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当天,璇玑还是远远地见了萧选一面。
她身着伶人统一的长袍,端坐在刘掌柜身后,轻轻拨动着竹琴,也未引起他或者是五皇子的注意。一直到她与刘掌柜乘着马车出了行宫,她也没有与五皇子多对上一个眼神。
姑娘,刘娘子倒是有点担忧,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入了行宫,此行就这样无功而返吗,您不找机会与殿下说说话吗?
不必着急,我们这样的身份,想要接近他谈何容易,放心,日子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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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悄无声息地来,热热闹闹地走,也带走了行宫内的所有热闹。京郊行宫像一口装过了滚水的大锅,在沸腾了几日之后终究还是冷了下来。
萧景桓过了五岁,自觉是个大孩子了,他没叫宫女抱着,自己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看着天。
父皇走了,高公公走了,那群献艺的民间乐人也走了,只留他在这。
有时候萧景桓会想,这世界只有行宫这么大吗?为什么父皇不带他出去呢?总有一天,父皇会把他忘了,那么他就只能一辈子待在这里了吗?为什么他没有母妃呢?
母妃……
想起此事,萧景桓对着身边守着的大宫女招手道:那日的那个女子……
大宫女也一下了然,回道:奴婢查到了,是您生日宴上演乐的乐师,如今已然出宫了,殿下可有什么吩咐吗?
萧景桓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他身份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可惜了,可惜听不完那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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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的生日宴没过两个月,京中就爆发了一场瘟疫,传播之快,范围之广,一时叫京城内外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