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结过婚。]
噢…噢那就对了。
何家韫一拍后脑勺直起身子,毫无浪漫色彩的包办婚姻,没什么可羡慕的了,又觉得聊过这事二人关系亲近了些,嘴里继续嘀咕起有的没的:我姆妈本来想毕了业就给我说门亲事,仗是年年打,学业年年拖,拖到现在才上了一年级,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结婚没什么好。]
是、是。年初她张罗让我相亲,我倒不愿意了,实话跟你说罢……镜片后的眼睛亮了起来,沉学姐和谢老师结婚前我就喜欢她了,我想……你是沉学姐亲近的姊妹罢?方姐儿,你千万帮帮我……
信封又推了过来,方语又推了回去,推拉间上课铃响了,何家韫不再坚持,中午下了学却硬拉方语一块儿吃饭,方语拗不过只好去了,听着饭桌上的痴言浪语吃了一肚子火,回了教室还得看见她,如此痴缠一下午,直到铃铃铃的铃声响起,方语终于松了口气。
教室门口人异常多,方语捏紧挎包带子生怕包给人挤掉了,挤到出口处,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她明白了人群的由来。
中午在北门等你半个钟头等不来,来教室找你,你倒先走了。
夕阳碎到omega脸上,空空的,看不清表情,那声音也凭空捏出点嗔怪的味道,方语用舌头去打牙齿。
还不走吗?
挎包带子被拽住,人群跟着两人移动起来。
沉学姐!
过了校门,人群冲散了些,一道雪白的身影挡住两人的去路。
……你是?
何家韫紧张极了,扫了一眼书包,又扫了一眼方语,期望能得到一点救援,可惜方语能做的,仅有沉住气不让愤怒流露。
这哑巴怎么一点用没有!亏她还认她做姐儿,等不到救援,何家韫只好结结巴巴开口了,沉学姐……我……我是方语同学的同桌,你们……你们这是上哪儿去?
白痴、精神病、发狂的疯子,你管人家上哪儿去呢?话刚出口何家韫就懊恼不已。
锦翠南路。
这句话如同救世主般拯救了她,何家韫猛地上前一步,我也到锦翠南路!你们可以坐我家的车过去!
不用了,我们坐电车过去。
我……我跟你们一块儿!
挎包带子摇晃了几下。
笨狗不开心了。
沉知墨沉吟半晌,还是答应了这个请求。
电车铛儿铛儿驶进车站。你们先坐!我去买票!不等售票员过来,何家韫就窜到前排,抓出一张钞票塞进零钱箱,不用找了!说完又抓着座椅把子将自己往后甩。
车厢有这么烫脚?方语闷闷不乐地用脚尖划擦着地面,手指被人轻轻捏了一捏,她正要回捏——
沉学姐!
椅子一震,震得方语头撞到车窗上。
家韫同学,我记得你。
手抽走了。
是么!沉学姐我……
我记得……傅部长是……
您是说我姨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