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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谈得好好的项目忽然中止,季北辰找到了于明利。
伯父,请喝茶。他恭敬地弯腰倒茶。
于明利端起来抿了一口,直截了当:约我吃饭,是为了度假村的事?
是。季北辰也不绕弯子,我想弄清楚,您为什么忽然撤资?
他望着重新坐在对面的未来女婿,提点道:我听茉莉说,你最近都睡在公司。
季北辰起身帮他夹了一点菜,最近学校和公司都忙。
我知道你想做出成绩,让你爸认可你,但是再忙,也要顾及到自己的未婚妻。于明利皱着眉看他: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想看到她整天哭丧着一张脸,我知道你和她订婚并不情愿,但事已至此,我希望你能放下心结,多陪陪她。
我知道了,伯父。季北辰坦言:我会慢慢地调整自己,好好和她过日子的。
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当时视频的真相是于茉莉主动勾引季北辰,而季北辰不为所动,于明利自己也明白,这件事情,是他们于家人理亏,韩家之所以应下这门亲事,无非是想在事业上图谋个双赢。
季北辰行事稳重,私生活健康干净,于明利认为他与自己的女儿算是绝配,既然很认可很欣赏这个未来女婿,他自然不会把季北辰逼到绝路:我知道这个项目对你很重要,因为它关乎着你下一次的职位调任,只要你把我女儿哄好了,只要你们能齐心协力地站在一根线上,我自然会尽全力帮衬你。
毕竟,以后的韩式集团在你手里,未来,我们又会是密不可分的一家人。于明利意有所指地补充了句。
所有事情的发展,都会像您说的那样美好。季北辰拿起酒杯,伯父,我敬您一杯。
于明利爽快地碰杯。
饭菜吃到一半,于明利倏尔记起了韩高峰的独生女:我听说,老韩的那个千金,与国外最大的贸易集团的老板戴尔维森订婚了?
夹菜的手一顿,季北辰的睫毛微微垂下,淡淡地嗯了声。
不知道你们韩家,准不准备将市场拓展到国外?
他不动声色地回答:我父亲的确有这样的想法。
于明利心下了然,女婿,要是未来真的有这样的机会,可千万别忘了我们于家。
他抬起眸,面带微笑:伯父,就像您说的,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何必说那么见外的两家话。
见季北辰如此上道,他越发地高兴起来,我们不醉不归!
季北辰自然不会扫了他的兴致。
酒足饭饱之后,微醺的季北辰架着醉醺醺的于明利走出饭馆。
两人刚来到路边,就见到于茉莉下了出租车,往他们这边小跑着。
是季北辰把她叫来的。
北辰!她不敢相信地盯着他泛红的脸颊,在自己快要对眼前的生活彻底绝望的时候,他的一通简短的电话,重新把她抛上了云端。
季北辰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移开视线,将目光落在于明利身上:伯父喝醉了,你帮我把他送回家。
车上,于明利被风吹得酒醒了一些,认得眼前人是自己的女儿,高兴地拍着她的手背,胡言乱语着。
说的最多的,无非就是你和北辰要好好磨合相处,以后日子是你们两个人过,我们做父母长辈的,不能管着你们一辈子。
', '>')('于茉莉听着父亲的嘱托,连连点头应着,她期待地透过后视镜凝望着副驾驶的季北辰,沉默了很久的他,对上她弯弯的眉眼,很长时间之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知道,他绝不会是轻易许诺的那种人,一旦他承诺,就代表他一定会尽全力做到。
于茉莉脸上的笑容怎么收都收不住,一直到进了于家的大门,沉曼心帮忙搀扶着老公,瞧了一眼女儿身边的季北辰,了然于胸地打趣她:怎么今晚这么高兴?嘴角都快咧到耳后去了。
不告诉您!羞涩地挽上季北辰的胳膊,于茉莉含情脉脉地盯着他那张脸看。
当着沉曼心的面,他回应地抬手覆上了她的手背,伯母,这么晚了,不打扰您和伯父休息,我和茉莉先回去了。
女儿的脸上重新绽放出巨大的喜悦,沉曼心放下心来,开心地送他们离开。
你...今晚要回公寓吗?于茉莉在车上小心翼翼地问他。
抱歉,我今晚还有工作。
整个人瞬间蔫了下去,却听到他又说:年后可能会休息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们出去走走吧。
你是说真的?!她激动地眨巴着湿润的眼眶,翘首以盼地盯着副驾驶的他。
真的。季北辰淡淡地回答。
可惜他不坐在后座,如果他坐在她的身边,那她一定会欢呼雀跃地在他那张帅气的脸颊上重重地亲上一口。
季北辰几乎不怎么看她,目光基本都落向了窗外,自然也不会注意到她眼神里流露出的对他赤裸裸的欲望。
将于茉莉送到公寓楼下,司机正准备发动车子,忽然听见她喊了一声:季北辰!
司机与季北辰同时望向车窗外的于茉莉。
我喜欢你。
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她的眼底泛着漂亮的涟漪,而被告白的他却沉静无波,无心欣赏她的一颦一笑。
许是今夜收获了太多意外的惊喜,纵然他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她还是觉得心底被莫大的幸福所充盈。
不喜欢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季北辰收回视线,滚了滚喉结,走吧那两个字刚酝酿到嘴边,于茉莉蓦地双手捧着扳过了他的脸颊,在他的唇瓣上重重地印了一下。
那一下之后,她飞速地冲进了公寓。
司机目瞪口呆地望着脸色渐渐冷却起来的季北辰,不知道现在该不该离开。
闭着眼睛缓了好大一阵,才将心底的那股浓郁的恶心感强行压了下去,手指一点一点地收紧并拢,攥成拳头。
走吧。
车子重新行驶到主道上,看似已经彻底平静下来的季北辰,倏然疯狂地去扯储物格里的卫生纸,一张一张地往外抽,一遍遍地用力擦拭自己的嘴唇。
直到洁白的卫生纸上沾了血丝,他才慢慢地停下近乎癫狂的举动,望着后视镜内被自己蹂躏得红肿破皮的双唇,躁郁的一颗心渐渐地平静下来,手指缓缓地松开,抚上了自己的眉心紧捏,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尚未退去的冰凉:刚才的事,你从来没看见过。
司机胆战心惊地开着车,使劲在裤子上抹了抹掌心的冷汗,紧张地回着:...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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