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同往日,骆丘白不敢光明正大的带着儿子逛马路,不得已带着了厚重的帽子和围巾,借了一辆破旧的桑塔纳,载着团团就去了约定的茶馆。
这家茶座位置偏僻,平时很少有人来,但环境清幽,竹叶深深,老板又是郑淮江的熟人,也不会碎嘴,所以这里是个闲聊的好去处。
小家伙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新奇的不得了,睁着大眼睛到处的看,穿着一件浅蓝色的有小兔耳朵卫衣,嘴里还叼着奶嘴,引得几个服务生忍不住发笑。
郑淮江比骆丘白先到,看到他带着个小家伙走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挑了挑眉毛。
我真没想到你消失一年还能弄回来一个孩子,这小家伙什么来头?
骆丘白点了一杯碧螺春,笑着说,这是我儿子,团团,给叔叔问好。
说着他举起团团肉呼呼的小爪子冲郑淮江挥了挥,小家伙配合的傻笑一声,两只眼睛都弯起来了。
郑淮江难得笑了一声,哟,还挺可爱。
说着他伸手去摸小家伙的脸蛋,小家伙也不怕生,在他的掌心蹭了蹭,笑着呜啊一声。
是你儿子还是祁沣的儿子?我都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胸襟,连祁沣跟别人生的孩子你都能这么热心肠的照顾。
骆丘白被呛了一下,嘴角抽了抽,您从哪儿看出这是祁沣跟别人生的儿子?这是我儿子,如假包换。
郑淮江嗤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骆丘白一眼,哦,不是祁少爷跟别人生的,难不成还是你生的?
骆丘白剧烈的咳嗽一声,实在有点尴尬,虽然郑淮江是老熟人了,可是他也没打算把自己怪异的体质告诉祁沣以外的任何人,忍不住摆摆手,没有的事,别瞎说。
郑淮江啧啧两声,那就是领养的了?是不是出国那一段时间犯了相思病,所以才领养了一个跟祁沣长得这么像的孩子?不过这种几率比中彩票还小吧?
不过也难怪,当时祁家老爷子把你坑的那么惨,到今天才算是缓过劲儿来,你鼓捣来一个跟祁沣长得六七成相像的孩子,没准那老家伙还能对你客气一点。
听到祁老爷子这几个字,骆丘白就头大了,从回国到现在,他一直刻意忽略这个人,不是他心眼小,而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对面这个害过他,却是祁沣至亲的老人。
现在突然提到这人,他又忍不住想到以前那些糟心事,当即咳嗽几声,不愿意让郑淮江为自己担心,连忙抱起儿子转移话题,那个……我突然想起来了,小家伙该换尿片了,我先带他去一趟洗手间。
小家伙唔啊一声,眨了眨眼被爸爸抱了起来,还冲郑淮江毁了挥爪子,好像是说再见的意思。
这茶座的洗手间不在市内,要过去得经过一条马路,骆丘白抱着团团等红绿灯,小家伙不老实,伸出抓着去抓爸爸的墨镜和口罩。
唔啊唔啊。小家伙手舞足蹈,差一点就要把爸爸的墨镜扯下来。
骆丘白赶紧按住他的小爪子,佯装生气道,不许胡闹,要是把这个摘下来,会有好多好多狗仔追上来,到时候把你抢走,你就见不到爸爸了。
……呀?小家伙一歪脖子,惊讶的睁圆了眼睛。
狗狗……唔,是跟沣沣一样胖的小动物吗?
小家伙听不懂,也很费解,咬着奶嘴,小手抓着爸爸的衣襟。
这时候眼看着绿灯就要亮了,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开过来,骆丘白已经跨出去的一步,又赶紧收了回来,怀里的小家伙被吓了一跳,咿呀一声把脑袋埋进爸爸的怀里。
骆丘白被他的反应逗笑了,摸着他的脑袋说,小傻瓜,一辆车而已,有爸爸保护你呢,有什么好害怕的?
团团听到爸爸的声音,偷偷地探出脑袋,好奇的看着那辆远去的车子,嘴里啊的奶嘴跟着晃了晃,接着像是看到了什么又害怕的缩起了脑袋。
这时已经驶过去的车子突然停了下来,车里传来咳嗽声,停……停车!
旁边的一个仙风道骨须发尽白的老道士赶紧帮那老人拍着胸口,老爷子,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