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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慕浅只想下意识将手里那幅画给揉了。
然而这念头刚一闪过,便只觉得舍不得。
毕竟这是霍祁然画的,而她只不过是帮他润色加工了一下而已。
不过一幅画而已,给他看看又有什么大不了?
想到这里,慕浅将心一横,认命一般地将画递向了身后。
然而递出去的瞬间,她心里还是有股不怎么舒服的念头一闪而过,忍不住伸手在自己勾勒过的人脸上抹了一把。
画纸上的水彩将干未干,她伸手一抹,直接就花了。
霍靳西接过画纸看到的,依旧是个面目模糊的人。
然而面目虽模糊,整体风格却还是在,绝对不单是霍祁然的画风。
只可惜那张脸,糊作一团,一丝可辨别的余地也无。
趁着他看画的瞬间,慕浅一闪身从他怀中溜了,回转身就对上霍靳西暗沉沉的眼眸。
她不由得有些心虚,面上气势却更加足,你吓到我了!
是吗?霍靳西手里依旧拿着那幅画,又看了一眼之后,才漫不经心地开口,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
慕浅哼了一声,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画作,一扭头又塞进了霍祁然的绘画本里。
这是霍祁然的作业,你不要搞坏了。她说,否则明天他跟你急——
刚说到这里,她蓦地想起来什么,转头看着他,唔,明天他应该见不到你,对吧?现在是凌晨两点,你打算待到什么时候走?
中午十二点。霍靳西一面回答,一面走到床边去看了看霍祁然。
慕浅蓦地挑了挑眉,哇,足足十个小时哎,你最近不是正忙吗?有这么多空余时间吗?
霍靳西坐在床边,闻言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缓缓道:我难得的空余时间,你刚好夜难眠,不是正好?
好?好什么好!
慕浅一听见这句话,迅速往床边上凑,准备趁机一把搂住霍祁然躲难的时候,自己却先被霍靳西给抓住了。
我没有夜难眠。慕浅连忙道,我困着呢,躺下一分钟就能睡着——
霍靳西却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
她躺在他怀中的姿势和方位都太过就手,他听着她苍白无力的辩驳,一低头就吻住了她。
慕浅觉得这副任人摆布的姿势实在是不太舒服,忍不住挣扎了两下。
再然后,她就被霍靳西抱进了卫生间。
老式的卫生间经过匆忙的改造,并未改变原有格局,除了新的洁具,其余依旧是从前的模样。
有些昏暗,有些潮湿,一打开淋浴器,满室水雾蒸腾。
迷离水汽之中,慕浅被霍靳西圈在怀中,彻彻底底地洗了个干净。
两人分别日久,霍靳西久旷,自然不肯轻易放过她。
慕浅原本存了好些疑惑想要问他,却都在细密的水帘下被冲散,不知流去了何方……
……
翌日清晨,最早醒来的人是霍祁然。
作为一名即将进入小学校园的准小学生,他拥有良好的生活作息,精力高度充沛,每天早上六点半,便准备好了迎接崭新的一天。
只是今天这崭新的一天让他觉得有些迷茫——
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明明只有他和慕浅的,怎么早上醒来床上就多了个人,还和慕浅共同盖着一张被子?
认真而严谨的准小学生于是就坐在自己的被子上,盯着那两个熟睡中的人,仔细回想着自己昨天是不是漏掉了什么记忆。
霍靳西虽然睡着了,可终究是陌生地方,再加上他警觉性使然,原本就睡得很浅,房间内一有变化,他立刻就醒了过来。
谁曾想,刚一睁开眼睛,便对上了准小学生审视的目光。
父子俩静静对视了片刻,霍祁然忽然倾身向前,指了指慕浅露出的肩背上的一些痕迹。
霍靳西垂眸看了一眼,默默将被子拉高了一些。
慕浅皮肤实在太薄,稍微狠一点,便容易留下印子。
没事。霍靳西低声对霍祁然道,擦了一下,不疼的。
霍祁然一转手,又指上了他的肩头。
一个深深的牙印。
以慕浅的性子,受了折磨怎么可能不报复?这个牙印便是她回馈给他的。
也不疼。霍靳西说。
霍祁然将信将疑地又看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抛弃的那个,于是委屈巴巴地嘟了嘴,从床上下来,可怜兮兮地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传来水声,一直躺在霍靳西怀中的慕浅缓缓睁开了眼睛。
霍靳西垂眸看她,慕浅微微叹息了一声,说:你儿子酸了。
你醒得倒是时候。霍靳西说。
至少完美避开了霍祁然的审视。
慕浅哼了一声,却只是瞪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微微哑着嗓子开口:霍靳西,其实你根本没有传说中那么忙对不对?
先前她体力消耗得太过严重,这会儿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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