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刚要爬起来,被王隶一吼,腿一软又要跪倒下去。江洲赶快把人扶住,和颜悦色地赔礼道歉,迅速把人搀去了屋里。
那大夫也不是个小人,有几分医德,没有跟他们计较,见了伤者,还是兢兢业业地尽起自己救死扶伤的职责来。江洲把颜倾抱在怀中,小心翼翼地掀开她的衣服给大夫看,大夫瞧了瞧,又细细替她把脉,完了开了几味药煎服,又翻出药箱,掏出许多外抹的药来。江洲一一记下用量和服用、外抹次数。
大夫还说现在要先上一些药,并需要拿纱布把伤口包起来。大夫眼中并无男女之别,说着就吩咐江洲帮她脱衣服,欲去拿纱布亲自动手包扎。
颜倾心中一惊,没料到江洲会赶忙阻止:我来就好!您歇着吧。
大夫觑他一眼:你会包扎吗?
江洲答道:当然会,我处理过箭伤。
大夫起身收拾东西:那就没什么了,及时上药换药,适时清洗,休息一些时日就没大碍了。
江洲把大夫送去门外,把药往王隶身上一摔:你去煎药。
王隶两手一摊:为什么是我?
江洲反驳道:那你想干什么?你不煎药难不成要替她上药?
可是,我不会生火。
江洲道:那你是想上药了?你是来娶她姐姐的,难不成想把她一并娶了?
王隶灰溜溜地去找柴火。
一直站在一边竖着耳朵倾听的大夫好奇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二人,真是奇怪啊,他又转身望了望屋里的女子,真搞不清楚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
江洲给了大夫充足的银子,让他走。
大夫一愣:让我走回去?
王隶的耳朵最灵敏了,扔过来一截木头:怎么?还让老子送你回去?
大夫瞥了他一眼,拔腿就跑。
江洲把人叫住,趁王隶不备,小声让他去骑王隶的马。大夫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王隶,上了马就飞快地跑了。
王隶听见马蹄声,抬起头来,人已经绝尘远去。王隶气鼓鼓地拿手掌劈了一根柴。
江洲问他:你干嘛要对大夫这么凶?
王隶愤愤道:谁让那家伙不跟我来,还一直说我是强盗。我就当一回强盗怎么啦?先把他人抢了再说!
江洲无语地摇头。
王隶又问江洲:你叫他骑了我的马,我怎么回去?
你骑颜——不知道名字,小公子的马。
不怕压坏啊?王隶一笑,挤了挤眼睛。
江洲停下脚步,与他相视一笑,拿手指了指他,进屋去给颜倾包扎伤口。
关好门,江洲扶她坐了起来,一副兄弟口吻:我现在要帮你上药了,我要脱你衣服了。
她垂着头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江洲动作娴熟地把她的衣服剥了一半,又动作娴熟地替她上药,涂着涂着,视线不自觉往她伤口以下几寸扫去,那正是她右乳上方,有指甲大小的一块红色印记。
江洲盯着那里瞅了好久都没移目,良久问:这是什么?
麻烦你快点!颜倾咬着牙把脸转了过去,又想方设法地想把自己的衣服往上拉起一点。
江洲抓住她的手放到一边,又调笑道:小公子,你身上怎么那么多印记啊!
真是跟前世说的话一模一样。前世她的初夜,是被醉酒的他强占了身子,他都醉的糊里糊涂的,却也忽然冒出来的是这样的一句话:你身上怎么那么多印记?
不就是脸上也有一块胎记吗,哪里多了?现在想想,他当时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她明明戴着人|皮面具遮住了脸上的胎记啊。那时他就知道自己是易容的了?
我怎么知道?她垂着脑袋答了一句。又暗暗腹诽:现在都知道自己是个女的了,还叫小公子!
江洲动作娴熟地抬起她的胳膊替她绑上纱布。忽然沉下嗓音问她:又不需要替父从军,为什么要学花木兰?
她不回答,脑中在想着姐姐与王隶的事。江洲动作娴熟地替她穿好衣服,又忽然把她抱住,低声在她耳边问道:今天为什么要叫我过去,又为什么要过来受那一箭?
她想了想,主动受那一箭自然是因为喜欢他,要不然谁会白白受那一箭啊。她嘴硬道:我看见林木中有动静,我以为是什么野物,想唤你射了,不知道那是刺客。
江洲沉默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他低下头,让自己的脸贴着她的脸,嗅着她的发香说道:真傻!你不过来的话,那刺客就被我一箭射死了,你也不会白白受这一箭了。
她心中动容,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让她以为他是喜欢她的了。江洲闭上眼睛,鼻尖若有若无地在她发上摩挲着,绞尽脑汁地想着一种最能让她动容的示爱方法。直接抱住她亲吻,会不会吓着她?还是循序渐进好了,慢慢来……
他感觉她有所察觉了,因为她的身子又开始僵硬和不自然起来,于是,他加强了攻势,开始在她发上落吻,当他快吻到她白皙的耳垂时,讨厌的王隶又来了。
王隶站在门外大声地咳嗽,随后狂敲着门吼道:那药一次要煎多少啊!
江洲扫兴地放开她,起身欲离开,忽然被她拉住衣袖。他激动地转身去看她,以为她一定是要对自己表明心意了,他感觉她是喜欢他的,他也做得这么明显了。他心情忐忑地望着她,期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她双颊绯红地望着他,低声道:你让王隶进来,我有话跟他说。
江洲:……
心悦君
你让王隶进来,我有话跟他说,你出去。
江洲:……</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