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里开始呼吸不上来,她按住自己的胸口,脑子里越过一个恐怖的念头,为什么熄灯的时候他会准时打电话过来?难道他就在楼下看着窗户?难道他有办法知道屋里发生的事?
就在她要脱力跌倒的时候,身体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支撑住了,绘里回头看的同时,手里的手机也被绪方奏接了过去。
少年冷冷地开口了。
赤西?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绪方奏似乎听见了有牙关摩擦作响的声音。
别碰她。
这把嗓子哑到不像是加贺临的声线,可虽然不像,但却并不是一个有多少争议的问题,很显然,电话那头的人就是他。
绪方奏不带犹豫地说道:这不是该由你来决定的事。
我叫你别碰她!!!
这是已经处于极端暴躁的状态下才能发出的声音,绪方奏完全不怀疑,这一声发出来后,以加贺临的嗓子状态,估计明天一天都说不出话了。
她需要,我就碰,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你还有什么资格继续对她指手画脚?让她自己做决定不行吗?你这是在谈恋爱吗?你这分明是在操控她!
加贺临在崩溃,可绪方奏却逐渐趋于冷静,他丝毫不为所动,言辞里充斥了严厉的事实。
绘里还在快速思索着接下来到底该如何回避可能会遇到的麻烦,但很快,她就在过于安静的环境里听到了加贺临已经极端脆弱的声线,简直就像是在向她控诉着什么。
她明明说她爱我,她说过的,她爱我,她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要说话,你要她自己来回答我……
绘里一把抢过绪方奏手里的手机,就像疯了一样跑到厨房,双手握着菜刀对着它狠狠地砍了起来。
她真的完全失控了,边砍边发出野兽般的声音,像是在尖叫,又像是在咆哮,直到绪方奏从后面抱住她将她手里的刀拿出来,感受着怀里人不停颤抖着的身体,这才发现原来她是在哭泣。
她只是哭的太绝望了。
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绘里边哭喊着,边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她清楚的知道让自己痛苦至极的男人现在一定也在像这样的哭着,可她却实在畏惧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她一直活在噩梦里,小时候的噩梦是生病的母亲和家暴的父亲,之后她的噩梦又变成了佐藤莉央和校园霸凌,再后来她的噩梦就变成了加贺临,这些噩梦串联起来之后,简直就是从小就隐藏在她人生里的连环陷阱。
她总以为自己逃脱了一个接一个的噩梦,可她完全没想到噩梦之后还有噩梦,噩梦永远都在,不仅现实生活中永远也摆脱不了,甚至还会以另一种方式通过她的大脑出现在她的梦里。
到底要怎样才能清醒?她只是想轻松一点的活下去,这有错吗?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绘里在绪方奏怀里哭得几乎休克,绪方奏家门口甚至有人开始按门铃敲门,邻居怀疑他家有人出事了,这种情况下再不去解释的话,说不定会被人报警。
但绘里这样又让人太放心不下,于是绪方奏只能硬着头皮扛着,等绘里情绪稍微冷静一点后,放大声音找了个亲人去世的理由将外面的人搪塞过去了。
绘里,不要哭,不想回去的话就不回去,没关系,别怕好吗?
绪方奏不停揉着绘里的肩膀和背脊,想要给她一些安慰,而事实证明这个时候能有个温暖的怀抱和不辞辛苦的反复劝慰都是有效的。
绘里的哭声总算渐缓,处于崩溃边缘的情绪也稍微被拉回来了。
他做不了什么,明天我就找房子搬家,然后请保镖来时刻跟着,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不要担心他能再对你做些什么。
我……我怕他会对你……做什么。绘里哽咽着断断续续说出了这段话,绪方奏连忙轻轻拍哄她的头,他总觉得绘里再这么哭下去一定会晕倒。
不会的,绘里你相信我,我没那么容易被人做什么。
但是我害怕,我真的……特别害怕。绘里抓住了绪方奏的衣服,绝望地抵在了他的身上,肩膀颤抖得厉害,绪方奏将绘里抱的更紧了,轻声安慰道:
他那样是不对的,总有一天会受到惩罚。
绪方奏这句话就像是点醒了绘里一样,她迟疑之后,转头咬住了绪方奏的皮肤,然后喘息着伸手进去摸起了他的身体。
上我。
绘里?
我想要,奏,快点来。
绘里抽泣着撩上自己的衣服,未着寸缕的下体轻易暴露在了空气下,她搂着绪方边吻边引导他摸自己,倒上床后几番翻云覆雨,两人都再度陷入了浮沉的欲望,吻的无休无止。
地上有一个匆忙撕开的包装袋,而安全套还跟着性器深深的埋在少女体内来回挺动,正等着接住下一次精液。
天边已经没有了那么多星星,稀疏的寒意打着旋的拍在窗户上面。
最后一波高潮袭来,绪方奏趴在绘里身上,他边吻她边摘下用过的安全套扔在地上,然后伸手按着绘里的阴蒂,带着她又来了一次小高潮。
两人一番缠斗后,都已经精疲力尽,绪方奏将绘里抱在怀里,并不管她是穿了衣服还是没穿衣服,总之就是与她耳语,他在轻声安慰,想要止住她一直在流的眼泪。
第二天醒来时,绪方奏发现自己和绘里睡在同一个被窝里,而且有些麻木的胳膊上枕着的还是一丝不挂的少女。
她缩在自己怀里,像只寻求安全感的小兽。
他没有马上叫醒绘里,而是在她头上亲了一下,摸过手机向学校那边请了假之后,调整姿势将她给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