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雨是有些怕摩托车的,在大马路上时,他比怕轿车还要怕摩托车。
实在是摩托车嗡嗡的噪响很大,整个人又暴露在外,身边全是风声呼啸,看着就无依无靠,没有安全感。
可身前男人的肩膀很宽阔,后背、臂膀、腰身,所入目的一切都强劲有力,他不安跳动的心脏渐渐平息,却又被另一种悸动所侵袭。
等红灯的时候,连霄就会松开把手,覆在他握着前把的手上,问他:怕吗?
姜南雨被他手心滚烫的热意所熨染,掩在头盔里弯着眼睛笑。
不怕。
连霄带着姜南雨去了城郊的一座小山,不算高,五六百米,常有人健身爬山赏景,开了好几条道,也有蜿蜒曲折的s形盘山路,坡度并不很陡峭,摩托车攀爬在上面都是稳稳当当。
只是连霄这个宝座到底没有带过人,帅归帅酷归酷,却没怎么改装过,背靠后箱一个都没有。
姜南雨身后空空荡荡,也是第一次坐摩托车,向上爬坡时紧张得要命,双腿夹着后座,摩托车在他腿间轰轰地震,他就愈发紧紧地抓着前把,臂弯直勒着连霄的腰。
终于停下车翻身下去时,他腿根夹得发酸,差点没腿一软栽下去。
连霄一把捞住了他的腰,显得有几分懊恼。
抱歉。
他抱起姜南雨斜坐在座驾上,帮他揭下头盔。
这个机型好像不太合适,南南,你等我下次换个舒服点的。
头盔下姜南雨的眼睛却亮亮的,兴奋地甩了甩汗湿的脑袋,像是小狗撒欢一样摇头晃脑:好好玩!我好喜欢!
连霄也没想到他胆子倒是挺大,不由失笑,揉了揉他的脑袋。
这处是个规划挺成熟的小景点,山腰有不少馆子店铺,姜南雨小时候还来这里爬过几次山,长大了都不知道已经发展得这么完善了。
两人稍微用了点晚餐,就继续向山顶行驶。
很快到了山顶,连霄把车停在一处平地,头盔挂在一边,让姜南雨等他一会儿。
夜幕已然完全低垂,姜南雨坐在摩托车上晃着小腿,眺望山下的灯光闪烁,吹着山风,自在地眯了眯眼。
忽的,一点凉意贴上了他的颊侧,姜南雨吓得一个激灵,转眼就对上了连霄明亮的星眸。
连霄笑着把手中的塑料杯递给他,里面是漂着白沫的鲜啤。
两人一个坐在驾位上,一个斜倚在车上,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喧嚣浮华。
姜南雨抿了一口啤酒,百香果甜味儿的,舒服地呼出一口气:好久没有来过了。
连霄侧眸看他:以前经常来?
嗯。姜南雨笑道,初中的时候和几个同学大概每周五晚上都会来夜爬,年纪小可疯了,大路不走,全爬野路,那个时候路也没现在修得规整,一路爬石头踩泥巴。
他曲起一条腿,松松地挽起裤脚想指给连霄看:喏,那时候磕的疤。
他一手拿着啤酒,一手撩着裤子,悬着小腿不想踩在摩托车上怕弄脏,身形颇有些摇摇晃晃,连霄靠近了些,任他把手肘抵在自己肩上,低头看他的小腿。
光滑纤细的小腿上隐约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圆疤,夜色昏暗中几乎看不清楚,反倒是莹润的皮肉更夺人目光。
他呼吸顿了下,又自然地伸出手很轻地点了下:这里?
啊…刚捏过冰啤杯子的手指沁着凉意,冻得姜南雨一个激灵,却没有半点心眼,眯着眼笑,嗯,就是这里。
连霄哑然失笑。
他饮了一口酒沫,冰凉的液体直滚下咽喉,妄图浇灭一丝心头的火热。
后来就不来了吗?
嗯,后来学习忙起来,就再也没来过了。他托腮沉思,一定不会是因为我变懒了的!
两人对视一眼,笑着碰了个杯。
你呢?姜南雨也笑问他,你经常来吗?
嗯。连霄道,晚上来这里吹吹风,很舒服。
在每次发疯之后。
都骑摩托来吗?姜南雨偏头,一手做了个握把发动的手势。
连霄乐了,也学着他做了这个手势:嗯,骑摩托来。
那以后都带我一起好不好!姜南雨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连誉!我喜欢和你一起骑摩托!
连霄的笑微微僵在了脸上,一瞬间,只感觉脑中的神经都不受控制地被撕扯勾拽。
手指几乎痉挛地捏着啤酒杯,脆弱柔软的塑料在他手中被挤压揉皱,泼出了一点酒液。
这点凉意让他猛然回神,看着满目期待的姜南雨,暗自呼吸缓和情绪,而后如常笑道。
好啊。
晚风沉沉,一杯啤酒慢慢饮尽,姜南雨也不知不觉地靠在了连霄肩上。
我下午给你发消息。他的声音多了点软软的黏意,你都没有回我……
连霄
↑返回顶部↑眉梢微动,翻出手机,语气淡然:可能没有看见,我有两个微信号,一个工作一个生活。
姜南雨又加了他的生活号,后知后觉地微微抿住了唇角。
连誉…他蔫哒哒地垂着头,语气有些低落,你一开始…用工作号加我吗?
连霄把姜南雨聊天框置顶的手一僵,眼中顿时多了一丝慌乱。
不是!我——他一时语塞,磕磕绊绊地解释,没有,就是、就是那个系统!
他绞尽脑汁:呃,系统绑定的,是那个微信号,所以……
连霄因着撒谎而心虚,却从未想过惹他难过,小心翼翼极了:南南,对不起,你别生气。
大概是饮了酒,哪怕甚至不到微醺,姜南雨仍被酒精引燃了些许冲动,他的耳根有些热,板着脸故作严肃:那你不许动。
连霄就真的老老实实地不动了,高高大大的一个矗在他面前,眼神却紧张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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