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江洲要被气死了,房间明明是自己先订下的,再情不自禁也不能这样不择地方啊!又去看背后的颜倾,发现她竟然丝毫不觉难为情,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伸长了脖子好奇地张望,江洲连忙把她扯下床往外拖。
任凭她如何挣扎,他就是不肯松手。
眼见自己要被他拖到门口了,颜倾只好低下头对着他的手狠狠咬了他一口。江洲吃痛地松开,抑郁地望着她:你又咬我?
我还没穿鞋呢!她跺脚怒道。
一低头,江洲看见了她一双白白嫩嫩的脚丫子。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她缩了缩脚趾头,飞快地转身跑了回去。
本想阻拦,可她已经跑了,顺着她跑回去的方向,他望见了床上共赴巫山的一对男女,又热血翻滚地咬着牙移开了视线,浑身僵硬地伫立在门口等她回来,目光发痒,时不时去瞥她。
她自然而然地也发现了床上震动激烈的两人,忙捂住眼睛勾了腰飞快地撩起自己的一双鞋,完了又勾着腰往回跑,跑到半路,被金灿灿的光芒刺了眼睛,又捂着眼睛折回去,蹲下身子捡起那枚金锭子再飞速地往门口跑。
这一幕恰被江洲看到,江洲又觉得好笑,一个人站在外面开心地笑起来。没想到她退出门外,又转过身去了,江洲忙一把将她抓过来:给我过来!
我帮他们关门。
我来关!
她对他哼了哼鼻子,自己靠在墙边穿起鞋来。江洲走过去、砰一声关了门,又走回来夺下她手里的鞋抬起她的脚帮她穿起来。
她的背贴着冰凉的墙壁,浑身僵在那里,双目呆呆地凝视着江洲给她穿鞋的样子,用视线描着他侧脸的隽秀轮廓。
一定是月光照出了他额前的清朗,一定是山川把它的俊秀都荟萃在了他的眉间,挺起的鼻梁线条流畅,嘴唇比女人的还美,王氏兄弟哪有他一半好看啊,他们的长相虽然也是上乘,可是那腮骨都有些突兀,而眼前的江洲真是完美,就连侧脸的腮骨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好看。
就这么痴痴地看着,作为一个女人都不由自主地嫉妒起他了,重生后积攒了这么久的自信忽然没了,面对他时她又升起一股子自卑,她哪里才配得上他呢?
我天!突然出现的王隶把二人吓了一跳。
江洲赶忙丢下她穿好鞋的脚,挺直了身子问道:延之兄,你怎么在这儿?
颜倾也十分郁闷:你怎么就来了?她还想亲眼见见他有多风流呢,难道他已经和姑娘们睡完觉了?
王隶挤了挤眼睛,自言自语道:天!我来的真不是时候哇!
江洲知道他误会了,赶紧和颜倾拉开一段距离,戏谑他说:你怎么忍心丢下怀抱里的美人来这里呢?
王隶笑得淡然:我倒是想问问你呢!说着,看着颜倾跟江洲:你那么早就抱着你的娈童去了床上,啧啧,怎么不在屋里穿鞋?
想起自己刚才偷偷亲她的一幕,江洲不禁尴尬起来。
颜倾瞪了王隶一眼,走在前头说道:逛完了就走!别啰里啰嗦的!她对王隶的行为一直很恼火,没想到王隶还在路上主动说起她的姐姐:小公子,你今日为什么要带我们去青楼?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来求娶令姐的吗?
竟然还有脸自己说!颜倾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抓头:哦?原来王公子是来求娶我姐姐的啊!王公子,你怎么不早说?还有,你明明要娶我姐姐,那你今天还跟那些女人搂搂抱抱?
王隶微笑:是小公子要带我们去青楼的啊,我今天问过小公子,可小公子精力旺盛,想看美女,我怎么好让小公子扫兴呢!至于我为什么要跟那些女人们搂搂抱抱,小公子你身为男人,你应该清楚啊,你精血未全都无法克制自己,怎么有脸来指责我呢!
颜倾鼓起腮帮子,憋着一口恶气,很想痛骂王隶一顿,可咬着牙说出来的话却是:我不指责你。扭过头,气势汹汹地加快了脚步往回走,心中对王隶讨厌至极。
看着她生气的样子,王隶哈哈一笑。江洲挑了挑眉毛,与王隶对视一眼,默不作声。
回了房,颜倾闷闷不乐地坐在床上思索着不让王隶娶她姐姐的办法,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丑化自己和姐姐也行不通了,上回都叫他给识破了,他这人还算厚道的是:没在她阿爹跟前拆穿她。目前的办法就只有两个,一、让阿爹不答应这门婚事,二、让王隶主动打退堂鼓。想到这里,颜倾觉得这等于没想,傻子都知道从这两方面入手啊,关键是具体的策略策略!!!
咚咚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颜倾去开门,见是管家,管家是来给她送饭的,除了送饭,还替他阿爹问话。他阿爹想知道她今天带了王隶和江洲去了哪里,颜倾当然不能说是青楼,含含糊糊地瞎扯了个理由。
管家又和蔼地叮嘱她:二姑娘是女儿家,可别跟那些男人们走得太近了,一来容易不小心得罪了贵人,二来日后传出去对二姑娘的名声不好。
颜倾点点头,又问管家知不知道姐姐与王隶的婚事定下了没。管家本来不想告诉她的,见她焦急的样子,猜想她应该是替她姐姐担心:还没定下来呢。
那什么时候可以定下来呢?
管家神色为难道:具体的,我也不知,二姑娘想知道,还是亲口去问老爷。
颜倾挥手让管家退下,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愿意亲口去问她那个严肃的爹了。
第二日早晨,又有人来敲门,颜倾以为是管家来送早饭,就披散着头发去开门,谁知,在打开门后竟然看见了江洲,赶快关上了门,坐到妆镜台前一阵捣鼓,才忐忑地去开了门。江洲还站在门外,对着她笑,春风堆积上脸。
她局促不安,他刚才看见了自己披头散发的模样,肯定知道自己是女的了!可是,她没想到他开口说:小公子,你的头发还未及腰,没我的长呢!
啊?哦——是,是是——吗?
他笑:当然!
你,怎么找到这的?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了?江洲心中这样想,也不回答她,四下张望,见绿藤缠绕,闻花卉飘香,说道:小公子的住所布置的跟闺中女儿一样!
看来还是不知道自己是个女的,颜倾心中既欢喜又失落!
啊!好热啊!江洲朝她走近两步:让我进去坐坐。
不行!颜倾的心突突直跳,赶紧张开双臂挡住了他的去路,生怕他硬闯进去。
江洲止步,闭目嗅了嗅,睁眼问道:小公子你屋里熏的是什么香?又凑到她肩上闻了闻,靠在她耳边问她:你的身上也是那种味道,床帏间也熏的是那种香?
她大脑一片空白,他忽然伸臂把她的肩揽住:怎么把自己弄得跟香喷喷的女儿似的。
侧首看了眼他搭在她肩上的手,她脸上瞬间被朝霞洒满,即使她知道他只不过把她当作一个男的,不过是兄弟之间的勾肩搭背!
小公子,和我一起出去!
去,去哪儿?就我们两个?王隶呢?
王隶!王隶!又是王隶!江洲重重地咳了咳。
她再次焦急地问:王隶呢?他要去找我爹谈论他跟我姐姐的婚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