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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你如何谢我?
什么饶你一命,我不明白。
……
我来只是想要知道,你的那串手串,到底是谁给你的。
南烟抬头看了她一眼,黑暗中,两个人的眼睛都在闪着光,而南烟只觉得胸口的一阵闷气在这一刻都消散了似得,她轻声说道:那串手串的来历——奴婢不想说,一定要说的话,奴婢只在皇后娘娘面前说。
……
只不过到那个时候,恐怕皇后娘娘就要再查一查,寿安宫失窃的那串手串,现在到底是在谁的手里了。
高玉容目光一利:你,你敢威胁我?
奴婢不敢,南烟站起身来,因为脸上很疼,人也有些虚弱,她伸手扶着床柱站稳了,让自己的气势看起来不要那么弱,然后平静的说道:只不过,事到如今,别无他路。
……
为了活命,奴婢可以舍得一身剐。
……
安嫔娘娘何必将一身富贵,耽搁在奴婢身上。
……
高玉容有些被她震到了。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奴婢,对他们来说就像是踏在脚底的泥,可以随意的揉捏,可是昨天在寿安宫里,她对着皇后娘娘都敢说那些话,就有些让她意外;而下午的时候,康妃吴菀回到重华宫又大发雷霆,说是也没能把这个奴婢制住。
她现在才有些明白,自己踢到一块钢板了。
当然,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以前在北平,多的是达官贵人送到燕王府的美女,也都颇有手段,他们不也都对付了。
其实,杀了她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她不说清楚那串珊瑚珠手串的来历,她就摸不清她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之前她和吴菀能收拾那些人,是因为燕王根本不在乎,但万一,万一她的珊瑚珠手串也是御赐之物——
两个人在黑暗中沉默着对峙了好一会儿,高玉容终于还是先开口,说道:如果,寿安宫失窃的那串手串,回到夏昭仪的手中了呢?
南烟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天可怜见,奴婢也就不用背负这个贼名了。
那样,你如何谢我?
……
南烟安静了一下。
这本来是一句很寻常的问话,可是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她却感觉从门外突然吹进来一阵带着凉意的风,让她微微的颤了一下。
她想了想,然后认真的说道:此事从头到尾,都与安嫔娘娘无关,奴婢实在不知道,有什么要感谢安嫔娘娘的。
……
这一回,轮到高玉容沉默了下来。
在黑暗中,她慢慢的上前了一步,看着南烟明亮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好,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
一切,最好和你说的一样。
说完,她便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看见秀儿提着那盏灯笼,微弱的灯光照着两个人的身影很快的离开了这个荒凉的小院子。
南烟站在屋子中央,长长的鬆了口气。
但是,当她在抬头看向外面的时候,那漆黑的天色又像是一阵阴霾,笼罩在了她的眼前,和她的心头。
明天,可以顺利的度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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