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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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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王葛仍没事人一样,把解下来的晾衣绳盘圈,絮叨家常:阿父放心,滚灯全拉走了,人家夸咱干活实在哩。就是这东西实在占地方,拉了好几大车,那几头牛倒是轻快了。还有,当时尽挑着青篾使,剩下一些黄篾咋整?总不能真当柴烧。

那可不行!

要不阿父试试,用这些黄篾编个筲箕?

能行?

我觉得能行。

王匠童都说行,那一定行。哈哈。这是亡妻走后四年里,王大郎第一次开怀大笑。

45 启篾分丝

与此同时,不得不说贾地主家真是消息灵通,乡正所率车队行出村子后,贾大郎贾风就驱着一车物产追上来了,载的是田间刚摘的蔬菜,有葑、有苋、有姜。

乡正不辜负百姓心意,爽快收下,但是按市价付给贾风钱,肯定是只多不少。

这个钱,贾风不敢不拿,心里很不安。

乡正说道:泠然,我正好托你一事。

贾风没想到乡正竟知道自己的字,连忙道:大人尽管吩咐。

村西出的事想必你听说了,过些日子,还会来一批隶臣,乡兵力量不够,你回去跟你大父说,组织一些佃户,闲时帮着乡兵监督修路。早些修好,村里就早些得益,是不是这个道理?

大人放心,我一定照办。

乡正继续启程后,贾泠然纳闷:怎么好几车的竹笼?干什么用的?

农户的生活,一桩紧接一桩。家里有姚氏时,觉不出这懒妇干了啥,但少了她,每个人是真能觉出多摊了份活。

弃妻次日、隔日,王三郎都要进野山伐竹,顺带着采摘竹叶和枸杞花,忙的根本没工夫思念姚氏。家里喂鸡、扫院的杂活,王蓬和王荇搭伙干。王葛则跟去田间栽种赤豆,同时思忖下个月卖给货郎的竹器。

既然食盒这种器物定价高,肯定要继续制,此次改为寓意吉祥的葫芦造型。她给自己定下规矩,以后凡制食盒,绝不重样,免得富家子弟郊游时撞食盒,跟后世撞衫一样尴尬。

除了此类扎扎实实的篾具,她还要制一种摆件:捕醉仙。也就是现代时人人都知的不倒翁。

据前世历史,捕醉仙在唐代出现,是一种劝酒工具,由木头雕刻成人形,上细下粗。人们饮酒时,用手捻转,木头人的手指指向谁,谁就饮酒。后来何时、被何人改成头戴乌纱的不倒翁,没有记载。

此物当然不能凭空而制。她先用蛋壳装粟米,让虎头发现戳蛋壳竟然戳不倒,然后她灵机一闪,夸赞阿弟:你真是阿姊的福星,我想到了一种新奇物,制出来后货郎肯定收。

像滚灯、竹蜻蜓一样新奇吗?

对。

有了由头,三叔伐竹回来后,王葛立即开始篾竹。

捕醉仙上轻下沉,是其稳定平衡的原理,说实话,比滚灯还易仿。想让货郎高价收,只能从外壳着手,使用极细、且薄的青篾编织,外覆特殊点缀,令其精致、讨喜,才能成为摆件。

她先用篾刀劈出三分宽(不到一厘米)、大概一尺长的竹条,将青皮与内壁分离。内壁是废料,只把青皮分层后,全部浸泡在水盆中。水浸可增强竹片的柔韧性。然后,凭借前世积累的经验,每隔一小段时间将竹片慢慢弯曲,锤炼竹片韧性的同时,试出最大韧性,是否能达到她想达到的要求。

韧性条件满足后,取出。用她自制的锋利石刀,将三分宽的竹片割一道小口,放下刀,徒手分丝。分完这一竖条丝,再割第二道小口,再徒手分丝。

从用篾刀分离青皮与内壁,到现在徒手分丝的整个过程,叫启篾。

此竹片最终要撕成十根丝,保证粗细一致。再往细分当然可以,但就不适合制捕醉仙的外壳了。

前世时,顶尖的竹编匠师,能徒手将竹丝一直分至薄如蝉翼、比头发丝还细。王葛的水平离那种匠师远的很,好在如今年纪小,只要勤学苦练,必能更上层楼。

浸在盆中的所有青皮竹片均照此法分丝,分好后要注意,挨近竹子表皮的,颜色肯定深,要和挨近内壁的分开放置。它们的色差,关系到捕醉仙外壳的颜色过渡。

分丝过程必须全神贯注,根本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王葛的双眼、头脑与心思,全部都沉浸于此,以至于大父他们返家,虎头牵着阿父从她旁边过去,她都没有察觉。

王翁摆摆手,示意王菽去烹晚食。老人家脚步放轻,过来看王葛撕好的竹丝,小心拿起一根,入手才知道有多软,对着光看,可见竹纹理的光泽。

王葛撕完手中的了,才发现大父坐在跟前。呀,都这么晚了?

不急,我叫阿菽去烹晚食了。阿葛,大父问你,你是不是想今年就考匠工?

匠工考试也是每年一次,也是去县里考,时间是固定的,在九月下旬,须八月之前到乡里报名。

同年的新匠童只允许榜上前十者报考。不过每个匠童终生只能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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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三次匠工考,为求稳妥,不浪费每次机会,够资格的新匠童一般都选择参加次年九月的匠工考。

王葛腼腆一笑:让大父瞧出来了。是,我不想多等一年。不想再做大龄考生。

王翁将手中竹丝一捋,傲然道:我孙女光凭这手篾丝本事,要都考不上匠工,那纯属考官眼瞎。

王葛感恩不已:大父能信我,我更有底气了。

王翁将这根竹丝放回原来位置,声音放低,但非常郑重道:抽空编一张窗席子,跟上次姚家拿走的一样。

王葛一凛:是。大父岂能无缘无故提及姚家,定是阿父把怀疑王竹的事情跟大父讲了。

晚食的时候,一家人仍不大适应缺了姚氏,三房自然更甚。王蓬还好,王竹和么妹都是泪汪汪的,整顿饭尽听他们鼻子的吸囔声了。

翌日清晨,三房每个人都肿了眼,可见一宿没少哭。这种事没法劝,按理说,姚氏做下这等恶事,仅被弃已经是饶她了。

王二郎今天不去田坡,得和其余收获了胡麻的村邻去乡镇,每年的新胡麻,村里人都卖给同一家油肆。以物易物,全换成陈粮,或黍或麦。新粮缴租,余下的换陈粮吃,柴门农户基本如此。

枸杞花也装了半麻袋,可以卖给药铺或货郎。

王葛一边熬竹叶粥,一边关注着院里的动静,眼见二叔要出门,她追出来,把全部家当……四个钱塞给他,跟办啥神秘大事似的嘱托:二叔帮我割点猪脂回来。

咋?谁又病了?

我。

你咋了?

馋病犯了。

王二郎咽口唾沫,坏了坏了,馋确实是病,他也患上了。

王葛前世不会做饭,穿越过来后也没学到厨技,呆在灶间这几年,不是煮豆粥就是蒸麦饼,胃口养的挺大,可身体越来越瘦。反正四个钱也撑不了啥大事,豁出去了,割猪脂炼油渣吃。

至于咋炼?她不信自己一个头等匠童还搞不定!

46 桓真蹭饭

没多会儿,张仓过来了,正好见识到篾匠的新本事:弯竹条。

王葛先示范几次,让小郎看清折弯竹条的曲度,大体能弯成什么样子,以小孩子能理解的道理教他:你把一次次弯竹条,想象成村西修路的一次次夯地。每弯一次,竹条就坚韧一次,以后编织时就不容易被折断。所以弯它的时候,劲使小了肯定不管用,那劲使大了呢?

断了。

对。你现在试一下。

张仓觉得葛阿姊讲的好有道理,但同时也嘀咕,弯竹条嘛,能难到哪去?

他双手浸入水盆,攥住竹条两端慢慢弯,动作有模有样,可是……他真的没使劲,也的的确确是慢慢弯的,但紧邻他右手虎口处、竹条就在此位置一下就裂了。

根本没弯到王葛示范的弯曲程度!

右手力道重了。再试一次。

要不,葛阿姊再弯一次吧,我再看看。

好。王葛随意择一根,攥住竹条左、右,缓缓弯到一个界线点,道:这根可以了。你来。她把此竹条取出搁到一边。

张仓收起轻视之心,减轻右手力道,可是他发现他胆怯了,手上不敢使劲了。

弯。王葛喝一声。

啪!竹条仍从右手虎口位置再断。

张仓接连挫败,哪好意思一直掰断葛阿姊篾好的竹条,他要回家练。

这孩子离开的匆忙,因为揣着一桩大心事。这两天他大母一从外头回来,就说匠童也没啥了不起,又说也就担着个声名,实际只会编竹笼子。张仓决定,等阿父种地回来,必须让阿父跟大母说,不要再嚼葛阿姊的闲话了,葛阿姊是村里最有本事、心最实诚的阿姊,教他手艺时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这叫恩!得回报,不能恩将仇报。

张小郎摆在脸上的羞愧,王葛怎能看不出来,一定是魏妪又讲她坏话了。张仓他大母在村里出了名的嘴碎,当初送张菜、张仓过来学手艺,她要是都不收,魏妪指不定把她传成什么样!

但是对这种无德老人又能怎样呢?连村西的暴脾气葛妪都不是魏妪的对手。

王葛无奈的摇下头,继续分竹丝。将近晌午时,她突然想起好久没去河边拣石头了,不过也只是遗憾一下,去清河就得路过村西,那些蓬头垢面的隶臣夯地的阵势其实挺吓人,况且前两天还押走一个凶犯。

话分两头。

桓真破案有功,任溯之许的半日假他今天刚用,先到清河凫水,把一身污垢搓掉,再重登寿石坡,这时已经晌午了。

他在那块巨石前不断变动方位,一会儿踮脚、一会儿蹲低。发现巨石上的寿字纹,想跟当日一样,靠远处高坡的奇峻补全寿缺失的点,好几处位置均可。

自始至终,铁雷都抻着脖子,脑袋跟随少主动弹。铁风瞥这傻兄弟一眼,懒得提醒。

桓真抄着手下坡,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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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自语:当日是凑巧?还是……被她瞧出夫子的失意才劝解的?丁点儿大的小女娘,不至于吧?铁风,带吃食没有?

带了。

你二人吃吧。

那桓郎?

王阿弟上次盛情相邀,我去王家吃。

桓真站进院门喊王阿弟时,王大郎已经哄着王蓬兄妹歇午觉了,王葛在灶间跟阿弟玩过家家,内容是假装烹油渣。釜完全可以当锅用,长柄竹铲、长箸都是才削的,她拿铲子拨拉着釜底,嫌热般用手扇风,演得跟真的似的。

小孩子入戏更快,不时踮脚观望,冲王葛歪头眯眼笑。阿姊?还得烹多久?

快了,是不是闻到香味了?

王荇重重点头:嗯!

听到王阿弟的喊声,姊弟二人出来。

王荇先是一愣,继而惊喜:桓阿兄?阿姊还记得不?他是桓阿兄。桓阿兄快来、快来。他引着对方去灶间。

王葛缓一步,瞅瞅道上,没看到旁人才回院。

桓阿兄,我听着就像你哩。桓阿兄来的正巧,我阿姊在烹一种新吃食,叫油渣,快烹好了,你闻到香味了吗?

桓真……

王葛揽着阿弟让开灶前位置,隔着距离揖一礼:见过桓郎君。我刚刚是跟阿弟嬉戏,以饼块为猪脂烹食。

桓真往釜内一看……只有指甲盖大的一个方正饼块。

王荇腼腆而笑:是哦,忘了是在嬉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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