉苏眼中满是不安和忐忑,看得他有些动容。
就说袁任是凶手,他也是最有嫌疑的,只有他没中毒。婉苏说得很认真,且袁任的嫌疑也是最大的。
如果凶手另有其人,那就正中凶手的意了,如果凶手不是袁任的话,那么只能是剩下的两人中的一人,凶手如今已经中毒在床,暂时不能杀人,莫怕。袁任也被我严密监视起来,他也许是凶手,也许是我的饵。多半会是我的饵。冷临玩味笑道。
少爷,您怎晓得?婉苏惊道。
木棉花,表示幸福;大理花,表示背叛;袁弼和袁甲身边出现的这两朵花,不是没有道理的。冷临目光中现出丝丝兴奋,似乎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又总隔着那么一层薄雾。
幸福?背叛?婉苏喃喃自语,低头想了想,忽地抓住冷临的腕子,说道:凶手是袁其商,袁弼出生时,侯爷同商姨娘的感情尚好,这也可以从袁其商的出生以及侯夫人的话里看出来;袁甲出生时,侯爷便不再对商姨娘好了,也许是感情日趋淡薄,也许是心中仅存的那点子愧疚没了,所以对于商姨娘来说,是背叛!
冷临笑看着婉苏,赞许地说:小婉聪明,这里头确实有猫腻。
少爷,就这么简单?凶手是袁其商?婉苏总觉得有些不敢相信,袁其商狠毒阴险,且也有理由和胆量做这事,但婉苏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或许是以往接触的案子带来的后遗症,也许是心中还在怀疑别人。
少爷您莫忘了,袁其商臂上没有抓痕,袁弼死前肯定挣扎过,若是袁其商做的话,他臂上定有抓痕。婉苏说道。
是,只此一处说不通。冷临眸子又静下来,说道:若论动机来说,头上有两个嫡兄的袁任作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袁道亲娘被袁弼袁甲调戏,他也是有报复行凶的可能性的。
少爷,有没有可能,袁弼抓在了凶手其他部位上,而不是手臂上?婉苏眼睛一亮,忽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