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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三表妹?
要说王鬆这个人, 当真是生得相当不错的。一领纯白色的大氅将他衬得格外高挑, 面白如玉,眉清目秀。尤其那双眼睛,水润莹然,显得十分的温柔多情。
自从两家因亲事不成闹掰后,除了王智南下成亲,顾老太太和温氏叫人送去了一份添妆后,便再无来往。
王二太太看自己儿女如同金玉。求娶阿珍不成后, 便一门心思要为王智娶个名门贵女, 来好好儿地羞臊一番沈家。挑来挑去的,她能看上的人家,要么是勋贵,要么得是三品以上的官宦人家。可谁家的闺女是大风刮来的呢?王鬆自己虽然有点儿才名,却还是白身,前程在哪里还不知道。祖父是阁臣没错, 却又有了些年纪,王二老爷官小位卑,六品的位子上熬了多少年了, 这辈子出息有限。所以但凡王二太太跟人家透露些想要做亲的口风来, 竟是没有一家应下。
如今, 可把个王二太太急的不行了。
王鬆自己倒是不急——不管与谁订了亲, 都多了一个管束不是?哪里有如今这样的自在随心呢?
正与几个做文人打扮的朋友在饕餮楼的大厅之中吃酒谈天, 便看到了小二满脸堆笑地从柜檯后边转了出来, 一溜儿小跑着去门口迎了一行人进来。
这行人都是锦衣华服的, 倒也还不算惹人注目。毕竟,饕餮楼是这京城里最好的酒楼之一,能够进来的非富则贵。叫人看见便移不开眼睛的,是这些人年纪都不甚大,又个个生得俊俏无比的,其中有几个明显便是女扮男装的。
大凤朝民风较之前朝开化了许多,幷不会将女子困在内宅里,也没有什么被陌生男人看到碰到就要去死一死的狗屁规矩。这样普天同庆的日子,街上不知道多少女孩儿结伴而出,牵手而行。故而虽然看出来有姑娘进了酒楼,倒也没有人大惊小怪的。
唯有王鬆,一下子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惊喜地喊道,「表妹?」
进来的便是阿琇等人了。除了国公府的几位姑娘外,还有充当了护卫的霍青时和安哥儿初一。
王鬆一眼就看出了走在人群里的阿珍,惊喜过后,竟然大步走了过来,挡在了众人的跟前,「表妹,许久未见了,你还好么?」
突然间被人拦在了前头,阿珍吓了一跳。抬头看到了王鬆,秀致的脸上便涨红了。先前住在王家的时候,所有人都叫她觉得,往后她会嫁给这位表兄的。结果,亲事未成,却又在大庭广众之下遇见了,这就叫阿珍十分的尴尬了。
「王表哥,许久未见。你请自便,我们上楼去了。」略一颔首,阿珍便想避开了王鬆。
王鬆却只笑着,将她的窘迫当做了羞涩,满面温柔的笑意,「相约不如偶遇。正巧,我有几位朋友,都是才学极好的。表妹你的才情尽有,定能说得来。我与你引见。」
边说,便伸手想去拉阿珍的手。
啪的一声清脆把掌声,王鬆的手还没有碰到阿珍的袖子,脸上就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你!」王鬆从小娇生惯养,王二太太将他看得眼珠子一般,连句重话都不许人说的,哪里受过这个?况且这一巴掌打得也真是重,一时间竟然把他打得眼前冒了星星似的,才说了一个「你」字出来,就觉得嘴里头一阵腥甜。慌忙地掏出帕子来擦了擦嘴角,就见雪白的帕子上多了片殷红血迹。
「你谁啊你,上来就动手动脚的?你再动一个试试,看不剁了你的爪子!」阿珠斜着就挡在了阿珍的身前,横眉立目地駡道,「穿得人模狗样,嘴里喊着表妹就要上手,登徒子就是你!」
原本,与王鬆一同吃酒的几个人见到王鬆挨了巴掌,立刻都站起围了过来。然而还没等到他们给王鬆讨个公道呢,就被阿珠一声登徒子给闷了回去。
这,这个不好说哪。有眼睛的都看见了王鬆确实往人家姑娘那里伸爪子了,被人吼一句登徒子也不冤枉……
「这位……姑娘,既然都是亲戚,你这下手是不是,也忒狠了点?」有个约莫二十来岁的扶住了王鬆,不满地质问阿珠,「阿鬆幷没有恶意,只是随性了一点而已。你便如此……」
「便如此了,你又能怎地?」四姑娘上前一步,一腔子热血终于找到了用武之地,「明知道我就家姐姐是女儿身,还敢动手动脚的,搁到大街上打死了都没人拦着是不是?」
王鬆捂着脸,视綫却是落在了阿珠的脸上,眼睛里便露出了惊艶之色。
别看阿珠脾气爆得炭似的,沾火就着,可她偏还就天生一副白莲花般婀娜柔弱的模样,正是王鬆喜欢的那一种清瘦柔弱的女子。略一想,王鬆只看阿珠的容貌年纪,就能猜出这一定就是从前阿珍常说的庶出妹妹阿珠了。
心里那点火气隻随着见到阿珠的第一眼,便烟消云散了。
王鬆收了怒容,摆着手对几个狐朋狗友道,「不碍事,表妹们与我玩笑的。」
又站直了对着阿珠躬身一揖,「可是三表妹?一向只听表妹的名字,今日见了,果然如珠似宝……」
话还没说完呢,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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