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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骑乘磨丨视频doi给弟看(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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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

姜南雨跨坐在连誉腿上,被他抚着后脑,轻轻慢慢地含着唇瓣舔吻。

他有些脸红,电脑都还没关,虽然看连誉似乎已经结束了会议,屏幕也只蓝幽幽地呈现着干净整洁的桌面壁纸,可他到底还是不好意思。

连誉的手指已经探进了姜南雨的内裤,拇指碾着阴蒂揉,指缝间是潺潺腻滑的淫水,他亲了亲姜南雨发红的眼皮,低声笑他:这么敏感?

呜……姜南雨脸颊好烫,喉间呜嘤一声,把头埋进了他的颈窝。

连誉也就不再逼他,而是含着他耳廓轻吻,牙齿咬着薄嫩的耳垂,印上一点齿痕。

眸光扫了一眼电脑摄像头的位置,从那个角度照过来,只能看见办公桌以上的半身,下面会尽数被桌面遮挡,什么也看不见。

他伸手扶着姜南雨的腰,轻褪下了他的睡裤,手指拨弹着阴唇拓开软穴,而后放出自己硬胀猩红的阳具,抵在他湿漉漉的腿心蹭。

声音带着点儿哑:自己吃进去?

唔……姜南雨缓缓支起腿,宽大的睡衣在他身后晃晃荡荡,甚至能掩住臀瓣,连誉的双手探进衣摆,握住两团软肉在掌间肆意揉弄。

姜南雨被他揉得腰间麻麻软软,手指搭在他的肩头,一口气没喘匀,抖着腿直接跪坐了下去。

坚硬的肉根被他完全坐在了软腻的小逼下,肥软流水的阴唇含着肉柱侧壁上迸现的肉棱青筋流水,硕大的龟头直撞在他晃悠悠的茎根阴囊上,刺激地姜南雨眸间顿时浮现了泪色。

哈啊……姜南雨微微哭喘,好硬、嗯……

可是一边喘息,他竟忍不住一边摆动起腰身,小逼碾着粗茎,缓缓慢慢地前后挤压、磨蹭。

阴唇被坚硬性具挤得扁软,血脉经络仿佛都清晰地感受到了身下蓬勃的热意,火烧火燎一般地灼烫,骚痒的肉蒂直嵌进龟头下的浅沟,被沟壑伞头刮搔撩拨。

淫水把整根茎身浇得晶亮靡红,仿佛有心跳一般横亘在肉逼下抖动,淫艳的龟头肿胀圆硕,吐着股股腺液和温热的骚水混在一起,把两人的下身浸地一滩黏腻,腥湿靡乱。

姜南雨浑身都发了红,连誉也忍不住地喘息,掐着他肉臀的手指不免更加用力,骨节都顶着柔软衣摆凸出了痕迹。

而这幅画面被摄像头诚实的、毫无篡改的、尽数投现到了另一张屏幕上。

连霄整个人仿佛一张死死绷紧的弓弦,青筋乱跳,鼻息粗重。

视频画面竟然并不露骨,坐在桌前的两个人都好好地穿着上衣,似乎只是抱在一起诉说亲昵的小话。

但这就已经让连霄难以忍耐了,更何况他还听着音响中传来他思念至极的温润音色,忍耐不住地、掺带了无尽柔媚,软声轻唤。

连誉……呜、连誉……

连霄咬得自己嘴唇撕裂,鲜血淋漓。

但……他竟然可耻地硬了。

画面中拥抱着、亲吻着姜南雨的那个人,长着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容。

他眼睁睁地看着连誉伸出手握住姜南雨的脖子与他接吻,大手掐着那弯薄薄的腰肢,一边哑声哄着,一边把人往下按。

哪怕尽数藏在办公桌后,也不难从动作幅度、以及姜南雨骤然哽住的呜咽中得知,男人粗勃的阴茎正在不容推拒地、彻彻底底地楔入那汪紧绞的肉穴。

连霄喉间溢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呜咽、又像是悲鸣,心神剧荡下甚至稳定不住精神体。

一次发作后本就有些虚弱的黑狼,浑身紧绷着踩在床上,威胁地龇着尖锐的牙齿压低身躯,却一点一点地消散、回归于本体。

连霄眼底血红,身下肿跳,却恍若自虐似的,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

两片唇瓣相接发出的细微水啧声不绝于耳,姜南雨贴着连誉的嘴唇黏黏糊糊地蹭,手指把他肩头的布料揉皱成一团,半晌才抬起湿红的眼睫,委屈似的喃喃:太深了……

连誉却已经忍耐不住,姜南雨腿根紧绷地厉害,连带着小穴都一阵一阵绞缩,咬着滚烫粗壮的巨物抽搐一般的颤。

汩汩淫水失禁般的往外流,又根本泄不出去,裹在柱身上四处晃荡,细密的麻痒搔地肉茎硬得更加恐怖,把充血狭窄的肉道撑得满满当当。

他握住姜南雨的腰,肥大的睡衣被掐在腰肢上,只盈盈一握,手心下暖暖的体温熨得他心头震颤。

连誉不受控制地挺胯向上,本就深深陷在里面的肉根又向里捅了一截,连粗糙的阴囊都死死怼在阴唇上挤压,凶悍肿大的龟头更是毫不客气地直直闯进宫口。

姜南雨连叫都叫不出来,在性具整根操进去的那一刻,就浑身颤抖着被送上了高潮,酸软的腰肢像是面团一样揉在男人掌心,他完全跪不住,趴在男人的胸膛上,断断续续地喘息、呜咽:连誉、连誉……

而连誉已经大开大合地顶操了起来。

逼穴又水又嫩,淫汁热乎乎地裹着性器,粗红的肉棒蛮横地向里撞弄,也不会受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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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滞,只有乖软的、淫媚的、无止尽的嘬吮。

肉壁哆哆嗦嗦地裹在性器外,像是依附生长的一层肉膜,把暴涨可怖的青筋也舔舐亲吻了遍,吸地连誉满头热汗,喉间不住低吼。

宝宝——好棒。

情欲攀升,烫红的性具失控般地往湿紧骚穴里插,凹凸的茎身肉棱青筋盘亘,刮搔着娇嫩肉壁充血发颤,硬挺圆硕的龟头碾过软肉直往穴心捣,时快时慢,凿得穴肉颤颤,发浪地高潮迭起。

姜南雨仿佛飘摇在海面,时而风和日丽,时而狂风骤雨,他不知道下一次会落到何处,只是抱紧了名为连誉的浮木,闭眼被情欲淹没吞噬。

粉嫩的阴阜早被插得软烂媚红,两片阴唇被撞得高高肿起,阴蒂酸软骤缩,阴茎也在男人的腹肌上被磨得通红。

男人坚硬的小腹再一次完全紧逼着撞上来时,几乎绷紧成一根麦芒的神经骤然断裂,姜南雨浑身酥软地哭喘,掐着连誉肩头,浑身痉挛着射出了白浊。

然而下一秒,就在不应期内又被男人狠狠按了下去,肉阜恍若被凶戾的粗长凶器贯穿,而他就是被钉在男人长矛上的猎物,薄薄的眼皮根本包不住泪水,他抖着嘴唇濒死呜咽:连誉、呜呜……好深——太快了,不要、不要了——啊!!!

可是此刻的男人哪还能听进去什么话,咬着他的脖子,牙尖抵在脆弱的动脉上,亲吻着他的脉搏心跳,铁箍一般的手臂却死死地掐住了他的挣扎,像是恶狼一样向上耸胯,完全不顾收敛。

你要的……嘶,乖……

皮肉拍打声响彻书房,软椅都被激烈的动作带着往后一撞,在地毯上刮过长长的一道。

连誉冷眼扫过电脑摄像头,蓦然抱起姜南雨离开桌前。

两人的下体抵死嵌合,宽大的衣摆掠过镜头一瞬,彻底掩了踪迹。

姜南雨被连誉抱在怀中,失重的恐惧感吓得他紧紧搂住连誉的脖子,小穴深处噗噗喷水,绞得几乎榨出了一个真空的空间,吸得阴茎酸胀肿跳。

连誉抱着姜南雨走到一边,而后两人一起倒进了柔软的沙发中。

借着倒下去的一瞬,粗硕的龟头生生捅进柔嫩娇弱的宫腔,蛮横又强硬地往里插得更深,姜南雨浑身震颤,死死咬住连誉的肩头,泪水混着口水,失神地颤抖。

可怖的柱身一记一记地在肉穴里贯穿,伞头嵌在宫腔口内根本舍不得拔出来,浅沟被宫口死死咬着吮吸,连誉热汗淋漓,爽得粗喘,把姜南雨薄薄的小腹一次一次顶出阴茎粗壮的形状。

酸软的疼痛混在剧烈的快感中,顺着尾椎一路向上蹿升,姜南雨脑中直接炸成了一片空白,双腿胡乱地蹬了两下,脚背绷直,喉间却像是哑了声,只能发出哆哆嗦嗦的喘息。

下一秒,小穴痉挛绞缩,喷出大股大股的热液攀至高潮,人却也像是一滩水,软软地瘫倒进连誉怀中。

竟是晕过去了。

连誉在又一次撞入宫腔里,却没听见姜南雨的哭啼,只有一声无意识的含糊轻吟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哑然失笑,捏着姜南雨的下巴亲吻,劲腰发力,深深夯进肉逼,而后微松精关,大股大股的精液直冲进了充血滚烫的软穴深处。

【x:我在你楼下】

【x:车库】

抱着姜南雨洗漱好,把人裹进软软的被窝,连誉点开手机,就看见了连霄的消息。

他没什么表情地放下手机,垂眸又看向姜南雨的睡颜。

床头柜上还放着整整齐齐的毛线团,就像姜南雨一样,卷绒绒毛软软的可爱。

连誉俯身,亲了亲他的唇角。

车库里有些昏暗,连霄没开大灯,就只有一盏声控灯,偶尔亮起来一下,又闪烁熄灭。

他随便倚靠在一辆越野车头,垂头不语。

楼梯间响起脚步声,声控灯唰一下,又亮了。

连霄侧头看去,英挺的面容掩在黑暗中,而连誉踩着刺眼的白炽灯光,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来找我?

连霄舔了舔自己嘴唇上咬裂的血口,忽然歪头笑了。

连誉深灰色的眸子冷淡平静,掀不起一丝波澜。

再一眨眼,坚硬的拳头袭着拳风,狠狠地砸到他颌角。

我让你对他好一点……连霄的眸底涌上隐隐迸现的血丝,强捺着声音中的颤抖,你他妈,把人好到了床上?

连誉没躲这一拳,拇指揩了一下唇角,被砸破了,而他的声音竟仍然冷静:连霄,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句话?

连霄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旋身拧腰又是一拳砸来。

而这次连誉也不再冷眼以待,弯腰躲过,毫不客气地迎了上去。

两人身量极高,在空间被车辆占满、并不非常宽敞的车库中完全施展开手脚,几乎拳拳都能听见闷重的声响。

偏着他们对彼此都再熟悉不过,下一步脚会踢到哪里、臂肘会撞在哪里,没有谁能真的占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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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处,只有嘶哼与撞击响彻。

连霄一身精悍的肌肉都是在赛场上训练出来的,此刻几乎迸红了眼,连誉的搏斗技巧甚至接不住他的重拳,整个胳膊都被冲得隐隐发麻。然而连霄到底情绪冲动、动作也凌乱无序,没多两下,就被连誉捉了个空,绊着小腿掐住脖子,直接按砸了地上。

而连誉也并不好过,唇角破裂,额角青肿,他碰了一下自己烧痛的颊畔,心中暗骂了一声。

打架最怕遇上没有理智的疯子。

说的就是连霄这狗东西。

两人皆哧声喘息,胸膛狼狈起伏。

连誉,你他妈——连霄望着灰暗的车库顶,空气中细微的尘土飞扬,刺激地他眼角越来越红,声音也像是被尘土浸透,哑得不像样。

你他妈——真狠啊……

他明明是我的!!

是我的……!

他忽得抬起胳膊,死死地压在了眼睛上,鼻尖发出一声抽噎,被小臂遮挡的下方,隐约有一条水痕滑过脸颊,声音嘶哑。

你不是说过,他是我的吗?

连誉站起身来,只觉得骨头缝都被他砸得胀痛,心中更是涩得不像话。

他也曾清醒、犹豫、挣扎。

可终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

姜南雨于他而言,就像是那一抹海上的日初曦光,是他可控的生命中、最不可控的瞬间。

他被他所吸引,无法逃离。

连誉舔了舔唇角的撕裂口,一股血腥气,轻声嗤笑:连霄,就算我把他给你……

你留得住吗?

车库里一片静默,声控灯闪烁两下,又悄无声息地熄灭。

连誉站起身,咳喘两声,一脚踹上了躺地上丢了魂一般的连霄:醒醒脑子,滚起来。

两人进了家门,不约而同地放轻了动作。

连誉看了眼失魂落魄的连霄,没管他,自己去找药箱了。

连霄一声不吭,闷头直上了二楼。

姜南雨仍在好眠,连霄蹲在他的床头,默不作声地又红了眼睛。

他想碰一碰他的脸,又发觉自己刚刚和连誉干得那一架搞得自己灰头土脸,手指上都染着尘土,于是出了房门,去一旁的浴室稍作清理,才又进了卧室。

连霄单膝跪在姜南雨床畔发呆,与他挨得很近,呼吸间好像都能闻见他身上的淡香。

还有一点甜甜的奶味,南南又喝酸奶了吗?

他伸出手指,很轻地贴在他的脸上。

软软的,嫩嫩的,像是荔枝晶冻,莹润无暇又细腻脆弱。

太容易……被伤害。

是,连誉说得没有错。

他根本留不住姜南雨。

只会伤害到他。

连霄眼尾通红,眼眶湿湿的,又依赖地向姜南雨倚近了些。

不曾想姜南雨迷蒙地眯起了眼睛,含含糊糊地咕哝:连、誉……?

连霄心尖震颤,疼地像是被丢进沸油灼烫,鼻尖狠狠酸胀,却卑劣地低低嗯了一声。

他从来都没有……能听见姜南雨唤过一声他的名字。

姜南雨困乏地睁不开眼,无意识的嘟喃:你去哪儿了?

……打了会儿拳。连霄闷声道。

唔……姜南雨也不知听没听清,声音渐渐更轻了,睡觉了……

好。

连霄哑声应着,直勾勾地盯着他,直到姜南雨的呼吸再一次慢慢平稳。

他终于小心地探过头,轻缓地、几乎从未如此小心翼翼的,贴上了他的唇。

姜南雨喉间咕噜了一声,像是什么可爱的动物幼崽,听得连霄想笑,可是眼睛一眨,却丢脸地落了泪。

他贪恋地轻蹭着姜南雨的唇瓣,汲取零星温暖,可心里却只觉得寒冷。

这是最后一次了……吗?

连霄缓缓地直起了背,看着姜南雨的睡颜,迷茫无措。

半晌,垂着头,就要起身离开。

然而眸光一扫,卡在视野的边缘,竟是在姜南雨床头,看见了一个精致小巧的玩意儿。

他几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迫切地想要把它捧到手心,又怕大力捏坏了它,修长灵活的手指一时都有些僵硬。

——是一辆小摩托车。

姜南雨扎了好几天的小羊毛毡。

黑色的基调,亮眼的红色流线点缀,活脱脱是他那辆彗星的翻版。

捧在手心里,毛茸茸的触感像是纷飞的绒絮,一呼一吸间完全钻进了他的心底。

连霄怔怔地看着手心的小摩托车,喉间几不可闻地哽咽两声,转眼望向姜南雨……

唰,泪崩了。

连誉想到连霄会哭,但是完全没想到,他会直接看到一双肿得要命的兔子眼睛。

很小的时候——小到连霄还无法理解自己生病了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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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会突然不受控制,变成不听话的模样,但只要医护人员一没看住他,他就会和黑狼扭打在一起,直白地宣泄心中的暴躁。

可又总在最后清醒过来之后,顶着所有人惊恐的眼神,瑟缩着跑到连誉身边,挤在他的身后,捂着眼睛一边哭一边说哥哥,我害怕。

哪怕现在他长大了,平日里努力做出开朗又阳光的模样,内心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敏感。

连誉坐在沙发边,无声叹了口气。

但哪怕顶着一双兔子眼睛,声音还含着哭腔,连霄的声音却从未有过的坚定。

他把那辆小摩托车放在面前茶几上,仿佛那就是自己的底气与希望。

我不让给你。他看着连誉的眼眸,硬气道,他心里有我。

连誉瞥了一眼那辆小摩托车。

他是亲眼看着姜南雨一针一针将小摩托车戳成型的,还因为太久没有做过羊毛毡,失手在细嫩的手指上扎出了一个小血点,可却没有呼痛,反而兴高采烈地问他像不像。

连誉心中不受控制地骤缩发酸,舌底苦涩。

可他在连霄面前却显得非常强硬,声音冷漠:不然呢,你以为我为什么还会允许你过来?

连霄眼底一亮,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又听见了连誉的声音:但我也不会放手。

他一字一句道:连霄,别忘了,他是我名义上的法定伴侣。

而后语气微嘲:而你,没有资格拥有他。

连霄后颈一僵,死死咬住了牙。

绕来绕去,还是要说到连霄的病上。

甚至准确来说,生病的并不是他。

是嘟嘟。

精神体紊乱症,发作期精神体会拥有自我意识,逆向传导,本体与精神体产生通感,致使意识混乱。

这个病情其实并不非常罕见,甚至放在平常精神体上都不算什么问题。

陶宜之医生年纪不大,经验却十足,手上接过不少病案。

也不过就是整天看着小男孩儿让他乖乖在房间里休息、别跟着精神体垂耳兔钻花园里一起啃草,或者看着小少女头顶百灵鸟唱上一天的歌、注意不能用嗓过度。

但连霄本身是一个身强力壮的男性,精神体又是攻击性极高的黑狼。

在人类社会行走,却被精神体黑狼的兽性思维所主导——这就导致了连霄发作期的危险度直接拔高到警戒层面。

陶宜之坦言,目前人类对于精神体的研究并没有那么深入,针对紊乱症状,医学上只能进行辅助治疗,在发作期加以控制,无法根治。

那与其在医院中空耗度日,不如直接找一个匹配度高的伴侣,精神层面的匹配安抚的确是有科学依据的。

可更大的问题也就随之而来了。

以连霄这个警戒度的紊乱症,会被判成不稳定因素、易对他人造成人身威胁,无法通过婚检。

换言之,在紊乱症好转之前,连霄根本无法与人结成伴侣。

这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开锁的钥匙就在房里,可是房门被锁死,没有钥匙无法轻易打开。

而偏偏就在这时,唯一的一把钥匙出现了。

——匹配度高达100%的姜南雨。

匹配系统的安全保密手段是面向大众的,却毕竟阻挡不了所有人。

连霄悄悄去见了姜南雨一次,回来就支吾着说,想尝试着去追求他。

陶宜之乐见其成,她负责连霄的病情很多年了,一直坚持不懈地想给他寻找匹配度高的伴侣,偏偏连霄性格看着还挺开朗随和,精神体匹配面却窄得不行,几乎全是50%以下。

这位100%简直就是救世主。

而连誉看着弟弟的模样,忽然问道:如果你追求不到呢?

连霄雀跃的心头僵了一下。

是的,本来也就是会有这种可能性存在的,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一个仿佛定时炸弹一般的他。

那我也不会强求。连霄望着哥哥,眼神坦荡,我会找机会告诉他,尊重他的选择,如果他愿意当然很好,如果他不愿意……

他声音顿了一下,继续说完:那我就放手。

只是因为对方不愿意,就直接放弃长久匹配治愈的可能性?

连誉定定地看了他两眼,一言不发。

连霄并不想贸然唐突了姜南雨,而打算在系统如期将匹配结果发给姜南雨后,再去与他接触。

可真的一天天临近匹配结果发布时间,又开始犹豫不决。

担心伤害他,不敢接近他。

连誉就在一旁看着他这也不行、那也不好的踌躇模样,眉头一点点紧蹙。

而偏偏就在犹豫的这短短两天内,连霄的病情又发作了。

当时连誉站在病房外,看着连霄在束缚病床上嘶声厉吼,眼神冷淡。

他问陶宜之:多少算高匹配度?

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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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陶宜之轻叹了一口气,道,只有那位姜先生一人。

嗯。连誉应了一声,像是在告知陶宜之,又像是在告诉自己。

我去找他。

那天晚上,连誉坐在连霄床头,看着他力竭昏睡的苍白面容,轻声道:我会去把他找来给你。

但不会让他知道。

既然他出现了,我就不会有让他离开的机会。

100%,连霄会犹豫、会放手、会不知所措……

但是……他不会。

他绝不会被这可笑的匹配度所束缚。

连誉望着匹配系统里的印着粉色小爱心的联络键,心绪没有半点波动。

他要做的,只是把姜南雨绑定下来给连霄提供精神体层面安抚而已。

至于姜南雨是否会被连霄人身威胁到?

无所谓,只要连霄能好转就行。

然而现在……

连誉抬眼望向连霄。

你那次在他面前发作的后果,就是他烧了整整三天。连誉冷着脸斥责连霄,连霄,你伤害到他了。

连霄沉默地垂着头,无从反驳。

连誉站了起来,把药箱推到连霄面前。

这狗东西力气大得吓人,连誉唇角一大片淤肿,而连霄只是指骨上微微有些擦伤。

滚去陶医生那里,学着控制你自己。连誉道,否则别再来跟我说‘放手不放手’的蠢话。

连霄下巴搭在药箱上,手指摩挲着小摩托车,沉沉地嗯了一声。

如果你表现好……连誉从他指间抽出小摩托车,轻轻握在手心,我会考虑带他回f国看你比赛。

偌大的一楼客厅忽然一片寂静。

带他、来看我?

连霄莫名笑了:连誉,你是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样吗?

你们要以什么样的身份过来?我的哥哥嫂子吗?

还是——他直直地对上了那双平淡无波的深灰眼眸,一字一句道,我的竞争者?

竞争者?连誉嗤笑,又翩然坐回沙发上,连霄,我还是那句话,你没有资格和我竞争。

我只是可以多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一个两人都不放手的机会。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瞬又紧张起来。

机会?连霄扯了扯唇角,你是在施舍我?啊,不对……

他讥讽道:连誉,你——觉得对不起我。

随便你怎么想。连誉双腿叠交,姿态是不动声色的淡然,放在膝上的手却紧握成拳。

你只需要做出选择。

半晌,连霄很沉很沉的叹出一口气。

你永远是这样。他低喃。

永远都是这样,把控着别人、逼到人走投无路,打乱了所有原本的计划,只能沿着他铺好的路往下走。

在刚遇到姜南雨的时候,就是这样。

连霄在匹配系统发布结果前夕病情发作。

状态刚缓过来,连誉就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他已经和姜南雨领证了,人现在就在他家里,连霄再也不用担心姜南雨接不接受的问题了。

而连誉马上就要出差,在这段时间里,连霄是想要继续在一旁犹豫不决、还是想要追求姜南雨、再或是如他所说直接坦白……

连誉都不管。

那时的连誉还对感情不以为意,哪曾想,只短短的几个月,就已经翻天覆地。

可他甚至还是这么强势。

是,你很了解我。连霄深吸了一口气,我不可能甘心放手,也根本没有办法拒绝这个机会。

可是——你想过南南吗?

连霄咬了下牙,声音发涩:你在这里妄自决定了他的归属,你有问过他愿不愿意吗?

你把他当做什么?当做任人摆布的玩具吗?!

够了!连誉霍然起身,声音冰冷。

你可以走了,不送。

夜凉如水。

卧室中的大床上,青年浅浅的呼吸声均匀轻缓。

连誉坐在床畔,无声凝视他的睡颜。

半晌,很轻、很轻地抚了一下他眼尾淡淡的泪痣。

都说生了泪痣的人,注定一生多泪。

连誉低头,薄唇吻了吻他的眼尾。

会哭吗?

会生气吗?

会……想要离开吗?

这样被蒙在鼓里,被人囿于掌心。

那——也不会放你走的。

连誉心中终是叹息。

他曾经说过,连霄总要为他的懦弱付出代价。

而他又何尝不是?

这就是他为自己的自大,付出的代价。

他和连霄……

谁都没有资格,完整拥有姜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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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黄的落叶簌簌飘飞,咖啡店门口落了一地柔软吱响的黄色地毯。

每到这个时候,店里的礼品框里都会放上店员diy的叶脉书签,作为买咖啡甜点的满额赠送。

叶脉书签所用的树叶其实并不是枯叶,形状都是精挑细选的,制作时长也需要1-2天,所以量并不多,只是应个景罢了。

姜南雨也想给连誉做一支带着办公用,但连誉说他平日里大多是过目电子文件,纸质合同倒是也用不上书签。

于是姜南雨想了想,挑了一片尤为细小的叶子,洗出叶脉后封胶处理,叶缘叶柄都仔细圈上金属丝固定,成品整片叶子都亮晶晶金灿灿的。

从那之后,连总的钢笔笔帽上就多了一片精致玲珑的叶脉挂坠。

秘书来找连誉签字时,目光总忍不住顺着他推开笔帽的动作,看那片小叶子凌空划上一圈。

连誉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笔筒里的其他笔了。

秘书默默嗑了一口糖,接过签好的文件,开口道:连总,之前您让我帮姜先生办的签证已经办好了。

连誉回过神,看了眼日期,而后道:好,谢谢。

这份签署的文件基本就是冬假前工作的收尾了,连轴转了两个月,秘书终于也松快了些。

刚准备回应不客气,就听见连誉又是一连串吩咐交代下来,手上的项目加紧办理,从下个月开始,各项事情分头去找几位副总,他要把年假休了。

秘书震惊:……连总,您说您要去干什么?

连誉啪的把笔帽盖上,神色平静自然:回f国总公司交流学习。

连誉向来不是拖沓的人,一边着手处理自己公司的事情,一边就去帮忙安排姜南雨了。

乍一听见要去f国,姜南雨整个人还是懵的。

什么、什么时候去?

连誉道:下周。

姜南雨结结巴巴:可我,还没准备好。

连誉点了点头:所以你还有一周的时间准备。

我的签证……?

已经办好了。

那你的工作……?

我正在收尾。

过了好一会儿,姜南雨才慢慢品味出这莫大的惊喜,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他中学时期跟着学校夏令营出国游学过,不过那时候随队老师管束他们都很严格,生怕小孩出什么意外。

一想到现下属于成年人的自由,他一个蹦哒钻进连誉怀里,像撒欢小狗似的,一叠声甜蜜蜜地叫他,叫得连誉心都软了,笑着捏了捏他的后颈。

行李不用准备太多,我们去f国也是回家。

姜南雨一愣,忽然有些结巴:回、回家?

嗯。连誉点了点头,你忘了吗?我父母都在f国。

倒是没有忘……姜南雨咕哝,紧张地揪了揪衣角。

连誉笑了,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皮。

我妈妈要过生日了。他道,南雨,她很想见见你。

对于不知名连某要把姜南雨拐去f国一事,提出最激烈抗议的是向悠悠店长。

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这是在挖我们的镇店之宝啊!!!向悠悠痛心疾首地拍桌子,年末这么多节日,哪哪儿都要聚会,正是我们搞钱的大好日子!你看看我们这个店,上有老下有小,哪里离得开姜姜啊!

姜南雨自己都震惊了一下自己的地位,迷茫地看了眼店里的老——在橱窗后熟门熟路烘焙小蛋糕的甜品师,又看了眼店里的小——前几个月还跟在他身后眼巴巴看拉花的小学徒,现在正在有条不紊地蒸奶泡。

嗯……其实姜南雨已经生出了一种他可以退休了的错觉呢。

连誉端坐在沙发椅里,姿态惬然,十拿九稳,时隔两个月又给了向悠悠一种上谈判桌的既视感。

向悠悠:总感觉又要被坑了……

最后被连誉顺利带走的时候,姜南雨看向悠悠眼含热泪捂着胸口朝他摇了摇手,好奇地偏头问连誉:所以你怎么让她松口的?

连誉发动车子,道:我答应送她一张安颂的签名照。

安颂?姜南雨纠结地拧了眉,感觉这个名字有点熟悉,是谁来着……

连誉提醒:她追的一个小明星。

啊!姜南雨恍然,是她老公啊?!

那位彗星代言人!

连誉忍俊不禁。

姜南雨不可置信地捂住嘴,缓缓睁大了眼睛。

天哪?!

向悠悠追星那追的可都不是一般小明星,长得得帅资源得好实力得强人还得火,不然她那么多墙头等着一个个爬呢。

你竟然认识安颂?!姜南雨感觉自己次元壁都要破了。

连誉缓缓敛了笑。

不是我认识。他握住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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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弟和他认识。

姜南雨更震惊了,眸子瞪得圆溜溜的,下一秒跟十万个为什么一样,不停地追着连誉发问。

你竟然有个弟弟!

是亲弟弟吗?

怎么一直不告诉我!

他小时候是在f国长大的。连誉轻声道,这次带你回去就认识了。

那我要不要给他准备礼物呀?姜南雨显然很激动,侧坐在副驾里,殷殷地望着他,小脸红扑扑的。

他多大呀?现在小男生都喜欢什么?

我都没有弟弟诶!你弟弟是不是也得叫我哥哥?

连誉终于还是忍不住牵了牵唇角,伸手揉了下姜南雨兴奋到翘起来的软发,声音低缓:他比你年纪大……

南雨。

连誉道:是我的双胞胎弟弟。

姜南雨霎然噤声,懵懵地看向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半晌,才很慢、很慢地眨了下眼睛。

从a国飞往f国的航班长达15个小时,中途还要转机。

姜南雨的肩颈一直都不太好,结了婚之后,嗯,腰也不太好。

好在连誉订的是头等舱,用了餐,空乘给他们收拾好双人床,姜南雨就好奇地扑在上面滚了两圈。

然后顶着一头乱毛甩了甩脑袋,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连誉:我还是第一次在飞机上睡床。

连誉给他理了理头发:我也是第一次。

啊~姜南雨叹息,完了,我把连总带堕落了。

一路上,姜南雨总忍不住问连誉他的家人,连誉便跟他说了一些父母的事情。

连誉的妈妈是f国人,还是一个颇有地位的家族里的千金小姐,年轻时来a国留学,认识了连誉爸爸,两人感情甚笃,连誉妈妈就此留了下来。

闻言,姜南雨翻身就趴在了连誉身上,双手捧起他的脸,仔仔细细地打量。

所以你是混血宝宝咯?

快30岁的人了,还被叫宝宝,连誉轻咳了下,伸手扶住了他的腰,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是的。

哎,那你爸爸的基因好强大。姜南雨叹,我竟然一直都没发觉你是混血儿。

连誉的面部轮廓的确更为立体一些,骨相挺拔,眉眼深邃,却又糅合着一股骨子里的温润优雅,整个人的气质便柔和了下来,并不那么锋利。

唯一有些异国氛围的大概便是他那双眼眸了,深灰色的瞳仁神秘冷漠,可在昏黄的灯光下又并不那么明锐,反而氤氲着一股暖意。

姜南雨看着看着就有些发呆,连誉好笑,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皮,继续给他说故事。

当初老一辈闹得可是有点凶的,外祖不想女儿嫁那么远,让她回来随便潇洒,爷爷家没有外祖家大业大,但也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儿媳妇拐跑了。

就这么吵吵了好几年,最后把主意打到了孩子头上。

所以你就在国内归爷爷奶奶,弟弟在国外归外公外婆?姜南雨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

两人靠坐在床上,点播了一部老电影当bg,连誉把人半搂在怀里,手掌贴在他的后颈揉捏。

姜南雨舒服地眯了眯眼睛,脑袋搭在他的肩上。

其实小的时候,我们都在国内,跟在爸妈身边。连誉道,后来……

或许还是和大家族里的利益关系有所牵扯,外祖疼爱小女儿,总想让连妈妈回去,可家里的舅舅并不这么乐意。

但倒也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反而干脆在a国投了大笔资金,开了自家企业的子公司,一方面能携手合作、开拓市场,一方面也让连妈妈在a国安定下来,从f国更大的利益竞争里退场。

连誉妈妈有能力有手段,却并没有与家人争夺的野心,倒是觉得这样很好。而外祖看女儿论感情已经成了家、论生活也有物质保障,最后也无话可说了。

只是……后来连霄查出了精神体紊乱症,外祖声称f国对精神体的研究更先进一些,愣是把小外孙抢到了f国去。

连誉只是含糊带过了连霄的病,姜南雨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讷讷问道:所以、所以……弟弟,身体不太好吗?

连誉也没想到最后他的重点落在这里,有些无奈地笑了,却对这个问题保持了难得的沉默。

身体不好?

嗯……

想想那天被连霄锤得淤肿了好几天、最后只能用练拳时不小心伤到了、来搪塞姜南雨的伤口,连誉还是决定不予回答了。

到达f国时已是下午时分。

下机前空乘播报了天气,f国现下温度不比a国已经要入冬的寒冷,连誉早就在随身带上飞机的小箱子中准备好了适应当地温度的衣物,两人收拾稳妥,怕姜南雨乍入异地不甚适应,还给他多围了一条薄绒围巾。

红白格子的围巾衬得姜南雨小脸更加温润如玉,头发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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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梢卷卷的,看上去像个精致的漂亮人偶。

连誉看着他就会想要微笑,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姜南雨睫毛颤动,身边是并不熟悉的语言、人种,入目的一切都友好却陌生。他想象中自由奔放的小苗头被噗地一下,淋蔫了,不自知地黏在连誉身边,很依赖的模样。

他小声跟连誉说:我大学毕业之后就没说过几次通用语了……

连誉便侧身弯了些腰,也小声回他:没事,这两天我给你当通用语私教。

哦~姜南雨笑得眼睛弯弯,那谢谢连老师咯~

连誉翘了翘唇角,带着他去取托运行李。

推着行李推车往外走的时候,姜南雨抬头望着机场里指路的各种标牌,努力复习通用语,一边问道:我们马上去哪里呀?

他辨认着标牌,一本正经地念着:我们要去坐‘公共交通’呢?还是前往‘出租站台’?

略有些生涩却标准好听的通用语从他口中说出来,多了几分婉转俏皮,连誉忍俊不禁。

有人来接我们。他也用通用语回应道。

姜南雨表情认真地像是在做听力练习,严肃地点头:好哦先生。

一路顺着标牌向外走,步入大厅时,似乎已经能闻到丝丝缕缕风的湿润气息。

栏杆外等待着许多接机的异国面孔,姜南雨刚想问连誉哪位是来接他们的人呢?

逡巡的目光却蓦然定格,他的脚步顿住了。

连誉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靠在栏杆上,笑着向他们招手的高大男人。

他喉结轻滚,却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停下了脚步,眼帘微垂,望着身边一动不动的姜南雨。

很难形容那一瞬间姜南雨内心的震惊,他的视野像是一片被雾气蒙住的玻璃,却只有那一角,随着他的眼帘掀起、又阖上,被擦得清晰明了、毫厘可见。

他望着不远处熟悉入骨的面容,在机场明晃晃的白炽灯照耀下,几乎眩目地对上了那双含着笑的眼眸。

深邃的灰色中,似乎泛着幽幽的暗蓝。

很奇异的,他身边靠着连誉有力的臂膀,眼中是那双漂亮的眼睛,身处异国他乡的隐隐心乱,竟在一呼一吸间,慢慢消匿。

姜南雨捏了捏手指,偏头望向连誉,小声惊叹:那是、弟弟……

他的心脏跳动地像是要从口中蹦出来了,声音却强捺着平缓温和:和你——长得好像呀!

或者说……一模一样。

连誉推着行李,带着姜南雨走到连霄身旁。

连霄抬眼叫了他一声哥,便一瞬眼都不眨地看向了姜南雨。

姜南雨有些不好意思,几不可见地向连誉身边又靠近了些。

连誉抬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声音很温和:怎么了,不是一直对我弟弟很好奇吗?

唔……姜南雨含混咕哝了一声,溜溜的圆眸又忍不住望着连霄,盯着看上好几秒,再看向连誉。

他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小表情却又像是把什么都道尽了。

连霄没忍住笑出声来,微微弯了点腰,看进姜南雨眼中,一字一句,温声道:我叫连霄,云霄的霄。

姜南雨耳根红得莫名其妙,他强忍住了揉一揉耳垂的冲动,只轻声道:你好,我叫姜南雨。

连霄直起身来,眸中闪过的情绪让姜南雨有些难懂,却又好像只有那么一瞬,下一秒就见他眨了眨眼,谑笑着唤了声:你好呀~

小嫂子。

一行人去了停车场,连霄晃着手上的钥匙,解锁了一辆亮橘色的越野车。

把行李都放进后备箱,连霄上了驾驶座,手臂搭着车窗,笑眯眯道:小嫂子要到前面来坐着看风景吗?

越野车轮胎大底盘高,连誉开了后门看姜南雨坐好,自己才绕到了前面上车,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淡声道:我来坐前面好好看看你。

嘁。连霄翻了个白眼。

姜南雨抿着嘴偷偷笑,听前面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拌嘴。

今天还算开了辆能见人的车。

你别说,舅舅刚送我辆超跑,飞翼x80,帅得惨绝人寰,可惜我怕装不下行李,没开过来。连霄驶出停车场,还顺带向后眨眼笑了下,找时间带小嫂子兜风去。

姜南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连霄就已经又望向了车道,道:后面扶手放下来的格子里有糖,还有奶片,小嫂子自己吃啊。

奶片?

姜南雨好奇地拉下了扶手的储物格,果然看见了一小包一小包的零食,蓝白包装的奶片竟还是自己爱吃的牌子。

听见后面窸窸窣窣拆包装的声音,连霄也轻勾了下唇角,开口问连誉:打算住哪儿?

连誉:我房子打扫过吗?

没有。连霄应得干脆利落。

连誉:……

连霄:爸带着妈游轮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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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外公外婆那儿得去问候下,哦对了,舅舅也找你。

连誉揉了揉额角:舅舅找我干什么?

谈生意吧。连霄随口道,听不懂。

虽说连霄从小在f国外祖身边,是他们舅舅看着长大的,但或许是连誉接管了a国的子公司,舅舅总是跟连誉更聊得来一些。

所以呢。连誉凉凉道,你想让我住哪儿?

连霄心道,那当然最好是把你送给舅舅,南南跟他回家住。

但他也知道,眼下姜南雨肯定是要和连誉在一块儿的,便撇了撇嘴,道:住我那儿吧。

嗯。连誉懒得跟他多言,轻声道,小声点,他睡着了。

连霄分神从后视镜往后看了眼,姜南雨俯身趴在扶手上,眼帘轻耷,颊畔还含着奶片,凸出来一点圆圆的痕迹,一团温软稚气。

住宅远离市中心,在五环的一个别墅区,旁边就是森林公园,空气特别好。

连霄当初购置这里时,想的就是环境静谧安宁,对精神体控制安抚有益,离他车队基地也近,方便训练。

姜南雨睡得浅,在车停稳时就迷迷糊糊睁开眼了,揉着眼睛蹦下车,要和他们一起搬行李。

连霄只把一袋子水果给他拎进去,就不让他动手了。

这一座是联排别墅,邻居家的院子和他们只隔了一排攀花栅栏,听见声响出来,越过栅栏打了声招呼,连霄也扬声回应他们。

姜南雨刚要进院子,就看见隔壁院门里跑出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孩,哒哒哒跑过来,停在他两步开外,好奇地偏头看他。

一只大金毛懒洋洋地甩着大尾巴跟在小主人身后,大脑袋上趴着一道隐约的金丝熊轮廓,应该是小女孩的精神体。

姜南雨蹲下身来,笑着用通用语和小女孩问好。

小孩子脸上绒绒的软毛仿佛勾着夕阳,金灿灿的,像是小桃子一样粉嫩,也嫩生生地跟他说你好,可爱地姜南雨心都化了。

他想给幼崽投喂零食,但又不知道会不会不礼貌,犹豫之间,小女孩又看向他身边,甜甜地喊叔叔。

姜南雨抬头,连霄正站在他身边,笑着掰出一片奶片喂到小女孩嘴边,小女孩熟练地用小米牙啃了一口,又美滋滋地全部叼进了嘴里,说谢谢叔叔。

连霄轻拍了拍她的头,把余下的一板奶片放进她的口袋,嘱咐她出去玩注意安全,小女孩点了点头,又向姜南雨软软道了声拜拜,就带着大金毛哒哒哒地跑了。

姜南雨偏头,连霄的身形高大,逆着夕阳的光,温暖又可靠。

他忽然有些晃神。

然后就听见连霄笑了下:哎呀。

他道:怎么办,把你的奶片送人了。

姜南雨站起身来,还有些生疏地向旁边拉开一点点距离,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小别墅有三层,却并不特别大,毕竟只有连霄一个人住。

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是卧室书房,三楼是阁楼储物间等。

房间都很开阔,视野很好,但可能连霄没什么心思布置装饰,都显得很空荡。

旋转楼梯略陡,姜南雨在二楼客卧收拾好行李,正要下楼,连誉却刚好接到了舅舅打来的电话,只好先往露台去,口型向姜南雨比着小心楼梯。

听见有人下楼的动静,连霄从厨房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姜南雨见他带着围裙,好奇地问他:要做晚饭吗?

嗯。连霄应道,飞机上吃的不好,又怕你刚来吃不惯外面的,先在家里做一顿。

姜南雨靠在厨房玻璃门外,生怕碍他事,只露了一个脑袋:你会做饭呀?

连誉也就只能煮个粥下个饺子了。

唔。连霄温了一锅水给小排去血水,道,生了a国的舌头,在f国美食地狱过日子,不会做饭活不下来的。

姜南雨被他逗笑了,看着他锅里的动静,问道:这是在焯水吗?

不是,处理血水。连霄示意他可以进来看,国外杀牲畜的时候不放血,他们吃习惯了,我们会觉得很腥。

姜南雨小声哦了一声,又好奇:那他们怎么杀?

连霄把小排捞起来,回答:电击。

嘶。姜南雨轻吸一口气,又小声嘀咕,好吧,也有道理,长痛不如短痛。

连霄看着他,眸中带笑,指了指冰箱:里面有牛奶,你尝尝,和国内牛奶杀菌处理方式不一样,我觉得这里牛奶还挺好喝的。

姜南雨便拿了一小瓶牛奶出来,一边看着连霄做菜,一边咕噜咕噜地喝。

初见时的那几分生疏,好像就在简简单单的几句聊天中,渐渐失了踪迹。

蒸锅里蒸了一只面包蟹,连霄压了好一会儿锅盖,看它应该不动弹了,便打算去调酱料。

哪曾想他刚一转身,面包蟹就啪地一抽搐,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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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重的蒸锅盖子都被它撞歪了,咣叽就要从锅上滑下。

姜南雨就站在边上,下意识伸手去扶锅盖,又被烫得一个激灵,失口轻呼:连誉!

连霄回身一手把蒸锅盖子扶正,飞速拉着姜南雨的手去冲冷水。

姜南雨后知后觉他叫错了名字,手指在连霄的手中尴尬地蜷了蜷:抱歉……

连霄没有回应,拉着他的手指冲了好一会儿冷水,握到眼前,仔细看了眼,好在只是微微有些泛红,没有烫得很厉害。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抬眼望向姜南雨,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哎,好伤心啊。

姜南雨把手收回来,冰凉湿润,却隐隐烧烫。

他局促地闪了闪睫毛。

虽然连霄的唇畔还带着一点轻快的笑,眸子中的情绪却好像浓重到他无法辨认。

姜南雨嘴唇轻轻动了下,连霄却已经挪开了目光,声音依然温和,对他说话时,总像是在哄着他一样。

没关系的。他笑道,你和连誉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肯定习惯了喊他的名字。

姜南雨抿了下嘴唇,轻声道:你也会叫他‘连誉’吗?

嗯。连霄淡淡道,心情好就叫哥,心情不好就叫连誉。

他直白地完全不加以掩饰,明明白白地诉说着他现在就是心情不好。

菜刀剁在砧板上的动静哐哐直响,连霄挽在小臂上的袖口都被震得向下滑去,他冷着脸放下菜刀,刚要自己把袖子再撸上去,就探过来了一双温软的小手。

连霄一怔,偏头望过去。

姜南雨伸着手,仔细地帮他卷起袖口,像是还顾及着身份,手指礼貌地隔着衣服,半点没有碰到他的皮肤。

卷好了袖子,他抬头望向连霄,小声道:那……我能叫你霄霄吗?

他确实叫连誉叫得太顺口了,以至于连字一出口,下意识地就会跟上誉字。

所以,他很认真地问连霄:我叫你霄霄好吗?

真要命……

连霄喉结滚动,犬齿咬着腮边软肉狠狠一碾,目光深深地锁着姜南雨。

好想亲亲他的小嫂子啊。

因着时差的缘故,下午刚从飞机上下来时,姜南雨困得坐在车上都能睡着,现下似是过了那个劲头,反而精神了。

晚饭后连霄带着他们去旁边的森林公园晃了一圈,回来洗漱完,姜南雨仍没有半点睡意。

他把脑袋搭在连誉的胸肌上,摇着头用小下巴磨他的肌肉,半耷着眼帘:连誉~我一点都不困哎。

连誉自然也没那么困,伸手摸他的乌发,手指穿插进发间,微长的发梢从他的指缝间落下,又软又细。

他轻声道:头发长长了。

嗯。姜南雨咕哝道,之前悠悠一直不让我剪,说想看看留长了什么样。

连誉笑了下:好看,妈妈也会很喜欢的。

真的吗?姜南雨眯眼翘着唇角笑,那就等见完妈妈再剪。

他叫妈妈叫得好自然,连誉都微微一愣,而后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后颈:宝宝,叫得好顺口啊。

嗯?姜南雨懵懵地抬眼望他,甚至不知道男人为什么忽然心绪潮动。

连誉被他带着茫然的漂亮圆眸看得心坎儿塌陷一片,伸手掐着他的腰抱到自己身上,捏着他的小下巴抬头吻了上去。

不困吗?他道,那就做一些会让你困的事。

一场情事来地水到渠成。

姜南雨顾及着隔壁就是弟弟的卧室,咬着手指都不敢叫出声。

而连誉偏就揉着他的臀肉哄着人自己往下坐,水嫩小穴瑟缩着刚吞下一半,他就忍不住挺腰向上顶,姜南雨在他身上一个身形不稳,软着手臂撑在了他的小腹上,哼吟声就再也忍不住泄了出去。

嗯……慢一点,啊!姜南雨细细喘气,光裸的上身在月色下浸得软凉,小腹可怜地微颤。

他的胯间还挂着纯洁的白色内裤,底裆被男人草草剥开,粗壮狰狞的性器就直接闯入了深幽秘境肆意挞伐。

姜南雨的腰线尤其漂亮,柔柔韧韧,在胯骨上收出一个诱人的弧度,做爱时手甚至可以放在胯骨上方捏紧、像是握着一个把手一般施力。

连誉斜倚在靠枕上,把着他紧窄的腰,控制不住力度一记一记向上顶操。

肉嘟嘟的阴唇紧贴着男人的耻毛,红润的穴口衬着紫红色的硕大性具,撑出一汪圆圆的小口,嫩肉都被绷紧抻平,哪怕已经被情欲浸淫,仍被撑得发麻,阴蒂酸软,被男人拧在指间揪弹,玩得艳红肿胀。

姜南雨在连誉胯上被颠地一晃一晃,堪堪守着最后一点清明,小声细碎呻吟:连誉,慢点,会被霄霄听到的……啊——!

连誉狠狠向上一顶,按着他的小腹摆胯在穴心碾磨骚点,肿胀的龟头刮搔着宫口,撞出一波波淋漓水液汩汩向外涌。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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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色浓重,握住姜南雨的脖子带下来亲吻,拇指微微用力扣在他颈侧的动脉上。

霄霄?他咬着姜南雨的嘴唇厮磨,像是什么渴血的野兽,宝宝,叫得好亲密啊。

姜南雨的喉结被他压在掌心,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更别提回应,哆哆嗦嗦地打着细颤,浑身在这种濒临窒息的错觉中愈发敏感,被连誉掐着肉蒂狠狠一捣,就几乎有些翻了白眼,抽搐着泄了身。

敏感的冠头被潮湿热液当头浇下,连誉咬着牙喘了两口气,翻身把姜南雨压下,从后面操他,咬着他薄嫩的小耳垂在齿间又吸又舔。

好湿,宝宝。他在黑暗中亲吻姜南雨的后颈,顺着深陷的脊沟印下一颗颗吻痕,声音沙哑,很激动吗?提到连霄就这么激动吗?

姜南雨呜地一声哼,浑身一抽搐,却被连誉死死捂住了口鼻。

男人胯下大开大合地抽插捣弄,溅出粘腻水液沾得两人腿间淋漓湿透。

在这几乎窒息的尖锐快感中,姜南雨的意识飘忽纷飞。

他蒙蒙地听见男人在他耳边喘息,亵舔着他耳后的皮肤,气息搔抚得耳廓烧烫。

连霄就在隔壁,你想被他听见哥哥正在操他的小嫂子吗?

姜南雨含着眼泪,拼命摇头。

连誉轻笑了下,亲了下他的小耳尖,姜南雨浑身一颤,却听他的言辞越来越离谱。

小嫂子好敏感。男人轻轻抽气,咬得好紧啊。

姜南雨羞耻地眼皮都红了,眼泪扑簌簌地掉,渗进连誉的指缝,尝到了自己眼泪的味道。

连誉操得很重,沙哑性感的嗓音在他耳畔一声声戏谑叫他小嫂子,姜南雨苍白纤细的手指紧紧嵌进枕头里,喷得一塌糊涂。

小穴绞缩,咬着肉柱紧得不像话,两瓣软热的阴唇含着鸡巴侧壁上的青筋裹弄,饱胀感掺杂着丝丝缕缕疼痛的激爽瞬间扩散,淫媚软肉贪婪地吮咬肉冠,绞着往穴道深处直嗦。

最后连誉深深撞进他身体里射精的时候,才终于放开了捂着他口鼻的大手,姜南雨偏头侧脸偎进他的掌心,大口大口喘气。

他牙齿咬着连誉的手指磨,哭得都有些打颤:坏蛋……呜、怎么这样……呜呜……太讨厌了……

连誉在床上时一直特别霸道,和平日里完全判若两人,偶尔几次缠起人来就更让人招架不住。姜南雨性子本就和软,倒也总依着他,哪想这人越来越过分了!

委委屈屈的哭腔娇地要命,连誉搂着他的腰慢慢抚摸,抚平他生理性的小战栗,鼻尖顶了顶他后颈的吻痕,笑着不说话。

姜南雨难得使了小脾气,伸腿蹬了蹬连誉,软绵绵地颐指气使:我要喝水……

嘴里全是眼泪咸咸涩涩的味道,发苦。

好。连誉又低头亲了亲他的后颈,从他身上撑起来,抽出沉甸甸的性器,流氓似的在他黏热的穴口又刮了一下,把姜南雨气得都要攥小拳头了,才稍微收拾了下衣着,起身出门去给他倒水。

姜南雨趴在床上,侧脸压着抱枕嘟出一团软软的弧度,被子掩在肩下,润白的肩头映在夜色中。

果然是做一些会让他困的事……姜南雨有些累了,半阖着眼帘,后知后觉有点冷,可轻轻一动,就感觉身体里的黏液咕叽着往外涌。

他不由得红了脸,腰间却酸酸的,懒洋洋地不想动弹,只等着连誉回来。

房间里充盈着情欲的味道,淡淡腥膻的淫靡蒸地人晕乎迷离,房门一声轻响,放轻的脚步声靠近床边。

姜南雨唇瓣微干,嗓子也有点燥,哑声嘟哝:连誉……

没有回应,男人蹲在床边,只是亲昵地用鼻尖碰了碰他的鼻尖。

姜南雨心尖又软软的,爱娇地蹭了蹭他:要喝水……

男人很轻地笑了下,抬了下手中的玻璃杯,里面盛着温白开。

小嫂子想喝水吗?男人微微笑道,叫一声霄霄,喂你喝一口。

啊啊啊!这坏男人!到底什么恶趣味!

姜南雨瞪了他一眼,眸中含水弄嗔,看得人心痒地要命。

可男人的姿态依旧不紧不慢,甚至自己抿了口温水咽下。

姜南雨反复抿了好几下嘴唇,薄薄的面皮臊地绯红,张了几次口,终于像小咪崽哼似的从嗓子眼儿里逼出来一句:霄、霄霄……

喊出名字之后,他几乎不敢抬眼,也就错过了男人眼中,汹涌难言的情绪。

只感到一张柔软的唇瓣含着温水,贴到他的嘴边,温柔地吮住了他的唇。

好乖,宝贝……连霄闭了下眼,声音很哑。

我好喜欢你。

嘴对嘴喂完一杯水之后,房中的气氛已经又笼上了暧昧缱绻。

连霄一刻都无法再忍耐,把玻璃杯往床头一放,翻身上床,扣着姜南雨的后脑大力亲吻。

姜南雨被他滚烫的舌头搅弄,吞咽不尽的温水从唇边滑下,软着手推了推男人的胸膛,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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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攥住了手腕,强硬地带到下面,按住了一团火热。

唔……连、嗯——姜南雨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唇舌纠缠间津液咕叽咕叽地浸湿唇瓣。

男人含着他的下唇嘬了一口,声音很沉:小嫂子,好好想想该怎么叫我。

话音中暗藏的威胁让姜南雨心尖震跳,下一秒手掌就被带进了睡裤里,隔着内裤顶进来了一根热气烘烘的性具。

姜南雨从耳根一路烧到脖子,像是白瓷上的水红釉色,漂亮地要命。

他眼尾湿红,又惯来乖顺,以为是在配合男人的恶趣味,很小声地叫他:……霄霄。

性器激动地在他手心直弹了两下,连霄莽莽然扯开内裤,把鸡巴塞进他柔软的手心,包着他的手掌带着他撸动:难受……嫂子,我要烧死了!

好烫……

姜南雨的嘴唇又被连霄叼进齿间吃吮了,他迷迷糊糊地抬眼,男人撑在他的身上,额角蓄着汗珠,精壮的肩背隆起一片肌肉。

粗勃滚烫的性器在他手中搏动,龟头硕大光滑,顶着手心磨,马眼汩汩流水。他试探地用手指去摸翕张的马眼,顺着系带一路沿着暴涨的青筋滑向根部沉甸甸的囊袋,把整根肉棒摸地黏腻湿滑,男人就会哼出性感的呻吟,吹拂在他颈间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连霄咬着他的下唇,含着沙哑燥欲的声音撒娇:……舔舔,嫂子给我舔舔,好不好?

姜南雨没有口的经验,他跪在连霄两腿之间,被按着后脑含进男人粗硕无比的性具,男人蓬勃的荷尔蒙气息混着浓郁的腥味儿直钻进他的口齿鼻腔,他被迫大张着嘴巴,涎水含不住地顺着肉柱向下滑。

连霄想温柔点对待他,可根本控制不住,垂眸看见他乖巧柔顺的模样,心中的情欲就更加汹涌暴戾。

他摸着姜南雨的后脑,哑声让他收好牙齿,就快速操弄起他的嘴巴。

每每一顶到喉间软肉,姜南雨就受不了地夹缩喉口,生理性地想咳嗽,却又被鸡巴堵着嘴咳不出来,胸口起伏,凹着软颊吸吮肉柱,爽得连霄直喘气。

小嘴好软,好烫……嗯哈——连霄满头热汗,手指控制不住地绕上姜南雨的发尾,似是想要扯着他的长发深深操进他的喉咙,却又怕扯痛了他,最后竟是把自己逼得眼眶通红,带着鼻音叫他,嫂子,嫂子的嘴巴好舒服……呜……

他捏着姜南雨的下巴让他仰起头来,这样的姿势更方便他自上而下捣进纤细的喉腔,又用拇指厮磨着他被磨红的唇角,声音喑哑:舌头动一动,哼嗯……舔舔上面的小眼。

姜南雨口腔被塞得满满当当,偶尔几次深喉刮地他喉口烧痒,满眼含着泪花,生涩地动着舌头,软滑的舌面舔舐过青筋盘绕凹凸不平的柱身,探着舌头去轻戳敏感至极的马眼。

连霄爽得要命,嘶嘶直抽气,浓稠的情欲像是把空气都裹得胶着粘腻,吸入肺腑,在身体的每一寸血液中缠绕翻涌。

他腰间过电一般发麻,咬着牙激烈地捅进深处,硕大龟头硌得喉管骤缩。

姜南雨哽咽着几乎无法呼吸,被连霄按着后脑狂操嘴巴,腥浓的精液一股一股喷射进他的喉管口腔。

精液又黏又苦,射得很深,姜南雨咳呛着吞咽下去,小脸骤缩成一团。

连霄看着他艳红唇边挂着的浓白液体,心头狠狠一跳,半硬的性器塞进他的腿间,淫热的软肉痴缠地裹上来,含着侧壁讨好吮吸。

他低头去亲姜南雨,腥膻味儿在两人唇齿间回荡,连霄嘬着他的舌尖,含糊问道:好吃吗?嫂嫂……哥哥知道你这么喜欢吃我的鸡巴吗?

又来了,又这么口无遮拦,缠人地要命。

姜南雨揽着他的脖子主动抬头吻他,只想让他少说两句,绯颊热烫一片。

话少的时候做爱那么凶,话多的时候又可劲臊人,真的太难磨了!

肉刃抵在肥软阴唇间又磨得坚硬滚烫,连霄握着根部从肿胀的肉蒂一路碾下来,拓开穴口往水滑的穴道里塞。

湿液混着精液把嫩穴浸得柔媚潮烫,连霄心知肚明连誉和姜南雨做了一次,只感觉整个心脏都被浸泡进醋中滚了一趟,咬着他的下唇惩罚似的吮咬:哥哥是不是射在里面了……嫂子小穴好湿,还能吃得下我的吗?

姜南雨被粗胀的性具灌了满当,只觉得男人的浑话简直烫耳朵,

那不都是你自己射进去的吗?

他简直有些欲哭无泪,讨好地亲上男人,湿软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他的下颌、喉结上,结结巴巴地叫他:……霄、霄霄……?

连霄自然是不会放过送到嘴边的肉,狰狞的性具直捅到深处,碾过穴道里的层层嫩肉,凹凸不平的肉棒刮搔着肉壁,撞得骚水乱喷。

他埋下头去亲吻姜南雨的胸脯,唇瓣蹭着娇嫩的乳粒,又迫不及待地含入口中,粗糙的大舌放肆舔舐,磨地娇嫩奶尖又痒又爽,激得姜南雨喘息着拱起腰,却把胸乳往他口中送。

好骚的小奶子。他贪吃地把奶尖嘬地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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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肿肿,像是颗红提子一样缀在胸脯上,又去舔弄白软乳肉,大手抟弄着另一边奶肉,握住两片胸乳向中间挤,埋头啃咬几不可见的乳沟,把整个胸脯玩得尽是齿印指痕。

哥哥都没有吃过嫂嫂的奶子吗?还这么白这么嫩。他咬着奶粒下的浅沟,恶劣地扯起,又伴着姜南雨的哭吟松开牙齿,看肿胀的小奶头弹回去,荡起一小片浅浅乳波。

那以后就都给我吃了!他抬眼望向姜南雨,鼻尖隐隐细汗,看上去又帅又坏。

姜南雨心尖烫了一下,好似自己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放荡不堪,带着被哥哥挞伐过的淫浪身体,又在弟弟的身下婉转承欢。

他的眼泪扑簌簌地向下直掉,身体里却像是烧起了一把纵情的欲火,攀着男人的肩膀,被他操得直晃。

鸡巴捣得又重又狠,直闯进深处,把娇嫩的宫口当做第二汪穴口操弄,阴道被干得颤颤骤缩,咕叽咕叽喷水,淫水浸透了龟头下的浅沟,软烂艳熟的逼肉绞着鸡巴直吮。

姜南雨被完完全全操透了,浑身泛着媚红色,喉间哼着撩人的呻吟,摸着连霄耳根后的软肉,小舌头一下一下舔着他的唇角,声音被操得发抖,软软地叫他霄霄。

好、好深——嗯啊,操得好深……呜、好舒服……

爽吗?操得嫂子爽不爽,嗯?是不是哥哥一个人喂不饱你?

爽……嗯哈!啊——霄……呜……

姜南雨意识沉浮,完全沦为欲望的俘虏,痴痴地叠声唤他霄霄。

连霄眼眶涨的通红,大手掐住他丰润的臀肉,按着后腰往自己鸡巴上压,飞速挺腰贯入水滑的阴道里。

他想要用剧烈澎湃的快感掩盖鼻尖那一抹酸意,却不知怎么的,还是没能忍住。

姜南雨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漂亮的眼珠浮上一抹水光,再一眨眼,那一串眼泪就直砸了下来。

宝贝……呜……

连霄的睫毛很浓密,并不卷翘,直平平地像是小梳子,只一瞬间就盈满了泪珠,混血儿英挺深邃的面孔配上红红的眼眶,竟一点都不违和,反而由于过分精致凸显了那一抹脆弱,无端让姜南雨心中又酸又软。

怎么哭了……他捧着连霄的脸,有些无措,抬头亲着他的眼睛,抿去咸涩的泪水。

太舒服了,呜……好喜欢你……连霄拖着鼻音叫他宝贝,拉着他的手去摸两人交合的地方。

温热粘腻的淫水四溅,肉逼被操得烂熟滚烫,鸡巴贲张突跳,连霄一边哭一边耸腰挺胯,没有一丝赘余的腰腹精悍有力,操得姜南雨呼吸都发抖,他还要撒着娇让嫂嫂帮他擦眼泪。

嫂嫂、呜……亲亲我……他含着哭腔道,腿、盘着我的腰,呜,小逼,好软……水好多……

姜南雨被男人一刻不曾停歇的操干插地直发抖,喉间细碎呻吟,还要艰难地哄着身上的爱哭鬼,抬着长腿攀上他的腰,扯着逼肉又是一阵绞吸。

连霄一声闷哼,狠狠操进宫口,粗大的鸡巴把宫腔插得直颤,又硬又烫的冠头碾开肉壁,摆着腰胯在宫内横冲直撞。

好舒服——哼……连霄黏着姜南雨不停地舔吻,掉着眼泪抬眼看他,抽了下鼻子,惨兮兮的,我想射了……嫂嫂,可不可以射进嫂子的小子宫里……

姜南雨只感觉被他操得浑身颠簸,好像要碎成几瓣,还要听他的胡言乱语,捏着他的耳垂,哑声回应:可以……

真的可以吗?连霄哭得有多可怜,顶得就有多凶,腰上跟装了马达似的,粗猛性具把逼口碾地几乎变形,肉道在反复磨砺间又烫又肿。

他揉着姜南雨的小腹,贪婪地把他舔了遍,才终于狠狠捣进宫腔射精,含着姜南雨的嘴唇委屈巴巴地问:哥哥会生我的气吗?我只是忍不住了……

精液一股一股地灌进宫腔,含不住的又流回了阴道里,姜南雨狼狈喘息,浑身战栗。

他根本没有力气回应连霄,只是半眯着眼睛,酥软无力。

连霄抱着姜南雨又亲又舔,肉刃在穴道里贪恋地浅浅抽插,温存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抱着他去清理。

姜南雨团在他的胸前,睡意朦胧,含含糊糊地控诉:你这样……我明天怎么面对霄霄……

霄霄本霄握着他的手,在他指尖很轻地吻了一下。

意识漂浮间,姜南雨迷迷糊糊地听见抱着他的男人含笑的声音。

像现在一样就好……

他最喜欢你了。

睡前精疲力竭的欢爱,姜南雨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要命的时差没倒过来,竟能让他在凌晨两三点再一次醒来。

他望着面前,像是怀抱着最心爱的玩具一般紧紧搂住他的男人,愤愤地咬了口他漂亮的胸肌。

终于能抱着宝贝在做爱后睡一觉的连霄睡得沉沉,紧了紧胳膊,将他更拢入怀里。

姜南雨就又有些心软了。

他伸手抚摸男人的睫毛,好像还能抚到灼热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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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静下来的思绪一时有些纷飞。

半晌,才收回了手,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很小声地嘟哝了一句。

哭包。

二楼的尽头是一座阳光房,落地窗前放着一座小几并两把躺椅,靠墙凹进去的地方布置成了水吧台。

姜南雨披着外套,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门,想去倒些温水。

他腰酸腿软,腿心花穴隐隐胀痛,奈何怎么都没有睡意,无奈还是起了身。

没曾想,远远地竟然望见小几上亮着一抹浅淡的灯光,躺椅上坐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他脚步顿了下,提了提衣领,上前接了一杯温水捂在手心,又坐在了另一把躺椅上。

连誉无言望着他。

姜南雨亦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夜空。

大致是因为这里远远离了市中心,夜幕中竟还能看到细碎的星子,忽明忽暗。

就好像……那天连霄带他在山顶看到的星星。

发了好一会儿呆,小口小口把温水抿尽,姜南雨放下水杯,又站起了身。

连誉的目光随着他起来。

姜南雨偏头看他,忽然伸出手,在他的发顶很轻地揉了一下。

连誉完全怔住了。

然后就听见了姜南雨还带着些沙哑的声音。

和你哥哥真的长得好像呀。

他小声嘀咕,又望进那双深邃的眼睛。

霄霄。他轻声道,晚安,早点睡。

姜南雨回房了,只留下连誉一人坐在寂静的夜空下,怅然若失。

他拿起手边的威士忌,仰头饮尽。

原来,每次连霄被唤错名字时,是这样的心情。

f国处于高纬度地区,秋冬昼长夜短,气候倒是四季温暖潮湿。

天光早早大亮,姜南雨以为自己会睡到天昏地暗,结果断断续续地根本睡不沉,不到九点就彻底醒了过来,蒙在被子里,痛苦地哼唧。

想睡的时候累死累活睡不着,不想睡的时候坐着都能晕厥,倒时差到底是什么人间酷刑!

连誉坐在床边,看他像只毛毛虫一样卷来卷去,好笑地把被子从他头上揭下来,低头亲了他一口:醒了?

姜南雨哼哼着眯起了眼睛,充满怨气地嘀咕:今晚睡不着也不许折腾我了,我要健康作息早睡早……咦?

他眨巴了两下眼睛,一挺腰就要坐起来,结果呃——地一声,痛苦捂住了侧腰。

连誉被他这么大动作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在掌心扶稳。

我腰使不上力……姜南雨哼了声,却又眼睛亮晶晶地望向连誉。

今日的连誉与往日穿着都大有不同,不再是板正的西装大衣,而是宽松的浅米色连帽卫衣,配着薄绒外套,头发蓬蓬松松,看上去无比好rua。

天啊!连誉~姜南雨伸手捧着他的脸,啾啾亲了两下,笑眯眯地望着他,你今天真好看。

连誉失笑,打横把他抱起来放在了地上:那就起床。

洗漱完扶着楼梯下楼,踩着地毯走进客厅,就看见穿着打扮风格相近的两个大帅哥坐在沙发上,一人握着一只游戏手柄,哐哐地按。

挂墙巨幅显示屏上一阵眼花缭乱的特效,伴着噼里啪啦的节奏音效,一大早家里就是热热闹闹的。

姜南雨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里又叹了口气。

这到底谁能把他俩认出来……

浅粉色衣服的那个咬着巧克力棒语气充满嫌弃:你是不是太久没打了怎么菜成这样……快来给我踩一脚,我要上去摘果子!

浅米色衣服的那个一脸冷漠:自己搬个石头踩去,给你脸了光想着踩我。

浅粉色:呵呵你就是被踩的命……啊!小嫂子起来了!早~

浅米色:南雨,来玩儿吗?

姜南雨眨了下眼睛走过去:这是什么游戏?我应该没玩儿过——唔!

连誉拉着他的手腕抱到了自己腿上,顶着身边连霄瞬间幽怨的眼神,手把手地告诉姜南雨手柄上的操作按键。

这个是跑,按两下是冲刺,这个是向上跳,这个是拾取物品……他搂着姜南雨在怀中,安然自若地亲了亲他隐隐泛红的小耳垂,而后才把他放到了沙发上。

你玩吧。他道,我去帮你拿早餐。

姜南雨浑身僵直地坐在沙发上,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堆满了抱枕,靠在哪儿都舒服地不得了,微陷的皮面使他一点一点地向旁边滑了下去……

然后就贴上了一只暖呼呼的手臂。

哥哥和嫂子感情真好啊……连霄幽幽道。

唔……姜南雨尴尬地咽了下口水。

其实连誉向来都比较内敛,很少在别人面前和他这么亲密……

嗯,可能他不把弟弟当成别人吧……

姜南雨无措地旋着按钮操控小人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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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乱转,肩头却忽然搭来了一颗毛茸茸的大脑袋。

手指瞬间一顿,控制的小人角色眼睁睁地看着砸下来的巨石也不知道躲,另一个小人灵活地上蹿下跳,往半空扔了根大树枝减缓速度,又飞快地拉着发呆小人跑了。

连霄向下滑了点身体,再自然不过地靠在了姜南雨肩头,齿间仍咬着他的巧克力棒,含糊道:嫂子别发呆啦,快跟我跑,哥哥刚刚都死了四条命了,你要小心哦!

他的声音轻快又开朗,姜南雨慢慢回过神,下一秒抬眼见连誉端过来一杯热牛奶放在面前茶几上,顿时整个人背挺得更直了。

哪想连誉竟然只是瞥过来了一眼,轻斥了连霄一声坐没坐样,就又回厨房了。

还问了他一声:南雨,华夫饼想要枫糖浆还是奶酪酱?

奶、奶酪酱。姜南雨都快不会动脑子了,一边下意识回应他,一边有些生涩地操纵手柄,跟着连霄跳上树藤,稳稳荡过一条小溪。

肩上的大脑袋立刻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颈窝:嫂子好厉害!

连誉也端着两个盘子坐在了他另一边,用刀叉把华夫饼切开,沾着奶酪酱喂到他嘴边。

姜南雨陷在两汪温柔乡里,隐约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努力地苦苦思索。

下一秒却又在左耳朵的嫂子捡这个,快穿上……哇小翅膀好漂亮,和右耳朵的早上邻居送来的小番茄,他们院子里自己种的,你尝一尝中,恍恍惚惚地放弃了动脑子。

有什么不对的吗?好像没有吧?

姜南雨晕晕乎乎地张口咬住了小番茄,又一点一点放松了身体,将酸痛的腰背靠进了柔软的靠枕。

连誉好贴心啊,霄霄好爱撒娇,好可爱……

就这么在家倒了两三天的时差,姜南雨才堪堪恢复了些精神,不再一到下午就迷蒙着眼睛打瞌睡,也不再半夜醒过来跑去二楼小躺椅上坐着数星星。

于是他们的活动范围终于开始向外扩张。

首当其冲的就是去拜访连誉在f国的长辈们。

外祖家的庄园在一片小山坡上,雕花铁漆大门掩在郁郁葱葱的树叶间,进了大门还沿着环山路行驶了好长一段路,才渐渐看到了庄园的轮廓。

姜南雨恍恍惚惚地想,原来童话里真的不是骗人的啊。

不过虽然偌大的庄园看上去很有距离感,外祖父母却都是很和蔼慈善的老人,看着连誉与姜南雨直笑说般配。

他们对着姜南雨很是耐心,说通用语时都又慢又仔细,像哄小孩儿一样,弄得姜南雨都不好意思了。他的通用语虽说很久不用,但到底学得很好,标准又好听,老人家就更高兴了。

后面又去连誉的舅舅家、姨妈家、表哥表姐家……

一番连轴转,让姜南雨收礼物收到手软的同时,时隔多年感受到了被众多亲戚支配的恐惧。

要说最喜欢姜南雨的,那还得数舅舅家的小女儿,舅舅老来得了个小公主,那真的是千娇百宠着的。

小公主一见到姜南雨眼睛都亮了,抱着他不撒手,黏糊糊地喊他漂亮娃娃。

连誉被舅舅叫去书房谈事,小公主就拉着姜南雨给他编了一个下午的头发,连霄还盘腿坐在边上看得乐滋滋的,给小公主递各种粉红蓝绿的蝴蝶结。

最后等楼上的聊完正事下来,连誉差点没敢认自家花里胡哨的老婆,舅舅却一把抱起了小公主亲她的小脸,问她玩得开心吗。

跟着一起谈事的表弟拍了拍连誉的肩,笑得蔫坏,凑到连誉身边说要不要给表嫂送些小礼物,被连誉无语地一把掀开。

几日后的一个温暖清晨,连誉早早叫醒了姜南雨,连霄也精挑细选开出了一辆他最炫目的银紫色轿跑。

上了车,姜南雨靠着车窗醒了好一会儿神,才软声问我们要去哪里呀。

连霄说了个城市的名字,咬着棒棒糖单手打方向盘,湿润的风从车窗呼啸进来,掀起他额角的碎发,吹拂亲吻面庞。

姜南雨凑到前面看了眼车载导航,是北方的一座临海城市。

爸爸妈妈回来了。连誉道,南雨,我们去给妈妈过生日。

这座小镇依山傍海,放眼望去都没有都没有什么高层建筑,全是一栋一栋红砖小洋房,最高点是小坡顶上的一座教堂。

路上也鲜少见到轿车,当地人代步基本都是慢悠悠地蹬个小自行车。

姜南雨哪曾想到临海是这种程度的临,简直眺目就是黄金沙滩、碧蓝海浪。

他把车窗按下,小下巴搭在窗框上,眯着眼睛望向大海,微长的发梢被海风卷着一荡一荡。

鼻端都是大海咸湿的气息,如果把他放下来,他能坐在海边发一整天的水懵。

连霄从倒车镜里看到他悠悠忽忽的小表情,问道:小嫂子,要不要下车去海边走走?

可以吗?姜南雨扬眉,又犹豫道,是不是不太好,爸爸妈妈应该还在等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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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误。连誉道,爸妈正在外面大采购,可以陪你玩一会儿,等等他们再回家。

只是这里实在没划出什么停车位,连霄要先把车开回家,好在镇子小,一会儿如果想再来海边也用不了多久。

姜南雨小心翼翼地在沙滩上留下一串脚印,蹬蹬蹬往海岸线跑。

海天碧蓝,白鸥飞鸣。

海水逐渐远去、又涌上来,白白的浪花溅在沙滩上,卷上细碎的贝壳砂砾,姜南雨试探地再向前走两步,待海浪又一次扑过来漫上他的鞋沿,他就弯着眼睛向后直跳。

连誉见他兴冲冲的活泼模样,笑着向他伸出手,姜南雨蹦着扑进他的怀里,又拉着他一起去踩浪花。

沙滩上的人并不多,姜南雨没扑腾多久,就在岸边延阶坐了下来,手肘撑在膝上,遥望着大海发呆。

连誉坐在他身边,问道:这么喜欢大海?

嗯,喜欢。姜南雨道,我能看一天。

只是海边的天气阴晴不定,没一会儿就起了大风,还夹杂着几缕细雨。

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都并不厚实,连忙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店避雨。

姜南雨抱着一杯热拿铁暖手,头靠在连誉肩上,透过雨珠缀连的玻璃望向大海,也并不见被雨打扰的遗憾,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雨雾飘渺中的海景。

叮铃一声,门口挂着的贝壳风铃轻响,姜南雨抬眼望去,正对上一双灰色的眼眸。

一位身着酒红色针织裙的高挑女士推门走进来,望过来的眼神中略过一抹友善的新奇,姜南雨最近在异国已经看到很多这样的眼神了,也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

没想到那位女士径直走了过来,柔声问道:打扰了,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有外人在,姜南雨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把脑袋从连誉肩上抬起来,向着那位女士点了点头。

f国人热情又大方,这几天姜南雨对于他们的自来熟慢慢有了深刻的认知,也不再像初来时,一被搭讪就显得有几分局促。

直到女士落座,他才回过神,惊讶地问道:您会说a国话吗?

是呢~女士托着下巴,悠悠弯起了眼眸,我曾在a国工作过几年,非常喜欢那里。

姜南雨顿时有些小骄傲,又见身边连誉目光微妙,于是把手中的咖啡杯推到他面前,小声问:连誉,怎么了?你冷吗?

咳,没事。连誉端起咖啡杯,轻抿了一口,而后错开目光转向窗外,唇畔微翘。

语言真的是一项非常奇妙的创造,搭起了人与人之间的桥梁。

前几日对着连誉各形各色的亲戚,姜南雨总有一种游离于之外的感觉,眼下只是因着在异国以母语交流,他却不由得对眼前的陌生人产生了亲切感。

这么漂亮的孩子……女士望着他,笑得意味深长,我猜你是a国人,看来我没有猜错。

这位美丽的女士叫做加缇雅,在姜南雨开口叫她姐姐时没忍住捂着嘴笑开了,就连身边的连誉也端起咖啡杯,掩去了唇畔的笑意。

我已经50多岁了,小宝贝。

姜南雨完全震惊,光看面容,加缇雅甚至只像是三四十岁,只是周身优雅从容的气质能看出她的过尽千帆、阅历丰富,可再怎么的,姜南雨也没想到她竟然50岁了。

就算50岁也可以叫做姐姐,可加缇雅坚持让他叫阿姨,姜南雨多少还有些不情不愿。

他心里没由来地对加缇雅很亲近,问了她的喜好,替她点了一杯咖啡,加缇雅打趣说他很了解这些,他就认认真真地向加缇雅介绍了自己的工作,甚至和咖啡店老板提出,能不能借他设备为加缇雅冲泡一杯咖啡。

店老板欣然应允,姜南雨走进柜台后,动作流畅又熟练,还得了大胡子老板的赞叹。

窗边的卡座里,加缇雅前倾身体,很隐秘地向着连誉压低声音:他太可爱了!

连誉勾了下唇角,回应:当然。

细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杯咖啡的时间,淡淡曦光就又从阴云里探了出来,洋洋洒洒地在海面铺开。

加缇雅问姜南雨:姜,你是来旅游的吗?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姜南雨抿了下唇,笑得露出一点小白牙,害羞又可爱:不是旅游,我……是跟着我先生回家的。

加缇雅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摸了摸姜南雨的脸。

宝贝。她很温柔地望着姜南雨,灰色的眼眸澄澈,眼尾向上挑出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弧度,那么,欢迎回家。

姜南雨整个人都呆住了,而连誉终于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目光,捏了捏他的后颈。

南雨。他噙着笑道,这是妈妈。

从海边回家步行不过十几分钟,刚推开小院子的木栅栏,就听见了房子里面的动静。

一位气质温和的中年男人正从车上往房子里搬收纳箱,见他们进来,目光在小夫夫身上绕了两圈,向着加缇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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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要去给他们送伞,看样子也没用上。

加缇雅笑眯眯地上前,踮脚亲吻男人的侧脸:我把宝贝接回来啦!

连誉勾了勾姜南雨的手指,介绍道:这是爸爸。

姜南雨一路过来人都是懵的,在连修闻与加缇雅期待的目光下,心脏砰砰直跳,和连誉交握的手心都泛起了微微潮意。

他明明可以在连誉面前坦坦荡荡地说出爸爸妈妈,可当真的对上长辈的目光时,仍然害羞得双颊通红。

半晌,他咬着唇赧笑了下,声音轻脆:爸……爸,妈妈。

两兄弟和他们高大俊美的父亲长得非常像,只眉眼随了母亲的凌厉飞扬,可以说是融合了爸妈所有的优点。

加缇雅提着裙摆拉姜南雨进家门,还没站定,就见连霄冲了过来,抱起她的腰就转了两圈,神采奕奕:加缇雅,生日快乐!

加缇雅被他吓得连f国母语都叫出来了,弯着眼睛伸手掐连霄的脸:小混蛋,你要吓死谁!

姜南雨看着他们的相处模式又惊又奇,睫毛直扑闪,惹得连修闻不由失笑,缓声对他道:不用拘束,自在点就好。

连修闻和加缇雅前一天刚从海上游轮玩儿回来,家里还有好些东西没有收拾,再加上连誉和姜南雨从a国带来的、连霄帮外祖父母运过来的,家里挨挨挤挤塞满了箱子盒子。

小房子里充盈着格外温暖的家的味道。

姜南雨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种感受了,甚至有点怀念爸爸妈妈拌嘴时的热闹。

好了宝贝们,那我们来分工一下!加缇雅站在客厅里拍了拍手,笑脸盈盈,亲爱的,你把我们的行李箱收拾收拾,还记得我哪些裙子是不能进洗衣机的吗?……好的,那就先当做你记住了。

小誉,把这些礼品盒都拆一拆,爸爸的茶叶给他放进冰箱,都说过多少次了别弄这些华而不实的装饰……亲爱的~我的成语应该没有用错吧?

还有个小混蛋呢?躲什么?去给小机器人充个电,把家里好好扫一扫,后院记得除个草,看上去真是乱七八糟!

连霄被揪着卫衣帽子,幽怨道:加缇雅,为什么今年我不能负责陪你做蛋糕?

因为今年有乖宝贝来啦!加缇雅扔开他的帽子,又亲昵地去挽姜南雨的手,我听宝贝说他很会做小蛋糕哦~

连霄认命地帮他们把刚采购回来的芝士淡奶油等送进厨房,连誉为姜南雨系上围裙时,伏在他耳畔非常严肃地小声叮嘱:千万别让妈妈动手。

姜南雨早有耳闻这位女强人比行商更强的炸厨房天赋,闻言也非常严肃地点头:我懂的。

加缇雅从头到脚的每一缕发丝都写满了优雅,和她说话会让人感到非常舒服,能从她的举手投足中看出优良的教养。

与此同时,更能看出她从小到大从未沾过阳春水的娇养。

姜南雨甚至没敢让她靠近灶台,只是搬了把高脚凳放在中岛台边,麻烦她做一些掰碎吉利丁片泡水、碾碎饼干的活。

加缇雅听他说要做提拉米苏蛋糕,高高兴兴地坐在高脚凳上听他安排,还很认真地别起了自己一头精心打理的长卷发。

整个厨房里都浮动着她身上清淡的花果香,伴着咕嘟咕嘟煮出甜味的糖水,姜南雨捧着碗仔细地把芝士与蛋黄糊混合搅打细腻。

加缇雅的a国语说得非常好,至少姜南雨觉得比他通用语的水平高多了,真心诚意地夸她好厉害,加缇雅看着他乌润润的圆眸,就忍不住捂着嘴笑:宝贝,你怎么这么可爱,天哪!

她唇畔勾着笑,压低声音问他连誉是怎么追他的,把姜南雨问得稍许有些尴尬。

怎么追的……嗯,美色攻击了一个星期算吗……

他只好把两人婚后的一些事情简单讲给妈妈听,加缇雅托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却又有些疑惑地暗自嘀咕:老大什么时候也去玩摩托了?还怪浪漫的嘛……

姜南雨垂头执着打蛋器打发淡奶油,发丝轻垂,机器嗡响,掩过了加缇雅细微的喃喃自语。

父子三人躲在客厅里看着厨房里的动静,良久,连修闻终于舒了一口气,欣慰地拍了拍连誉的肩膀。

连霄也松了一直紧绷的神经:我觉得,今天应该是安全了。

连誉认同地点点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场家庭聚餐光有一个蛋糕自然是不够的,好在加缇雅已经过足了瘾,施施然把厨房让了出来,带着姜南雨去欣赏她的小花园。

出去旅游了很久没照料打理,小花园里的景象有些杂乱,好在刚刚下过一阵雨,倒也是清新灵动。

加缇雅纤手抚摸着旁边的灌木月季,一朵朵像是小包子一般丰满的粉色花苞边缘泛黄,皱皱巴巴的。

她心疼道:哎,都蔫了。

下一秒,却毫不客气地伸手把花苞摘了下来。

姜南雨微微一怔,然后不由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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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扫过一眼小花园,抬手拨了拨爬满篱架的珊瑚木藤,折下适当的长度,清理掉一些旁的粗枝杂叶,收尾相接,慢慢固定处一个圆冠的形状。

加缇雅茫然地看了一会儿,姜南雨接过她手上的粉色月季,仔细把外层衰败的花瓣剥开,留下中间新嫩的花苞,又把茎根编进藤枝叶间,她才恍然大悟,兴冲冲地提着裙子去祸害别的花儿了。

两人坐在秋千上,膝头铺满了各式各样缤纷的花苞与形状漂亮的叶子。

姜南雨仔细编织花冠,加缇雅靠在秋千背上,沐着阳光,懒洋洋地翻着手机相册给他看。

看着照片上西装修身、眉眼冷冽的干练女士,姜南雨差点没敢把她和眼前长裙温婉的加缇雅联系在一起。

好看吗?加缇雅笑得眼睛弯弯,问他。

也太帅气了!姜南雨惊叹,我本来以为连誉像爸爸,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和妈妈更像!

那种英挺逼人的气势,简直一脉相承。

加缇雅咯咯地笑,又给他翻找当初在a国生活时的照片。

姜南雨看着他所熟悉的城市几十年前的模样,指着一张出现了很多次的临江风景照,好奇地问道:这是哪里呀?崎江吗?好像有点眼熟……

加缇雅又仔细看了眼,应道:是哦~当初我在a国留学时,就在崎江校区,爸爸就是在这里和我求婚的。

姜南雨张圆了小嘴,刚要惊叹,难怪妈妈在这里拍了很多照,果然是有特殊意义的!

然后就听见妈妈轻描淡写道:所以后来我就把江边这一块空地买下来了呀,宝贝没认出来吗?连誉不是天天要去那里上班嘛!

姜南雨:……

姜南雨:!!!

几十年前的浪漫求婚,几十年后的一流产学研科技园……

姜南雨:妈妈!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从此再也没有人可以超越了???????????????!!!

加缇雅哈哈哈哈大笑起来,好不容易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一张儿子的旧照,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少年面对着镜头,穿着a国的经典学生校服。

左边的那个眼眶红通通的,一手还在抹着腮边的泪珠珠,却仰着小脑袋扯着校服外套的衣角笑,右边的那个板着小脸,单肩背着书包,手中捧了一包抽纸,抿着的唇角写满了不高兴。

姜南雨眼睛瞬间一亮,凑上去放大了照片仔仔细细地看,小声惊呼:天哪!这个哭鼻子的是不是弟弟?连誉怎么生气了都这么可爱呀!

加缇雅看自家的两个儿子这么多年早疲了,见着姜南雨眼睛亮亮的模样,心道乖乖啊你才更可爱。

又好心情地给他说:他们有没有告诉你,弟弟小时候是在f国长大的。

那年放假带他回a国,给他看见了哥哥的校服,他没有这样的校服呀,就吵着闹着也要一样的,不给他就哭……可又来不及临时向学校定制,最后哥哥另一套换洗的愣是被他抢走了。

姜南雨听着新奇地不得了,又问:我看很多家里有双胞胎的都喜欢给他们准备一样的衣服,连誉连霄也喜欢打扮的一样吗?

这可都不是我们喜不喜欢的问题!加缇雅无情揭短,你要是给他们买不一样的,就铁定要争起来,哪怕颜色不一样,谁穿黑的谁穿白的都能打一架……天哪,他们小的时候,我甚至害怕哪件衣服比另一件多出一根线头!

姜南雨划着照片,看看委屈着小脸还要装作成熟的哥哥,又看看满脸泪水的哭包弟弟,难得笑得花枝乱颤,膝上的花瓣都差点撒了一地。

好在现在已经长大啦。

他揉了揉笑酸的脸,心想,他们不会再为一件衣服生闷气或者哭鼻子啦。

连修闻掌勺,连霄打下手,连誉备用,再被香味勾引回屋时已经见到了一桌满汉全席。

餐后,加缇雅戴着姜南雨为她编成的花冠,面对着自己亲手做出的提拉米苏蛋糕,心满意足地吹灭了蜡烛。

她的面庞上挂着微笑,岁月为她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眉眼间仍然带着动人的明媚。

连修闻弯腰轻吻她的眉心,被加缇雅勾着脖子热情地送上一个吻,连霄挑着眉吹了声口哨,连誉见怪不怪地伸手摘下蛋糕上滴蜡的蜡烛。

姜南雨托着小下巴,笑盈盈地望着妈妈。

或许,这就是知事故而不世故。

加缇雅,希望你的每一天都快乐顺遂。

下午时分,一家人在小镇上转了一圈,主要是带姜南雨看海,爬上了小坡顶,还参观了一下教堂。

在坡顶望向大海时,能看见岸边礁石如同一柄利刃刺进浪涛中,在阳光的照耀下,雪白浪花扑簌,晃眼间竟会错以为那是利刃上反射出的银亮冷光。

见着姜南雨恋恋不舍的小狗狗模样,加缇雅揉了揉他的脑袋,怜爱地承诺他以后旅游若是去到什么海边,都会给他寄明信片回来。

说是来过个生日,还真的就只是来过个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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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缇雅毫不客气地说家里留不下他们住宿,可快别打扰她和爸爸的二人世界了。

返程前,连誉和连霄收拾着父母又让他们带回的礼物,满满一车来、又满满一车回。

加缇雅偏着头看了姜南雨好一会儿,忽然神色一动,拉着他进了房间。

姜南雨不知妈妈有什么事情,跟在她身后,见加缇雅从抽屉里找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盖子,里面有一枚奇怪的工具、一柄长针、还有一些金环银珠。

他疑惑地眨了眨眼,加缇雅牵起了他的手,灰色的眼眸中盛满了大写的期待:宝贝!妈妈想给你打个耳洞,可以吗?

这座小镇上有一道习俗,母亲会在孩子结婚前夕为其亲手打上耳洞,以祈祷孩子的婚姻能够听见神的祝福。

加缇雅是在连誉接手了a国的公司后,一身轻松,才和连修闻定居在了这个宁静的小镇上。

知道这个习俗后,她一直跃跃欲试,对于给孩子打耳洞的迫切程度简直比想要下厨还要强烈!

姜南雨看着那根尖锐的长针,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加缇雅再三保证,她真的真的很会穿耳洞,哪位表姐妹家的表侄女结婚前都是她给穿的耳洞,谁见了都说好!

弄得姜南雨哭笑不得。

大学时期他就陪向悠悠去打过耳洞,知道一些枪打手穿之类的,向悠悠打第一个耳洞时吓得在他胳膊上掐了满胳膊的指甲印,打第七个耳洞时已经是逛着街喝着奶茶随意的心血来潮了。

那就当是哄妈妈生日高兴吧。

姜南雨点了点头。

加缇雅兴高采烈地用酒精擦拭姜南雨薄薄小小的耳垂,找了镜子放在面前桌上,在他的两只耳垂上各点上一点标记,柔声问他:这个位置好不好?

姜南雨大致看了一眼,点头。

反正相信妈妈的审美一定没有错。

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镜子上,又不由飘飘忽忽地放空、望向了窗外。

连誉和连霄长身玉立,站在车边和爸爸交谈。

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却一个矜贵温俊,一个热烈张扬。

姜南雨慢吞吞地眨了眨眼。

虽然……这真的很疯狂。

但是,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呢?

直到加缇雅把消毒准备工作做好,姜南雨咬了下唇,终于犹豫着开口。

妈妈。他轻声道,我可不可以,先只打一只耳朵?

那天从小镇上回来之后,姜南雨就时常容易走神。

他总不自知地发呆,去摸热热的左耳垂,耳垂上穿着一枚小小的金色圆珠,是加缇雅让他戴着养耳洞的。

加缇雅还送了他一对简洁大方的钻石耳钉,说等耳洞养好了就可以换上,却被连誉勾了勾手指就收走了。

等养好了,戴我给你买的耳钉。

连誉好像格外喜欢他的左耳垂,哪怕现在上面只有个很普通的小圆珠,看到耳洞微微泛红时,总会皱着眉很紧张地用棉签给他涂消炎药。

南南?连霄偏了偏头看他,放下了手中的药膏,你在想什么?

姜南雨蓦然回神,望着面前的俊颜,顿了一下,才唤道:霄霄?

嗯?连霄看他,有些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头,怎么好像精神又不好了,时差不是倒过来了吗?

姜南雨有些不自在地偏了下头。

是了,今天一大早连誉就换了一身偏正式的衣服,问连霄要了辆车,被他们舅舅喊走了。

连霄直嚷着可别碰他的宝贝飞翼x80,连誉冷笑一声谁稀罕,就施施然出门了。

连霄看见他偏让的动作,手指蜷了下,而后又自然地笑笑:哥哥最近可能有点忙,我带嫂子出去玩吧?

姜南雨换了一件外衣,跟在连霄身后下了车库。

艳红的的飞翼x80静静停在车库中,车身流畅酷炫,像是火焰一般绚烂。

连霄从墙上摘下了钥匙,在手指上绕了一圈,为姜南雨拉开了副驾的门:嫂嫂上车?

姜南雨的目光却落在了车库中央的一道卷帘门上。

那道卷帘门把偌大的地下车库分成了两边,自从姜南雨过来,几次下到车库坐车,都从来没见过这道门打开。

他伸手指了指那道卷帘门,轻声问:那边……是什么?

连霄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顿了一下,没回答。

是邻居家的车库吗?他的声音很清澈,柔软无害、又很容易被哄的模样。

连霄笑了下,依旧用很平常的语气道:不呀,是我的,我的宝贝跑车有很多哦~

那我可以看看吗?他又问。

连霄望着他的眸子,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又垂下了眼帘。

他再一次犹豫了。

下次吧。他嘟囔道,下次一定给你看。

在目的地附近找了一个露天停车场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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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就能望见人头攒动,热闹呼哨。

姜南雨按下车窗,好奇地望向声响来源处,问到:那里有活动吗?

有场车赛。连霄笑道,潇洒地一个飘逸甩尾把车停进车位,就听边上路过的隐隐响起了口哨。

姜南雨也不由被这片欢快的氛围感染了,笑看了连霄一眼,嘟起嘴,很努力地也想吹出声口哨。

呼——嘘——

他被连霄拉下车,往街上走时还在噘嘴漏风,听得连霄差点憋不住笑,吹出一点点调子他就直拽连霄衣角,手指指着自己嘴唇,下一瞬两人屏气听他表演。

吁——吁——噗——

哈哈哈哈哈!

连霄实在没能忍住笑开了,姜南雨还颇有些小得意:你听见了吗~听见了吗?

听见了!连霄的回应掷地有声,特别响亮!

今日天光大亮,实在晴朗,街边早已拥满了人群,而这处街道显然也已经经过了布置,充气拱门横跨街道两端,到处张贴着比赛的标志。

连霄带着姜南雨走过去,伸手把挂在自己衣襟上的墨镜架到了姜南雨鼻梁上。

结果这么一副墨镜差点没把姜南雨半张小脸给遮没了,不停地从鼻梁上往下滑,姜南雨只好伸手不停的向上推,回过神来时连誉已经带着他找到了街边一家门口有台阶的店铺,拉着他站上台阶看向街道。

被拦起的街道不过米宽,有些是笔直的下坡路,有些是来回转折的弯道,赛道总长也就一千米左右的样子,几摞干草垛堆在路边充当护栏、还有赛道中间的路障,近距离观赏下观众呼喊的气氛就更加热烈。

姜南雨伏在连霄耳畔,不得不提高了一些声音:这怎么赛车呀!?

很多车赛都把场地放在在荒郊野岭,现场也根本没有观众,只有无人机进行拍摄转播,再有就是赛车手车内的镜头,生怕比赛时出意外波及观众。

那这——么近的距离又是什么情况?!竟然还就在大街上!看上去像跑跑卡丁车闹着玩儿似的!

连霄也提高了声音回答他:你看就知道了!

正说着,面前呼啸而来一道影子,伴随着观众席上轰然的笑声。

姜南雨望向赛道内,却竟然看见了一……一条毛毛虫?!

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条巨大的毛毛虫中间坐着一个头戴赛车头盔的赛车手,远看虫身上鼓起了一块一块圆球,驶到面前时才发现竟然是一顶一顶……浴帽?

五颜六色的浴帽灌进了风,把毛毛虫的轮廓撑得愈发饱满,然而在浴帽的遮掩下,姜南雨仍隐约看见了虫身最中间的车胎——两个细伶伶的、貌似是自行车的……轮胎。

姜南雨大为震惊,却莫名其妙笑出了声:什么啊——

连霄看见他脸上明媚的笑,也不由地勾了勾唇角。

接下来的赛车一个比一个精彩。

连霄伏在姜南雨耳边,给他介绍,别看那辆纸箱做的赛车看上去不打眼,车身上甚至还装了定风翼,姜南雨不明觉厉,肃然起敬。

只可惜这各种装置好像没起太大用处,在要飞过一个小坡时,由于底盘过低,直接一头撞了上去,把观众席笑了个仰倒。

赛场内的热浪一波赛过一浪高,两颗穿着大鸡蛋玩偶服的选手坦然坐进平底锅里,扮做仓鼠造型的选手一路踩着滚轮向前冲,甚至有一个光亮灿灿的大金蛋潇洒飞过一个跳板,下一秒砸在地上裂了个四瓣,露出了中间坐在孤零零骨架上的可怜赛车手。

姜南雨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嗓子也跟着喊得有些干哑,连霄顺手从兜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他。

笑不动了笑不动了,姜南雨苦恼地揉着酸酸的脸颊,泪眼汪汪地喝水。

连霄问他:好玩儿吗?

好玩儿!姜南雨的声响一时半会儿还压不下去,兴致勃勃。

连霄笑:这是肥皂箱车赛,都是自己做的车子,不能有动力源,全靠重力行驶,只要能做出‘赛车’,就都可以参加比赛。

这也太有意思了。姜南雨咬着瓶口笑。

那……连霄轻声问,我去比赛的时候,你会来看吗?

你也要去比赛?!姜南雨震惊,他看看眼前的大帅哥,再看看不远处的赛道,呼啸而过的各种搞怪赛车,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搭,他又笑得停不下来了。

好呀。姜南雨用指尖蹭去了眼尾的泪珠,笑盈盈地应了下来,我一定会去的!

嗯。连霄望着他。

那就说好了。

欢乐的比赛结束。

姜南雨颇有些恋恋不舍地望了眼迎风招展的旗帜,跟在连霄身后问:我们要回家了吗?

连霄好笑地望着他:感觉我现在说要回家,你都能哭出来。

哪有……姜南雨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走吧。连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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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别到头顶上的墨镜又一指拨了下来,带你去见个人。

姜南雨还以为要回停车场,没想到就在这条街上,连霄带着他找了一家餐馆,在店外摆放的桌椅前坐了下来。

连霄点了两份套餐,仔细问了套餐所含的内容,才选好了给姜南雨的那份。

其实姜南雨还挺想尝试一下当地人惯吃的餐点的,毕竟来都来了,入乡随俗嘛,连霄在吃的方面对他太照顾了,总怕他吃不惯,就连一些当地小吃都是选他能入口的带他尝试。

但不得不说连霄真的很了解他,他兴起想要尝试的黑布丁、发酵干酪、肝酱……

最后无一不满脸痛苦地撇了下来,连霄一边乐一边帮他解决掉。

套餐还配了蓝莓甜酒,连霄要开车,就把自己的那一杯覆盆子的也给了他。

今日拂面的风温暖柔和,姜南雨惬意地小口抿着甜酒,度数不高,入喉很丝滑,倒是很合他的口味。

正这时,他们桌边一把空的椅子忽然被拉开,一个穿着黑色皮衣、戴着夸张大幅墨镜的男生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姜南雨咬着酒杯壁惊得狂眨眼睛。

什么情况?难道外国友人已经自来熟到这个地步了吗?!

然后就见连霄撇过去一眼,语气颇有些嫌弃:来了?

嗨~霄哥!男生伸手勾下墨镜,一双褐色的眼睛神采飞扬,五官明艳,唇角微挑,向着姜南雨露出一个潇洒的笑来,这就是小嫂子吗~小嫂子好呀!

这声小嫂子颇有些微妙,也不知道他叫的哥到底是……

姜南雨还来不及反应,男生就捏起了他面前的小酒杯,头一仰,覆盆子甜酒就被他饮了干净,一边还嘟囔道:渴死我了,洛冰说要帮我去买冰淇淋,结果半天也不见人影……

下一秒,他忽然感觉有一道眼神哀怨地飘了过来,干干地笑了下:呃,这是小嫂子的吗?

姜南雨眼巴巴盯着他手中的酒杯,他都还没尝上一口呢……

没关系!男生嬉笑道,晚上我再请小嫂子喝去!

连霄皱眉,敲了敲面前的桌子:安颂,这杯酒买你闭嘴。

男生顿时抿起嘴巴,在唇间一拉,不说话了。

安颂?!

姜南雨看他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新奇了:你就是安颂?那位,嗯……

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位大明星,甚至不了解他是在哪个方面发展的。

没想到安颂已经很臭屁地点了点头:对,没错,是我,不管你想说的是什么,就是我。

说完,他再一次在自己唇间一拉,讨好地向连霄笑了笑。

姜南雨被他逗笑了,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性格,好像大概了解向悠悠的喜好了呢……

他对安颂道:我有一个朋友,她很喜……

话还没说完,就又看见了安颂臭屁的表情,一脸的不用解释了,我知道那个朋友就是你自己,顿时忍俊不禁。

连霄也抽了抽嘴角,对他很没辙的模样。

问你要的签名照呢,带了吗?他道。

安颂点头:带了带了,还带了张签名cd呢,嘿嘿,霄哥你有需要尽管开口。

然后就又要拉上自己的嘴巴。

连霄好笑道:好了,别拉上了,拿来吧。

不在我这儿。安颂道,在洛冰身上呢……哎!这里!

他像是看到了谁,忽然伸长胳膊,向着一个方向拼命招了招。

姜南雨随着望去,就见一位身着白衬衫的男生朝这儿走来,体态颀长,气质干净,五官却漂亮到浓艳,一头金色的中长发在阳光下仿佛会发光。

他走近,把手中的冰淇淋递给安颂,向着连霄点了点头打招呼,又望向姜南雨,声音清泠悦耳:你好。

你、你好。姜南雨忽然有些结巴,望着他那头令人印象深刻的金发,恍恍惚惚地想。

悠悠,你知道你的老公和你的老婆,背着你约会吗……

看见两位大明星从手机里走出来的感觉太过于震撼,哪怕姜南雨并不追星,也不掩内心的小扑腾。

而两位大明星很显然也并没有什么架子,尤其是安颂,他本来年纪就小,爱玩爱闹的,和普通的大男生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但听到姜南雨这么形容他时,安颂却特别严肃地板着小脸,纠正道:南雨哥你说得不对,我帅得特别不普通!

姜南雨直笑,问他们会不会经常遇到粉丝,安颂就很坦然:遇到就遇到呗,不过f国太潮了,大家可能都见怪不怪了,有活动时粉丝很热情,私下出来玩儿的时候他们也不怎么打扰,追星和生活还分得挺开的。

说这话时,洛冰就走在他身边,眸光望着前方,好似都不聚焦,直到对街忽然有人喊了一声:洛!

几个外国小女生嘻嘻哈哈地向他招手。

洛冰这才眨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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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吞吞地回神,转头过去的时候已经进入了营业状态,向她们挥了挥手,漂亮的狐狸眼弯起来,又媚又艳。

而等两边彻底错开,他又一秒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

说是冷淡也不太准确,好像只是回到了他神游天外的放空状态……

安颂拉着姜南雨的袖口,向他眨了眨眼,捂着嘴拼命憋笑。

姜南雨也跟着他笑,心道向悠悠之前给他看的洛冰的视频段子竟然真的是写实文学。

晚上的时候,安颂非要拉着姜南雨带他去酒吧,说是赔他午饭时的那杯覆盆子酒。

连霄看他那死皮赖脸的黏糊劲就头大,偏着姜南雨玩心都被他勾了出来,随随便便一扯就扯走了。

安颂选的酒吧是他常去的熟店,里面气氛高涨热烈,舞台上一溜排的西装帅哥在热舞。

姜南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胸前几乎把衬衫扣子崩开的肌肉,扭动着腰胯,饱满坚实的屁股简直惹眼,店里的人呜哦地尖叫。

安颂点了几杯漂亮的鸡尾酒在桌上排开一排,见姜南雨整个人已经熟透了,就哈哈哈地笑他怎么这么没见过世面啊。

难道你没见过霄哥穿西装吗!安颂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畔大声说话,不比他们好看多了!

听着他的话,姜南雨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了画面。

他没见过连霄穿西装,但是见过连誉穿。

双子长得一模一样,谁又能说得准他脑海中的到底是连誉还是连霄呢?

连誉温雅自持,仿佛和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连霄却潇洒随性,他已经几乎能想象到连霄穿着禁欲的西装,却……

啊啊啊——不可以!!!

姜南雨几乎被自己给吓坏。

他到底在想什么?

大脑乱成一团,无数画面话音纷涌而上,在这片灯红酒绿、混乱嘈杂的角落,被他死死压抑在心底的茫然与猜忌终于压抑不住,如岩浆喷发。

缠绵悱恻的亲吻、宽阔温暖的怀抱。

那是连誉吗?

他每一次为之而心动的,那都是连誉吗?

掩藏着复杂情绪的蓝灰色眼眸无声而寂静,姜南雨看见自己曾轻抚他的眼睛。

可那到底是谁?

他根本就分不清。

姜南雨咳呛着伸手端过面前的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安颂直瞪大了一双眼:我的天啊南雨哥你喝酒竟然是这种风格的吗!!!

他顿时兴奋起来,又往姜南雨手中塞了一杯。

南雨哥!这个也好喝!

还有这个——

服务员!这里再上一杯!!

酒吧里过于吵闹,连霄寻了个清净点的地方接电话。

是连誉打来的,跟他说今天被舅舅剥削了,要在舅舅那边留宿一晚。

连霄随口应了声知道了,电话刚挂,就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他车队的教练,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训练,都临着比赛了还请假,简直不像话。

连霄算了下时间,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南南第一次来f国,怎么他哥那里又有事他这里又脱不开身啊。

他跟教练聊了两句,答应明后天就归队,挂了电话。

回到酒吧,绕到卡座边,就对上了安颂心虚的笑容,旁边的姜南雨跟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抱着一杯高脚杯,牙齿咬着杯壁,眼眸含水不聚焦,面前还有一杯空了的酒杯。

哥、霄哥……安颂嘿嘿地向他笑,无辜地眨眼,我发誓南雨哥哥只喝了一杯,天哪!一杯倒!

他的语气极为真诚夸张,洛冰在一边啜着一杯酒,瞟过来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安颂撑着姜南雨软绵绵的身体把他扶起来,压低声音在他耳畔道:霄哥来了!

唔……姜南雨慢吞吞地哼了声,意识迷蒙地顺着他的力气支起身体,可整个人都天旋地转的,脑袋好重,就又无力地向旁边安颂肩上一歪。

还在模模糊糊地嘟囔:谁、来了……唔……霄霄……

安颂颈窝一暖,整个人却瞬间僵硬,望着连霄缓缓眯起的眼睛,心中只剩四个大字——天要亡我。

偏巧,就在这时,面前还路过了一位服务生,见他们桌上又多了一支空杯,顺手放在了托盘上,非常礼貌又熟稔道:先生,这杯我也帮您撤下去了,有需要再唤我。

也、再。

安颂整个人瞬间石化,笑得比哭还难看:哥,我说他之前撤下去的都是我喝的,你一定会相信我的吧。

连霄微微一笑。

好了,安颂心如死灰。

地也要亡我。

姜南雨的酒量并不好,连霄一直都知道。

当初在山顶上只是一杯啤酒就能让他隐隐有醉意,现在还不知道被安颂哄骗了多少杯下去。

连霄坐在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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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雨身边,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到怀里。

姜南雨的头根本抬不起来,摇摇晃晃地又从安颂肩上倒在了连霄肩上,男人肩臂坚实有力,硌地姜南雨额角一疼,委委屈屈地哼了一声。

疼……他撇着嘴角,呜咽,谁……疼、呜……

然后又自言自语地回答:哦,嗯……霄霄……是……

说话颠三倒四,显然醉得不清。

连霄轻声哄他:南南,我们回家,好不好?

姜南雨脑袋懵懵的,却很听话,撑着桌子想站起来,可惜他浑身上下跟面团似的,手搭在桌子上也是软成一团,半分力气都使不上。

连霄冷眼剜了安颂一眼:你等着。

安颂顿时皱巴了小脸,呜呜呜。

姜南雨喝醉了很乖,连霄把他抱上车,他就安静地靠着放下的椅背,歪着头闭着眼睛,脸颊绯红,鼻翼翕动,不吵不闹睡了一路。

把车停到车库里,连霄又背他出来,姜南雨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一点眼缝,脑袋搭在他的肩上,热乎乎的脸颊贴着他的脖子,伸出手指往一边指,声音又黏又软:那是……什么……

连霄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是自己另半边车库的卷帘门,轻笑了下:还记着要看呢。

嗯!姜南雨跟着他重复,要~要看!

连霄勾着他的膝弯轻挠了下,道:等比完赛……就给你看,好不好?

哼。姜南雨不高兴地蹬了蹬脚,嘴唇贴在他的肩上,很干燥,磨着痒痒的。

他小声咕哝:我知道、那是什么……

那你说,是什么?连霄稳稳地背着他从车库上楼梯,哄着他说话。

不……告诉你。姜南雨眼睛睁不开了,侧脸趴在男人宽阔的肩背上,压出一弯柔软的弧度。

半晌,又像是在学他,孩子气道:比完赛……再、告诉你。

回到家,连霄把姜南雨抱到沙发上,解开他的外衣脱下,让他躺得更舒服一些,而后给他盖了一层薄毯,便去煮解酒汤了。

黑褐色的汤汁里浸着浓浓的生姜味儿,又苦又辣,姜南雨抿了一小口就皱了脸,闷在毯子里拱来拱去,连霄一手端着碗,一手抱着他,折腾出了一身汗,也没喂进去两口。

姜南雨!连霄被他拱出了一身火气,皱着眉道,你再闹——!

姜南雨很久没被人这么严肃地叫过全名,心里有点发虚,半趴在连霄怀里,手指扒着毯子边缘探出一双水朦朦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连霄喉结微动,声音忽然就哑了。

你再闹。他轻声道,我就要亲你了。

姜南雨直勾勾地盯着他,不说话。

连霄一颗心脏都像是被钢索悬在半空中,颤着、晃着,落不到实处。

空气寂静了好久,姜南雨终于开口了,大半张脸都蒙在毯子里,声音闷闷的。

连、霄霄——混蛋!他半耷着眼帘咕哝,我、是你……是你……嫂子……

连霄蓝灰色的眸子定定看了他半晌,仰头含进一口滋味难言的解酒汤,扯下姜南雨脸上的毯子,俯身就吻了下去。

唔!——咳、唔……

姜南雨被迫咳呛着吞咽下苦涩的汤汁,眼角都猝出了泪,委屈地攥着小拳头锤他,挣扎着推他的肩膀。

太难喝了!!!呜呜,真的太难喝了,呜……连霄、大混蛋……

连霄的心却瞬间沉了下去,看着他从未有过的反抗,心口像是被挖了一个洞,解酒汤的酸甜苦辣直直地灌进了肺腑,带起一片火烧般的痛。

嫂子?连霄浑身肌肉绷得像铁块,死死地把他按在沙发上,哑声在他耳畔道。

我亲的就是嫂子。

他伸手卷起姜南雨的衣摆,向上掀起、却又并不脱掉,蒙到了他的脸上,遮住了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也勒住了他的双臂。

视野被遮住,手臂被困在头顶,姜南雨不安地挣动起来,暴露在微凉空气中的胸乳浮上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樱红的奶尖翘翘的。

连霄俯身亲吻他的唇,大手从他的腰肢向下抚摸,带起一路电光火石般的战栗。

姜南雨细细地吸气,咬着连霄的舌尖不让他侵入自己的口腔,话音含糊,有点儿委屈地重复那几句:连霄……你混蛋……

舌尖被咬得生疼,几乎要破皮,可连霄竟然笑了,愣是在淡淡的血腥味里大力探入他的口腔,卷起小舌头吸吮,解酒汤太苦了,现下甚至连津液都泛着一股子甘甜。

他的大手一路向下钻进姜南雨薄薄的内裤中,食指中指不断拨弄着阴唇,拇指按着阴蒂揉进柔软的肉缝里,又带出了一滩黏腻的湿水鼓胀出来。

姜南雨在一片黑暗中,听觉过分灵敏,几乎能听见淫水拉扯出长长的黏丝、又断开的声音,他的耳根通红,拧着身子呜咽:不要……哼、连霄……啊——!

滚烫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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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不知什么时候从耳畔滑了下去,姜南雨的脑袋空白了一瞬,随后腿间的花心一烫,一根湿漉漉的舌头用力在肉穴上碾过,他颤抖着从喉间挤出一声呻吟,就听见男人的声音含着无谓的轻佻。

小嫂子。连霄舔了舔手指上的淫水,干脆地扯下他的内裤,声音叫大点。

柔软的舌头舔舐过茎根阴蒂,手指用力掰开肉软软的阴唇,而后舌头就毫不客气地闯了进去,细细密密地舔过肉壁上的每一道褶皱。

姜南雨被他舔得直打哆嗦,意识迷离纷飞,好像身体的其他知觉都已经被模糊了,只能感觉到连霄在他身体里搅弄的舌头,那么滚烫、那么清晰。

连、霄……哈啊~!

明知他是控制不住才叫得这么大声的,连霄还是挑起唇角笑了。

好乖,真听话。

那根舌头进得很用力、又很深,姜南雨只觉得肉逼都要被他舔麻了,整个阴户泛着涎水与淫液交织在一起、并不好闻的淫靡味道。

可连霄却一遍遍用舌尖在穴道里打转舔舐,痴恋着舌头与肉壁厮磨间的热烫,牙齿几乎深深地陷进阴唇里,湿软的舌头粗狂地在紧窄穴道里搅起惊天巨浪,唾液和淫水混在一起,他的唇畔是一片濡湿的痕迹,喉结不停滚动,吞咽着淫荡的骚汁。

姜南雨能清晰地听见他吞咽的水声,控制不住地夹起腿,整个人都泛着诱人的粉色。

他像是想要逃避这过于浪荡的现实,却被男人紧紧掐着腿根,偏头咬了一口他腿根的嫩肉。

别乱动。连霄的嗓子哑得吓人,我没有第二张嘴来咬你。

唔、哼呜~姜南雨控制不住地呻吟。

舌头灵活却并不长,肉口被他舔得有多舒服、里面咬惯了粗长肉棒的穴心就有多骚痒,姜南雨眼眸中起了一片雾气,洇湿了箍在眼睛位置的衣物。

衣物严严实实地遮挡着视线,他完全看不见眼前的男人。

只有熟悉的温度在欺骗他,混淆了感知,让他本就不甚清醒的思绪更加凌乱。

姜南雨的呼吸变得很急促,长腿搭在连霄的脖子上,忍不住夹着他的头拧起了腰,一次次地弓起身体,像是想要把肉逼往男人的嘴里送,穴里发了大水一样向外喷溅。

连霄舔得很凶,高挺的鼻梁压在鼓胀的肉蒂上蹭,红艳艳的穴肉被淫水泡地湿乎乎的,肉缝被舔开了一道小眼,一张一合地吐出温热的骚水,连霄又张着嘴包住那道肉缝,舌尖挑开穴眼狠狠一吸,姜南雨就尖叫着蹬着腿,一边哭一边抽搐着身体高潮了。

他高潮中的身体美得令人窒息,整个人被酒精与快感冲击到痉挛,连霄小心揭开他脸上的衣服时,就发现他已经晕厥了过去,眼尾与粉腮红成了一片,眼睫湿得一绺一绺,黏在下眼睑上,很可怜的一团,小口微张着,半遮半掩着里面柔软嫣红的唇。

连霄无声看了他好一会儿,低头又去亲他的唇,小心翼翼地卷出他的舌尖含在唇瓣中轻抿。

姜南雨迷迷糊糊间咕哝了一句什么,他没有听清。

他身下硬得发痛,可姜南雨醉得太厉害了,他舍不得太折腾他,怕他明早起来会不舒服,最后只是抱着他一边亲一边插在他腿心慢慢地顶、慢慢地蹭。

这样温吞的抽插过于和缓,不知道磨了多久,连霄才射在姜南雨腿心,粗硕的性具不甘心地抖了抖,几乎没软下来多少。

连霄抱着他去洗漱,醉梦中的姜南雨乖软软地倚在他肩上,嘴唇贴着锁骨呼吸。

他用毛巾沾了热水,把人仔细擦拭了一遍,就抱回了床上。

床上有点冷,连霄再冲好澡回来的时候,姜南雨已经缩成了一小团,只有他身下那一片捂出了些许温度,旁边都是冰凉凉的。

连霄一进被窝,姜南雨就像是闻着了味儿似的,小幅度地向他那儿蹭,一路又蹭进了他的怀中,小动物似的哼吟了两声。

他终于暖和了,连霄抱着他,看着自己身下又被蹭硬了的性器,一个头两个大。

最后还是偷偷把他的小内裤扒了下来,握着鸡巴一点一点地向里入。

紧窄的花穴又烫又软,湿液泛滥,连霄被咬得闷声抽气,怕扰醒他,只浅浅进了小半根,勉强咂着味儿,就抱着他打算睡了。

可娇嫩的逼肉已经被舔得又热又胀,只含了小半根粗硬的鸡巴也并不舒服,姜南雨皱着眉,哭腔绵软地又骂了男人一遍。

这次连霄听清楚了。

——他骂的是骗子。

翌日,姜南雨睁开眼时,一个人团在大床中央,眼皮呆呆地耷着,完全没有清醒的模样。

醉酒后的身体没有一点力气,好在安颂带他去的酒吧挺正经,没卖什么假酒,头倒不是很痛。

或者……是霄霄昨晚给他煮的解酒汤很管用吗?

姜南雨翻了个身,整个人趴在大抱枕上,绞尽脑汁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可只断断续续地划过了几个片段,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什么时候醉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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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回来的?还有他的睡衣、嗯……

……真神奇啊。

这还是他第一次喝的这么烂醉,竟然真的会断片啊。

姜南雨脑袋闷在大抱枕里,呜咽着滚来滚去,半晌才终于蔫答答地爬了起来去洗漱。

家里安静地可怕,像是空无一人,姜南雨扶着楼梯下楼,眉心刚蹙起,就在客厅地毯上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嗨南雨哥!早呀!安颂活力满满地给他打招呼,一晚不见甚是想念,你酒醒了吗?

姜南雨拖着身体把自己扔到沙发上,看见沙发上熟悉的毯子,脑海里好像浮现上了几个昨晚的片段,又模模糊糊的,唔……

安颂看他这副宿醉后的颓然,自来熟地拍了拍他的肩:嘿嘿嘿没事的,以后多出去玩玩就好啦!

姜南雨闷声道:连霄呢?

他回车队训练啦!安颂大大咧咧道,我就是他给你安排的新导游!南雨哥,我保证专业,陪吃陪喝陪玩陪得你舒舒服服!

呜呜,还不是霄哥的威逼利诱,他得好好表现,才能把哄南雨哥喝了那么多酒的罪过给弥补上。

那还要训练吗……姜南雨心里嘀咕,想到连霄说那些奇形怪状的肥皂盒赛车都是需要选手亲自制作,又有些恍然。

可能他的训练就是专门去学习怎么做赛车吧!

不得不说,安颂的确是一位非常好的导游。

他对f国的吃喝玩乐如数家珍,再加上一个土生土长的洛冰,两人不管是历史古迹、现代建筑,还是自然风景、湖光山色,一切都了如指掌。

当然,主要是安颂介绍,洛冰不发呆的时候偶尔会补充纠正两句。

跟着连誉是走亲戚,跟着连霄是凑热闹,还得是跟着安颂洛冰小导游,姜南雨终于有了点去各大旅游景点打卡的实感。

而与此同时,连誉连霄肉眼可见变得非常繁忙。

具体表现在,连誉直接被舅舅扣在了手下,这片五环的别墅区实在离市中心的公司太过遥远,姜南雨已经几天都没见到他人了。

打电话过去慰问一下,也只有连誉很无奈的道歉,说没有办法陪他一起,姜南雨连忙道没有,甚至有些心虚,觉得跟着安颂洛冰到处跑才更有旅游的感觉呢……

连霄倒是能见到人影,但都早出晚归,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往沙发上一躺,都是精疲力竭被榨干的模样。

姜南雨盘腿坐在沙发一旁的地毯上,疑惑地偏了偏脑袋,问他做肥皂盒赛车这么累吗?

闻言,连霄表情奇怪地看了他很久,最后仰天叹了口气,语气沉痛万分,说,累啊,特别累,真的太难了。

于是姜南雨就同情地点了点头,手上拿着筋膜枪嗡嗡地往连霄胳膊上一捣,捣得人龇牙咧嘴从沙发上又弹了起来。

就这么到处打卡了快一个星期,每天日均一万步,然后姜南雨终于倒了。

他一大早上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任安颂怎么扯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拖下床,都一动不动。

我跑不动了。姜南雨闭着眼睛,表情安详,今天你休想让我去任何一个地方。

那不是一般的地方!安颂背着他的胳膊在肩膀上,老汉拉车似的向前拖,f国地广人稀,那家甜品店可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要排上队的网红店!网红十年了!这不去你一定会后悔的!

让我后悔吧……姜南雨根本扯不过安颂,眼看着就要从床上被掀起来了,呜呜我真的走不动了……

洛冰看他俩拉锯战半晌,终于道:休息一天吧。

他都这么说了,安颂瘪着嘴手一松,姜南雨幸福地又栽进了被窝。

那好吧!安颂盘算了一下,又兴高采烈道,南雨哥那你睡吧!我可以去楼下玩霄哥新买的游戏吗?等你醒了,我们去那家甜品店,然后随便逛逛?

姜南雨把头蒙进枕头里,虚弱点头。

甜品店确实很不一般,节奏终于放松下来,姜南雨感觉自己又活了。

凭心而论,他们的行程确实很赶,安颂自己也有数。

但是没办法啊,本市的景点逛完了,他们就开车去隔壁市玩,可霄哥不准他们留宿当地,要求每天晚上都必须带着南雨哥回来,那他能有什么办法,安排自然就紧凑了呗!

姜南雨也根本不是会拒绝人的性格,刚上来几天还兴致勃勃的,没两天就跟不上体力了,撑到现在倒也很努力了。

那今天南雨哥想去哪儿呢?安颂看着他,笑眯眯地问,我听霄哥说你很喜欢看海,不然我们开个车去海边露营吧?

姜南雨喝着红茶,想了下,道:我们能去霄霄的车队看看吗?

他今天是彻底不想跑远了,连誉跟着舅舅忙,有长辈在,不太好打扰,连霄做个肥皂盒车,他应该能去凑个热闹吧?

唔……安颂犹豫了一下。

其实霄哥特地叮嘱过他,让他不要带着姜南雨来他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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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基地,但也没说为什么,南雨哥不提也罢,这么一提,搞得他心里也痒痒的了。

啊啊啊!他是霄哥忠实小迷弟啊!谁不想看偶像赛车训练啊!!!

洛冰看着他纠结的模样,还挺奇怪。

他没被连霄叮嘱过,只是很自然地认为主随客便,姜南雨都特地提出来了,那为什么不带他去呢?

车队基地他们又不是没去过,安颂不也很喜欢去那儿的吗。

于是他轻飘飘地答应:可以。

车队基地也在郊外,安颂刚刚小蛋糕吃的有点多,这一路有点晕车,都没心情和姜南雨嘟哩嘟囔了,惨兮兮地倒在车窗上,只一双眼睛还是亮晶晶的。

到了基地大门口,他又有点心虚了,霄哥明说了不能带南雨哥来,他还……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只是洛冰开的车不会随着他的心情而变,稳当当地在基地外停车场停下了车。

姜南雨按下车窗,看着依山傍水的基地,光是入口就规模堪比他们前几天去的游乐场雕花大门,语气难掩震撼:这——么大?

是啊是啊!安颂小粉丝炫耀的心情又来了,霄哥他们这个车队可壕了!后面那座山都被买下来了,还会带他们去山道训练呢!

姜南雨更震撼了。

肥皂盒车上山道训练?不会颠坏吗?

刚准备下车,却刚好见基地大门里出来了一群人,姜南雨一愣,下意识把已经开了一条缝的车门又关上了。

安颂晕车的脑子不太清醒,竟跟着他一开一关门,然后又迷茫地看向了他。

姜南雨扒在窗边眨了眨眼,指了指那个方向。

最前方的人正是连霄。

一身黑红色的贴身皮衣,在这具有保护作用的赛车服包裹下,他的身材显得更加挺括宽阔,肩平腿长,黑发间氤氲着湿汗,几缕碎发黏在额角。

相衬之下,他身边的女生就显得愈发娇小可人,穿着淡粉色的吊带裙,金色长发扎了个公主头,娇俏又可爱,挨在高大的男人身边,很亲昵的模样。

连霄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抬手,把怀中抱着的大头盔夹在了两人中间。

姜南雨有些尴尬地用指尖挠了下鼻子,垂下了眼眸。

我靠。安颂嘀咕,怎么她也来了?

她是谁?姜南雨小声问。

凯琳·科密特。安颂道,彗星金主爸爸家的大小姐。

他不高兴地嘟囔:她可喜欢黏着霄哥了,特别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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