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美人呀
晋阳侯的应允对于江洲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不过,江洲为了不让他爹看出他这份喜悦,藏得很深,先推托了一下。晋阳侯一直觉得这个优秀的儿子是他最大的骄傲,同时还对自己言听计从,从不忤逆他意。他总是希望儿子能够变得更加优秀,有一天,让更多的人景仰,又加上郡王在一边添油加醋,晋阳侯更加坚定日后让他出去游历长长见识了,但他不知道这其实正中江洲下怀。
江洲早就想跑出去玩了,得到他爹首肯后心情大好,阿六以前过来送热水的时候,他总要磨磨蹭蹭收拾一会儿才过去。现在心情爽了,做事的效率也高了,直接走过去宽衣解带,痛痛快快地把自己剥了个干净。水温正好,一浸在热水里,浑身的疲倦一扫而空,江洲十分享受地沐浴起来。
不料,门缝里忽然传来了一阵细碎的声音,怎么越听越像是女人的笑声?江洲一惊,难不成是江月那丫头跑来了?江洲有些慌了,知道自己的妹子傻了吧唧的,不懂男女有别,就怕她一会儿真溜进来了。再定睛一看时,门外有个人影在那里不停地晃悠,江月不会有这么高啊。
江洲急了,大声呼唤阿六。但阿六也不知道死哪去了。没有办法,先把衣服穿上再说,手臂往旁边一伸,完了!忘拿衣服了!阿六又把他换下的衣服拿走了!江洲扬声疾呼阿六,门缝里突然扒过来一个人,那人脸太大,五官太精致,先把一只绿豆大小的眼睛挤成了一条缝来窥视他,对上他的目光时,又变换了一个姿势,直接把一只厚厚的嘴唇挤了进来,送了个飞吻进来。
江洲闭上眼睛,咬牙切齿地焦躁呼唤:阿六!阿六!你快给我过来!然而,阿六还没有回音。江洲睁开眼睛,又看见那张嘴咧了开来笑,嘴里缺了一颗大门牙,剩下的几颗牙稀稀落落的,屈指可数,上面还沾着绿油油的,菜叶?江洲胃里一阵翻腾,所幸晚上吃得不多。
该死的阿六!死哪去了!江洲低低骂了一句,对着门缝恼怒地大叫:阿花!你怎么又翻墙溜进来了?门缝里传来阿花的奸笑声,啪——掩好的门被她高大的身躯撞开了。
江洲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好蜷在浴桶里,惊慌失措地大喊:你别过来!别过来!阿六!阿六!来人啊!
阿花笑得花枝乱颤,一步一步逼近,江洲的心一下子蹦到了嗓子眼儿:快来人啊!阿花笑得愈发狰狞,肥腰一扭,媚眼一抛:江洲哥哥,你干嘛要生的这么美?害的人家把持不住了!
滚!马上给我滚出去—— 江洲恨不得把浴桶钻个洞,遁入地下。
阿花笑容一收,双手往腰上一掐:敬酒不吃吃罚酒?袖子一挽,老娘决定来硬的!一脚跨出去,欲上台阶,踩空了,贴在地上:哎呦喂!疼死了!慢慢爬起来的时候,阿花惊喜地发现自己已经扑倒他浴桶边上了,痴痴地抬头望着江洲,视线从他那张完美的脸一路流连而下,他露出水面的肌理真是又结实又光滑又诱人啊,阿花的热血阵阵上涌,舔了舔舌头,视线还想往水下扫。
少爷!你在叫我么?
江洲长舒一口气,吞下了蹦到嗓子眼的心,珊珊来迟的阿六总算是赶上了千钧一发的时刻。
嗯?在看到眼前一幕的时候,阿六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趔趄了一下,捉起一边的藤条呼啸着一甩就冲了过来:又是你!少爷,我来帮你啦!
阿花见眼下的形势已经不能成事,赶快溜了。
少爷,你没事吧!阿六关好门,回来后左顾右盼:少爷,你衣服呢?
江洲气得说不出话,简直是人生的奇耻大辱!
阿六喃喃道:那个邻家的阿花也真是的,老是把持不住自己,可喜欢翻墙跑进来了!上回还只偷看你梳头呢,这次,竟敢偷看你洗澡了!下次还不知道要对你做——
你还说!江洲瞪大了眼睛,今日的事不许说出去!否则,我阉了你!
阿六挠挠头:少爷,我早跟你说了,要注意提防周围这些如狼似虎的女人!
防得住?江洲心里非常非常不痛快,愠怒地指责阿六:你还有脸说?我洗澡的时候,你跑哪去了?叫你半天不来!
阿六一边给他拿衣服一边委屈得想哭:我不是想去给你多准备些热水吗?路上遇到了小姐,她老是缠着我不放,我刚刚趴到地上,给她当了半天坐骑呢!要不然,我早来了!
江月这个臭丫头真是烦死了!江洲正在更衣,一边喋喋不休地骂着,没想到江月自己却跑过来了,站在外面疯狂地捶着门大嚷大叫:阿六!你出来,出来!
阿六腿一软,抱住江洲哭诉道:少爷啊,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求你先收留我一下吧!
江洲用力把他掰开,收起怒容,走过去开了门,摸摸江月的脑袋,面上笑如春风:江月啊,阿六不在,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江洲把她抱回她房里:你就乖乖地呆在你屋里,别乱跑了,阿六不知道你在这里,我去让他来找你,跟你玩捉迷藏啊!他要是一直找不到你,你就赢了。说罢,把她放到床上,为了防止她乱跑,还拿绳子把她的脚给捆了。
哥哥,为什么要把脚捆起来呀?江月闪烁着一双天真的眸子问。
江洲双目一瞪:哪那么多为什么?你累了就睡,别乱跑,要不然一出去阿六就找到你了,还有,压低了声音:别跟人说是我捆的。
哦。
见少爷这么快就一个人回来了,阿六赶忙迎上去竖起大拇指,殷勤地拍马屁:还是少爷厉害,三两下就把小姐给摆平了。
哼。江洲得意一笑,放心,她暂时不会来找你了,也不会来找我了,真是烦死了!
第二天早上,晋阳侯一家人坐在一起用膳,长乐公主奇怪问道:月儿呢?侍候她的丫鬟呢?把月儿给我领过来。江洲的身子一震。
侍奉的丫头慌慌张张跑来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道:不好了,公主,小姐的脚不知道被谁给捆在了床脚。奴婢昨晚见她睡着了就没有仔细查看,今早才发现她的脚被捆着,奴婢该死啊!
站在一侧的阿六无比震惊,缓缓斜了眼睛去看江洲,江洲手一松,银筷子铛铛落地,完了,忘给妹子松绑了……
淮南
入暑的天气太热,一动就是一身汗,颜倾绝大部分的美好时光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她几乎每天都会从梦中笑醒,不是梦见了自己把坏人治得服服帖帖,就是梦见了他们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除了这两种,那就是第三种——梦见了江洲。
她此次竟梦见了江洲洗澡,而且,还被自己看光了!怎么会梦见自己偷看江洲洗澡呢?颜倾有些羞涩地回顾起梦里脱光的江洲,又想起前世跟他在一起的日子,不得不承认,江洲的身材真是好啊。心中庆幸自己做的梦只有自己知道,若是叫别人知道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在很多人眼里,她还是个十一岁的黄毛丫头啊!隔壁那十一岁的姑娘还只知道拿着针绣花时,她的春心都开始荡漾了!也实在是可耻。颜倾努力晃了晃脑袋,下榻推门,看见大家都在院里来来回回地忙碌,旧的家具也被抬了出来,有几个丫鬟们在一旁清洗茶具。炙热的阳光下新摆出了一排排鲜嫩的花卉,管家站在花卉边上,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搬运的下人。
顶着火辣辣的日头,颜倾走过去眯着眼问管家:这是在干什么呀?
管家疑惑:二姑娘还不知道?老爷要回来了,这次回来还带了客人,客人要在府上小住几天,老爷也会在家多呆一些日子。
客人?什么客人?
管家摇头:二姑娘这不是白问吗?我们做下人的哪里知道?
还能有什么客人,一定是阿爹生意上的朋友了。一转身,颜倾看见琥珀往她屋里去了。
姑娘,你去哪了?我正要告诉你个好消息呢!
我阿爹要回来了?
啊?原来姑娘你已经知道了啊。琥珀兴冲冲地凑到她耳边:听说,还有贵客要来小住几日。
什么贵客?
不知道。好像是很重要的客人呢!不然,也不会这么兴师动众了。
前世,阿爹这次回来好像并没有带什么贵客啊,事情怎么不按原来的发展了?哪里出问题了?颜倾越努力回忆,那段记忆就越模糊。她记得最清晰的还是关于自己的事,且是十三岁和那之后了。前世,赵姨娘是在她十三岁那年有孕的。那么,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与人私通的呢?颜倾想着,如果赵姨娘现在已经与人有染,那么,可以先搜集证据,让这次回来的阿爹看清她的真面目了。