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妈呀……沈蜜吓得打了个冷颤,因为晕针而向后缩了缩。
肖逸看着她恐惧的小样儿,没等她反应,针头便精准的扎进了血管。
沈蜜只觉得腕子上的胶皮管一松,被他撤了下去,他把贴在自己手背的胶布粘在她手上,一切便都结束了。
我去…我都没感觉!这是我第一次扎针没感觉到疼!沈蜜就像是占了多大便宜似的,一改先前的恐惧,立刻喜上眉梢,说:肖逸!你好厉害!以后你给我打针吧!
别乱动,滚针了疼死你。肖逸习惯性的收拾医用废料,面无表情的说。
然而一脸崇拜的女人仍旧不放弃的说:肖逸,你好好考研吧,重新回到医院,做一名医生才是你的本职,不要老是憋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装神弄鬼的吓唬人,以后找对象都困难。
这种话,不止一个人曾对他说过,年龄段从十岁跨越到六十岁,可是沈蜜唯一一个让肖逸没有觉得烦的人。
肖逸问:你们女人是不是都是制服控?
沈蜜想了想:可能是吧…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嫁给一名人民警察,我少女时代的梦想是嫁给一名机长。
肤浅。肖逸嗤之以鼻,却忽然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问:那现在呢?
他的目光望过来,下午的温润阳光透过窗子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瞳眸照得像琥珀一样通透漂亮,沈蜜定了定,心头猛地一动,鬼使神差的说:
现在…我想嫁给一名医生。
☆、第26章 没有疤的孩子长不大
【这世间有两种疼痛,一种让你受伤,一种让你成长。】
肖逸一愣,忽然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她。
沈蜜见过这样的眼神,那是在高三那一年,她拿着巧克力和肖逸表白的时候。
年少的窘迫穿过层层时光,在沈蜜的脸上渡上了一抹绯红,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把话说得有点暧昧了,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头脑一热,没等肖逸说话,便又急急的补了一句:
今天你同学那样的,就挺帅啊!
肖逸方才复杂的神色突然转变成了惊讶,随即点了点头:他叫杜锐,是我三哥。
哦…沈蜜拖长了尾音,心虚的在床上躺下去,假装看点滴里的液体。
两个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就在沈蜜以为肖逸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却把医用废料装在了一个袋子里,一提,准备要走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说:他结婚了,儿子刚满月。
沈蜜满脸黑线。
她又没说对那个医生感兴趣…
她想冲肖逸挥手道别,手刚一抬,他人却已经转身走了。
沈蜜听见肖逸出了卧室走到客厅,跟正在收拾屋子的杨予曦交代了几句拔针的事,就离开了。
不知为何,沈蜜的心忽然闷闷的。
她看着自己受伤的脚,整个脑子里都是肖逸。
她就知道会这样,她就料到会这样,只要肖逸和她稍稍走得很近,她便会神不守舍五迷三道。
就在时隔许多年,她再次见到他,还是不可控制的被他吸引,然而此时,她已经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倒霉蛋。
…
接下来的几天里,沈蜜没有再见到肖逸,她的脚虽然在夜里会胀痛到醒来,但白天走路只要慢一些,还是可以独自行动的。
房太太还是冷着脸,保姆依旧絮絮叨叨,沈蜜却并没有在乎,每天提前十五分钟从家出发,为了不薄的薪水而努力工作着。
经过了这次的受伤,沈蜜终于觉察到了自己的大大咧咧,以前父亲在世的时候总是熟络她做事毛躁,大大咧咧,沈蜜都不服气,这次的小伤,却着实让她尝到了苦头。
小时候老一辈人总说:没有疤的孩子长不大。
书上也说:这世间有两种疼痛,一种让你受伤,一种让你成长。
…
沈蜜从房太太家里出来,是在路过小区门口的时候看见肖潇的,肖潇提着两盒礼品,又带了些水果,正抬头迷茫的看着这些楼号,沈蜜挥手叫她,肖潇才猛地回头,见到沈蜜的一刻有些喜出望外。
肖潇是特地来探望沈蜜的,此时正值午后,两个人都没吃中饭,沈蜜的冰箱里放着昨天包好的虾仁鲜肉馅的馄饨,就给肖潇煮了吃。
肖潇性格随和,边吃边笑着夸赞她的手艺:
蜜蜜,以后谁要是娶了你,就有口福了。
沈蜜笑了:我这样的倒霉虫,谁愿意娶我。
肖潇眼睛一亮:我哥呀!
沈蜜怔住,有些不好意思:别闹,我们俩是纯正的革命友谊。
纯正吗?肖潇坏笑起来和肖逸有几分相似。
说纯正也不纯正吧…
你觉得他是因为欠了你的钱?肖潇问。
你知道了?</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