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丘白想了半天还是走了过去,亮光很微弱,他看不到角落里到底是什么人,小声地问了一句,喂,那个……你还好吗?需不需要帮忙?
那边没有声音,骆丘白有往前走了几步,脚下突然碰到什么东西,把他吓了一跳,拿出手机一照,惊得他睁大了眼睛。
韩昭?他这是怎么了?
骆丘白本来并不想多管闲事,特别是他已经打定主意除工作以外,离韩昭这个怪人远一点,可是现在眼看着之前工作时还好好的一个人,突然栽倒在地没了声音,就算是陌生人也得伸个手吧?
这么一想,他揉了揉额角,暗叹自己倒霉,弯下腰拍了拍他,韩导演,韩导演?您没事吧?
这时候跌在地上的韩昭总算是有了点反应,他接着骆丘白手机的亮光认出了他,剧烈的咳嗽几声,哦……是你啊。
骆丘白一看他还能说话,应该问题不大,扶着他坐到椅子上,又摩挲着打开了摄影棚的灯。
白炽灯下,韩昭本来就想吸血鬼的脸更加没有半分血色,他始终蜷缩着腰,似乎很痛苦的样子,跟之前尖锐古怪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生什么病了,身上有药吗,我给你找点水来。
没事……咳……咳咳,老毛病了,不用吃药。韩昭摆了摆手,靠在椅子上终于舒服了一点。
你这是什么毛病?怎么还能从椅子上摔下来?骆丘白问。
韩昭的脸色变了变,狭长的眼睛里有复杂的亮光闪过,接着又被他似笑非笑的神情覆盖,不就是感冒呗,上呼吸道了,咳嗽起来震的胸口都疼,一个不小心就摔下来了。
感冒也叫老毛病?骆丘白越想越觉得这个人嘴里没实话。
每个月都感冒好几次怎么不叫老毛病?韩昭咳嗽了几声,捂着胸口,哎呀被你看见这种疑难杂症,真是太丢人了……
骆丘白见不得伤患,不管是曾今因为癌症死去的父亲,还是原来经常心绞痛的祁沣,看着韩昭面无血色的样子,对他的排斥感也少了一点,嗤笑一声,是啊,这可真是大新闻,大名鼎鼎的韩导演,竟然身患感冒这么‘严重’的病,不知道爆出去媒体能给我多少钱呢。
韩昭笑了笑,目光紧紧的锁在骆丘白身上,过了半天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你现在跟我说话,我就觉得比刚才好受多了。
骆丘白抬手看了看表,马上就到跟祁沣的约定时间了,也没在意韩昭说了什么,从包里翻了半天翻出一盒上次带团团看病时,医生给开的小儿感冒冲剂。
一天三次,一次一袋,挺管用的,你试试吧。既然你没什么事就好,我先走了。
韩昭半眯起眼睛,脸色不太好,你怎么随身带着小孩儿的药?
哦,这是我儿子的,不过就是药量少一点,你加大剂量应该也管用。
你有儿子?韩昭皱起眉毛。
骆丘白笑了笑,怎么着,剧组规定演员不能有孩子吗?
说完这话,他的手机就响了,他一看号码对韩昭歉意的点了点头,走到远处接了起来。
我到了,你从后门出来吧。
哟,大老婆你速度很快嘛,今天不用加班啊?
祁沣在那边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我都到门口了,你现在问我这种问题不觉得很多余吗?
快点出来,刚才张婶说兔崽子在家里跟小白打架,压在小白肚皮上就耍无赖,连奶都喝了,正要人回去哄呢,真是蠢透了,真随你。
骆丘白一想到两个小家伙扭成一个球的样子,憋不住笑出了声,连只猫的名字都记不住,也不知道谁蠢,人家不叫小白,有个好听的闺名叫沣沣好嘛。
在大鸟怪要暴躁的时候,骆丘白赶紧挂上了电话,走向身在暗处的韩昭说,韩导,我先走了。你都生病了,也早点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