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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半,姜诺率先睁开了眼睛。
姜芸在他的怀里睡得正香。
他依赖地抱紧了她,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下巴蹭着她的脸颊,姜诺心满意足地重新闭上了眼睛。
在城堡的第一晚,姜芸睡得头昏脑涨,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醒啦?见她睁开眼睛,他安安静静地打量她。
哥哥......艰难吐出两个字,她的嗓子疼得厉害。
姜诺立刻听出了她的不对劲,急忙起身,掌心覆盖上了她的额头,仔细地试了试温度,不烧啊,感冒了?
好像是,她轻轻点了点头。
你乖乖躺着,我给舅舅打个电话。
张管家领着家庭医生来的时候,姜诺已经提前将姜芸背回了她自己的房间,所以二人进的是301房间。
姜芸的嘴唇比昨天肿得还厉害,张管家忧心忡忡地皱着眉,在家庭医生开口询问病情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开了口:似乎是严重的海鲜过敏。
姜诺想说她是普通的感冒,可又无法解释她嘴唇肿的原因,只好默认了张管家的话,反正不管医生怎么治疗,能把她治好就行。
医生给姜芸打完针后,张管家这才想起姜诺,你呢?没事吧?
我没事,舅舅。
他应该也有点儿海鲜过敏,也给他配点儿药吧。张管家不放心地叮嘱医生。
送走医生后,张管家看着姜诺:今天你就好好地照顾她,我去商场给你们买明天上学要用的东西。
谢谢舅舅。
张管家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301。
进电梯的时候,正好撞见在电梯里的壬寅,张管家走进去,壬寅同他打着招呼:来看兄妹俩啊?
嗯。小芸生病了,我来看看她。
生病了?壬寅惊诧地张大了嘴巴,怎么在这个节骨眼生病了?什么病啊?严不严重?看医生了没?
医生刚走没一会儿。海鲜过敏。想到她的嘴唇一直肿着,张管家补充道:还挺严重的。
啊!这样啊!壬寅惆怅地摸了摸脑门,还以为姜小姐今晚能顺顺利利地做少爷的女伴呢,谁能想到......
啊?我都不知道这事。张管家愣了愣,少爷不是一直都不需要女伴吗?
壬寅叹了口气,正是因为少爷身边从来没有女伴,所以外界才会传,说少爷是同性恋。
张管家忍不住爆了粗口,接着道:简直是一派胡言!发律师函告他们!
悠悠众口,可不是那么好堵的。壬寅幽幽地说:再说了,咱为这事发律师函,不是正好证明了心里有鬼嘛!
两人不约而同地叹气。
和张管家告别,壬寅走进书房,告知了颜珩关于姜芸生病的消息。
彼时的颜珩,正在和公司的秘书交谈,听到壬寅的话后,他微微一顿,随即淡淡说了句:知道了。
壬寅没再打扰,放下颜珩需要的文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处理完公事,秘书张晋询问颜珩:少爷,今天下午的会议,您是在线上,还是去公司?
已经好几天没去公司看看了,颜珩回道:去公司。
好的,少爷。张晋抱起一摞文件,我先退下了。
', '>')('想到什么,颜珩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起下去。
是。
张晋直接按了一楼的键,他以为少爷要和他一起下到一楼,谁知颜珩不声不响地按下了三楼的键。
在他的疑惑中,电梯到达三楼,颜珩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剩下茫然的张晋站在原处。
301的房门半开,颜珩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正在给姜芸倒水的姜诺,回头,看到西装革履的少爷高贵地站在那里,视线微冷地略过他,落在了床上的姜芸脸上。
他放下水杯,恭敬地站直身子,微微弯腰:少爷。
颜珩走了进来。
正在小憩的姜芸听到姜诺的声音,猛地睁开了眼睛,下一秒,颜珩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映入了她的眼睛中。
哥哥!她努力装着兴奋,十分勉力地牵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站在颜珩斜后方的姜诺,看到她尽力讨好的笑容,心里某处酸酸胀胀的,不是个滋味。
拳头悄然握紧,随后又无力地缓缓松开,姜诺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房间,内疚地责怪着自己。
哥哥,我想喝水。姜诺离开后,她的声音立马变得软软糯糯,语气中带了几分可怜的意味,她知道颜珩吃这一套。
颜珩端起桌上的水杯,里面之前被姜诺倒进一半的水,他来到床边坐下,姜芸自己微微起身,他将水杯凑近她的嘴。
此时的姜芸很渴,她的手,无意识地覆在了他握住水杯的手上,咕咚咕咚地喝着。
颜珩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她的手上。
为什么,她与他肌肤相贴,他非但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觉得心里隐隐有些畅快。
正当颜珩想得出神的时候,姜芸喝完了水,她的手随即离开,盖在他手背上的温暖,消失不见了。
哥哥?见他还举着杯子发呆,姜芸唤了他一声。
颜珩回神,语气平淡地问:还要吗?
她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揽住了他的一只胳膊,晃着撒娇: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会耽误晚上......
好好休息,晚上不去了。他打断了她的话,将水杯重新放到桌上。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温度,姜芸误以为,他是在为她这种时候不合时宜地生病而愤怒。
她可不敢招惹他,哥哥,我真的没事了,不会耽误晚上的酒会的。
颜珩深深地看着她,她的面色还有些苍白,嘴唇还肿着,嗓音也哑着。
他不懂她为什么非要这么坚持,努力压下不耐烦的情绪,淡淡地说:没必要,你好好休养。
姜芸忽然捧着他的手哭了起来:哥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没有。他望着她。
那你为什么说话那么生硬?她哽咽着:你是在怪我生病,打乱了你原本的计划,对不对?
她怎么会这么想?颜珩没来由地烦躁起来,怕吓到她,他声音变得柔和了些:眼下,你养好身体是首要,其他都是次要。
姜芸眨巴了两下眼睛,他居然会这么说,真让她觉得稀奇,总而言之,他不生气就好了。
哥哥,你对我最好了。她破涕为笑,脸颊蹭着他的手背,像黏人的小猫咪。
周身的冰冷渐渐退去,颜珩眉眼间多了一抹温柔,他伸出另一只手,帮她掖了掖被角,脸上挂了丝连他都没察觉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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