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名贵,不如我放过你,我还会帮你卖掉它,得的钱我们五五分成,可好?赵都似笑非笑地说,仿佛赌定蓝语思一定会答应一般。
你可真是狮子大张口。蓝语思虽不知这紫玉到底价值几何,但不是价值连城也差不多。
小小丫头说话还挺带劲儿的,那你是想连人带物到老爷那里去,还是想不必冒着风险便能将它换成钱呢?赵都边说边将蓝语思放到石桌子上,笑着看她肉疼的模样。
我要想想。蓝语思心说先离开这里,事后任他怎么说都不承认便是了,他现在是不知道自己身份,只当自己是个丫鬟。就算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难道他还敢找易轻寒夫人的麻烦!
恩,我也得想想,或许这买卖我还赔了呢。赵都说着便一手抚上蓝语思的颈间。蓝语思一惊,除了在崖底与易轻寒不得已的那段日子,她还没与其他人有过如此亲密的动作呢。
你想叫吗?那你可以大声一些。赵都紧紧按着蓝语思的脖颈,坏坏的笑着就是不放手。见蓝语思真的急了,手这才向下一滑,拉住小金猪的绳子便扯了下来。
你这一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想好,未免我等得太久,先留个念想儿在我这儿吧。赵都笑着将小金猪凑近了看,带着体温的金灿灿,仿佛还有少女的清香。
蓝语思的脖子被勒得有些不舒服,见小金猪已抢不回来了,便抱起紫玉盒子欲走,心说小金猪比起紫玉值不了几个钱,不要就不要了。
咦?这小玩意儿还大有千秋呢。蓝语思听言回头看去,只见赵都手中原本的小金猪的一角显出来乳白色。
这金粉擦去,里面是上等的白喜玉。白喜玉知道吧,那是前朝开国皇帝加冕之冠上的玉,你这十个紫玉观音都比不上它值钱。赵都弯下腰挑着眉毛说。
蓝语思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抱着手里的盒子,直想摔下去。长了几次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今夜子时,此地见,我等你的决定。赵都说完便走回亭子,打开食篮吃起饭。
愤愤的蓝语思抱着盒子狼狈走下石阶子,听到身后人懒洋洋地说:菜有些咸了,恩,酒还凑合吧。
看着气鼓鼓走远的蓝语思,赵都自斟自饮,笑着伸出舌头将嘴角的酒渍舔去。
先不说蓝语思独自回到绕堤园,换了原来的衣衫,看着紫玉观音运气,那如柳已被赵都押下,等着易轻寒回来之后献宝上去。
夏督主端坐首位,与右手边的杨昌河不住寒暄,左手边的易轻寒稳坐太师椅,端起茶杯轻吹浮于水面的茶叶,细细听着杨昌河的话。
督主,几年不见,您还是这般精神矍铄,我就老了。杨昌河说着说着便黯淡了眼神,不住摇头叹息。
说吧,到底何事。你也知我断不喜那唯唯诺诺的,有事便直说。夏明笑着说。
小侄愚钝了,一点心思都逃不过督主的眼睛。杨相浦与夏明属于一辈,因此杨昌河自称小侄。杨昌河与朝中权贵结交,不论是以万贵妃为首的后宫派,还是以内阁为首的权臣派,又或是以内侍为首的权阉派,皆得了他不少好处。看着夏明的眼神,易轻寒知道,东厂是不会为难杨家了。
既然令公子是无心之失,本座也不能看着他受罪,赖力朋那边,本座虽管不到,但东厂绝不会为难你们的。夏明手上挂着一串珍珠佛珠,颗颗饱满粒粒圆润,之前没见他戴过,应该这姓杨的送来的。
那就多谢督主了,改日定押着我那逆子来给督主谢恩。杨昌河起身给夏明躬了躬,随即又对着易轻寒说:多谢易大人,多谢。
易轻寒忙站起身,双手虚扶了一下杨昌河,嘴角带笑,眼里似笑非笑说到:杨老爷客气了,不必谢我,我只是按着督主的吩咐行事罢了。
夏明听了轻轻眯起眼睛,嘴角不经意地翘起。
送走了杨昌河,易轻寒继续与夏明密谈。
寒儿,身上可大好了?夏明上下看了眼易轻寒,问到。
回督主的话,大好了,稍微调养几日便可痊愈。易轻寒躬身站着答到。
那人可查到了?夏明一双鹰眼看的易轻寒有些不舒服,崖底日日捕的野味,少不了鹰。
下官上来之后遇到的那伙人,应该是万笃那边的,之前逼下官落崖的……易轻寒将话反复在脑子里过了几遍,心道不能落了夏明的面子让他两难,于是继续说:也应是万笃的人。
夏明不知杨元对易轻寒所做之事,因此也没多加怀疑。半晌说到:他这是明着跟我作对呢。
或许各个朝代都是如此,三足鼎立的局面,皇帝方才安心。锦衣卫指挥使是万贵妃的亲弟,后宫派看似密不插针,但也难保大难来临各自飞;权臣派是一盘散沙,切多求自保,人称‘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的领头人尚且同床异梦,更别提其他人互相倾轧了;权阉派以东厂为老大,但日渐强大的西厂也不容小觑。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西厂不算是权阉派,西厂督主是皇帝身边长大的,年纪不过二十岁,天不怕地不怕,是从小被多年无子的皇帝宠出来人物,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易轻寒与此人接触过几次,便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
易轻寒收回心思,恭立一旁说:督主,下官会尽快查出账册所在。
去吧,我还要进宫面圣。夏明起身走了出去,易轻寒低着头目送他远去。
看着走远了的夏明,易轻寒慢慢站直了身子,眼神中是忽明忽暗的光。走出夏明的外府,上马前行,一人从身后赶上,易轻寒不用回头也知是谁。
易大人,易大人,真是凑巧。杨昌河守在外面许久了,为的就是能与易轻寒单独说话。
杨老爷,真是凑巧,您这是要去何处?易轻寒在马上笑着拱手。
说巧也不巧,老夫等的就是易大人。杨昌河倒不遮掩,直接说到。
29、第二十九章 七窍生烟
听了杨昌河的话,易轻寒面上有一瞬的诧异,平静之后便继续笑而不语。
杨昌河提马上前,殷勤地说:如今天色还早,老夫在艳阳楼备了一桌,不知易大人可否赏个脸。
易轻寒道声‘不敢当’,便唤了小厮回家告知自己要晚些回去。
易安得了消息后派人通知随烟转告蓝语思,易轻寒或许会晚归。蓝语思屋里本有四个一等丫头,八个二等丫头,另有十几个小丫头,平时都是如柳管着事,如今群丫无首,大家都不知如柳的下落,蓝语思也只当不知。
蓝语思知道赵都定是告诉了易安如柳是细作的事,毕竟,易安才是易府的总管事,赵都不过是个刚得了重用的人。
蓝语思看着随烟身后的两个一等丫头,眉眼平平。平时都是如柳照顾着自己的起居,除了如柳和随烟,竟不知其他人的名字,本以为自己只是个匆匆过客,如今看来还要住一段时日。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蓝语思看着随烟身后两人问到。
奴婢叫珠圆,玉润。两个丫头愣头愣脑答到。
夫人,易总管说如柳被家人赎身了,这是新送来补上的。门外一个二等丫头说到。
看来如柳回不来了,这是她的选择,自己也无能为力,况且自己也是被她利用了的,蓝语思心想。
进来吧,你叫什么名字?蓝语思对着那个被新领来的丫头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