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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初回桐城的那些日子,她是真心实意地恨着霍靳西的,可是自从笑笑的事情大白于天下,这份恨意忽然就变得难以安放起来。
她亲眼看到,原来霍靳西也会痛苦,也会后悔,也会因无心伤她,却伤她至深而感到内疚。
后来,他就恨不得用整个世界来弥补她。
他为她寻回爸爸遗失的画作,开设怀安画堂;
他陪她回费城从前住过的街道小住,弥补她从前的心伤;
他心甘情愿被她算计和利用来查案,哪怕明明还是会生气,却选择隐忍不发;
他带她去八年前许诺过的约会地点吃饭,陪她看八年前没有看上的电影;
他全力支持她查叶惜意外的真相,他说,如果钱能够解决她所有的不开心,他愿意倾家荡产;
他从有人躺在身边就睡不着,到不抱着她睡不着;
他抽了十多年烟,却在她毫无察觉的时候偷偷开始为她戒烟;
他是脾气坏到极致的严厉上司,却因为她的存在,好说话到让整个公司的高管动容;
他时时刻刻想要陪在她身边,却只因为她想一个人静一静,便主动抽身而去;
他为她安置下这从前的住所,将霍祁然送到身边陪她,对她说,休息够了,再回去……
她曾经觉得自己冷心冷清,心如平镜,可是原来不经意间,还是会被他打动,一次又一次。
毕竟这个人是霍靳西啊。
她年少时魂牵梦萦、心心念念的霍靳西。
从前或是现在,她又哪里会想得到,霍靳西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
他实在给了我太多啦。慕浅说,基本上,我要什么他给什么,我想不到的,他也给。人心都是肉长的嘛,我怎么可能不感动呢?
一个男人肯这么为一个女人的话,基本上,算是值得托付了吧?陆沅说。
慕浅不由得笑出声来,所以我嫁给他了啊。
所以,你想过永远吗?陆沅问。
慕浅安静了片刻,才又道:每对夫妻结婚的时候都会说永远,可到头来,真正走到永远的有多少呢?所以啊,还是不要想得太远,顺其自然就好。
陆沅听了,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安静片刻之后,才又道:你都这么说了,那也只能慢慢来了。
两人的交流点到即止,陆沅虽然有心了解慕浅,却不敢说太多。
毕竟慕浅如今正处于恢复时期,霍靳西原本就是有心要她放松休息,才让她留在淮市。
那些会让慕浅感到压力与不快的话题,陆沅也不打算在这种时候提及。
陆沅在淮市待了两天,期间跟慕浅碰面,多数只聊些童年趣事,又或者吃喝话题,再不提其他。
她原本打算多陪陪慕浅,却在收到霍靳西即将过来的消息之后迅速抽离。
毕竟那个男人气场那么冷硬强大,若是她当了电灯泡,指不定会有怎样的罪受。
慕浅有心留她,却怎么也留不住,陆沅十分坚决地告辞了。
慕浅只觉得好笑,原本想等霍靳西来了之后跟他聊聊这个话题,没想到最终等来的,却只是齐远一个人。
齐远倒也不是空手来的,他为四合院里的邻居们带了许多的干货礼品,为慕浅和霍祁然带来了一些生活用品,甚至还千里迢迢带来了一壶热汤。
慕浅一面喝汤,一面慢悠悠地问:霍靳西不是说要过来吗?
是。齐远答道,只是临时有点急事,霍先生走不开,所以吩咐我带了这些东西过来。
慕浅想起上次霍靳西来去匆匆的架势,不由得又问了一句:霍氏最近很忙吗?
是。齐远回答,这两个月份历来很忙,最近还要格外忙一些。
忙什么?慕浅顺嘴问道。
齐远听了,却不由得停顿了片刻,随后道:没什么,就是些普通公事。
慕浅蓦地察觉到他有些不自然,有什么普通公事是我不能听的吗?说说怎么啦?
不是不是。齐远连忙道,只是真的没什么值得说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便一副准备要溜的架势,被慕浅一把抓了回来。
我现在就想听。慕浅说,再无聊再普通也挺,你把霍靳西最近的行程安排回报来听听。
齐远纠结许久,才终于开口:太太,霍先生不希望这些事情打扰到您。
你现在不说,我就更加牵肠挂肚放不下,吃不下睡不好。慕浅睨了他一眼,你替我负责?
齐远生无可恋地与她对视了片刻,终于开口道:最近公司多方面的工作项目和发展方向被人有意截胡和破坏,所以整个公司都很忙,霍先生也暂时没办法抽出时间过来。
慕浅听了,不由得一怔,谁这么大胆,敢对霍氏下手?
陆氏。齐远回答。
慕浅蓦地挑了挑眉,陆氏?
表面上是陆氏。齐远说,可我们得到的消息,这些事件背后,出力的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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